仙武典 第七章 蠻荒山脈

作者 ︰ 尋開心

午後的日光昏啞,帶著一種妖異的暖意催人昏昏入睡。

蘇沐城中處處是初春後的女敕綠片片,疏疏拉拉的葉子擋不住陽光的腳步,在地上留下了許多斑斑點點,也讓風里帶上一點舒爽。

也更加讓人感覺到眼皮重得只想墜下來把眼楮遮住。午飯過後的瞌睡把許多人的腳步都留在了家里。這座依山傍水的繁華城市居然在這一刻出現了少見的寧靜。

蘇沐城處皇朝疆域的西北面。橫跨皇朝疆域的黃河水流湍急,巨浪翻騰,素來以「棉絮不飄,鵝毛沉底」的凶險成就隔絕南北的天險。大河流經的地域水流稍緩的不足五處,而且大多兩岸地理環境極其惡劣,無法建造碼頭和渡口。唯獨是在蘇沐城附近的一段接近二十里的河段,水流稍稍放緩,而且兩岸地勢平順開闊,具備建造駐地渡口的條件,使得兩岸依靠巨型船舶橫渡大河成為可能。蘇沐城因此成為皇朝貫穿南北的重鎮。

重兵駐扎加上南北往來的商旅在此處辦貨、交貨,使得蘇沐城由一個簡陋的渡口小鎮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展成為皇朝西北最大的人口聚居地。城市擴建的過程中更有能工巧匠將河水開渠引入城內形成水道,方便小型船只在城內穿行,把蘇沐城建成一個溫雅水鄉。

城市一邊臨近黃河,一邊緊緊依靠蠻荒山脈而建,說的上是背山面水。

位于蘇沐城一翼的蠻荒山脈是皇朝疆域內的最大的山脈,連綿不絕,陡峭險峻。最大的特點就是整個山脈呈現環形,將中央的大片未知地帶完全包圍起來,因此也被許多人稱作環形山脈。

傳說只要能翻越蠻荒山脈進入到里面的未知地帶,就可以找到仙人,學到長生不老之術。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意欲尋仙問道的人嘗試翻越山脈,除了少數及時知難而退的人,其余的絕大部分都葬身在在蠻荒山脈的叢山峻嶺之中陡峭光滑如鏡的山峰峭壁,如同迷宮一般的山林,山脈中棲息著的無數洪荒巨獸,天然陷阱和毒氣瘴氣,每一樣都埋葬了無數進入山脈的人。

皇朝歷史上不乏追求長生的君主,大肆兵欲開山進內求取長生仙丹的不在少數,但每次都鎩羽而歸。最高記錄者兵二十萬,最終只有兩萬人得以撤出,其余的盡皆消失在山脈中。

不過也有極少數的人在山脈中有幸遇見仙人被救出山脈,甚至還有個別有仙緣的被仙人收為弟子。因此雖然無數人埋骨山中,卻仍不乏有後繼者嘗試翻越蠻荒山脈。

不過對于大部分的老百姓而言,柴米油鹽就是生活的全部,他們對于仙人的全部認識就是家中逢年過節時祭拜的幾尊泥塑菩薩。

比如象現在如此春光明媚的午後,對于老百姓來說,過了午飯以後最舒服的莫過于小憩一會兒,比當神仙要快活多了。

駐守城門的阿牛一直就是這麼認為的。

趁著午後城門進出人流稀少,阿牛在城門旁邊的柱子靠著開始打盹。這個位置阿牛已經觀察了很久,偷空打盹絕對一流。就算有長官突擊檢查,這個位置從遠處看過來只會以為阿牛在站崗,一旦長官走近,附近城樓上的哨崗整齊敬禮問好的聲音會第一時間讓阿牛從美夢中醒來,及時擺出堅守崗位的模樣。

將頭上的帽子拉下來擋住刺眼的陽光,背靠柱子的一個凸出的位置抵住**支撐身體,阿牛開始小憩。

城樓上一個崗哨百般無聊,看見城牆上停著一只野鴿,一時性起一槍刺了過去。野鴿受驚一閃騰空躲過了攻擊,低掠正好飛過阿牛的頭頂,把帽子撞飛到地上,也把阿牛嚇了一大跳。

剛剛進入狀態就被驚醒,一腦門子邪火的阿牛彎腰撿起帽子抬頭就準備破口大罵。卻正好一抬頭看見高高的天上一只渾身青光素繞的大鳥背上馱著一個人以極快的度一掠而過,向著蠻荒山脈飛了進去。

「神仙!我看見神仙了!」阿牛興奮的手舞足蹈,一只手指著大鳥飛過去的方向大聲嚷嚷。

城門附近幾個兵勇都在打著瞌睡,被阿牛的大嗓門一吼全都跳了起來。順著阿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大鳥飛的極快,到眾人看時卻哪里還有什麼神仙?

好端端一個午覺就這麼被攪和了,大伙都憋了一肚子火,一時間都對著阿牛破口大罵。縱然阿牛一再堅稱真的看見了神仙,這時候卻還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只青色的大鳥馱著的不是旁人,正是逍遙府的玲瓏姑娘。老祖宗給了她的那只紙鶴被施法化作青鳥,馱著她一路飛行來到蠻荒山脈。

老祖宗送玲瓏出來求援時就說過,紙鶴會將玲瓏帶到求援的地方,屆時用老祖宗給玲瓏的信物,就可以找到援手解救逍遙府于水火之中。

雖然很驚奇于老祖宗居然可以施展仙法將紙鶴變成青鳥,玲瓏卻沒有時間細問。老祖宗催著她坐上青鳥,就直接起飛一路趕往西北方,現在看樣子目的地就在蠻荒山脈中央的未知地帶。

玲瓏當然不知道在蘇沐城城門處生的小插曲,紙鶴馱著她直接飛越蠻荒山脈,縱然沒有山中各種危險的阻擋,飛越環形山脈也整整花了半個時辰。直到飛到了一座道觀門前,青鳥一聲清嘯將玲瓏放在地上,重新又化作一只紙鶴。

「不知道是哪位舊友到訪?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玲瓏剛剛站定,眼前道觀大門打開,一個中年男子從觀中步出。頭扎道髻,國字臉,並不如何英俊,但五官端正,有種說不出的協調感,一身灰藍色道袍,雖然被洗的有點白,但穿在身上卻非常的得體,腰間一柄長劍。

話音落下,卻看見眼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站在道觀門口,中年男子不禁微一詫異。

「小姑娘,你到清淨?來有何貴干?」

玲瓏此刻正急的火燒眉毛,又如何有心思一一細說,紙鶴既然帶自己到這里,不用說眼前就是老祖宗要請的援手無疑了。手從懷中取出老祖宗給的信物,膝頭往下就跪倒在地上。

「逍遙府今逢大難,玲瓏奉老祖宗之命,來請高人出山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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