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典 第十章 自相殘殺

作者 ︰ 尋開心

烏雲蓋頂,用來形容目前的小鎮真的再貼切不過了。

滔天的水元力在散去前將鎮上的污穢一掃而光,卻不能刮走天上濃黑如墨的雲層。先前引九天弱水而被破開的雲層,在水元力消散的同時,就迅被烏黑的雲霧再次遮蓋。

感覺到地上濃郁的魔氣,雲內悶響不斷的雷聲即使是在雲層被破開也一直未曾停歇,先前雖然數次降下落雷,卻因為妖魔的氣息干擾無法建功,其後卻受到盛極一時的魔氣壓制而只是在雲層內悶響。

一聲接著一聲,如同沙場上的戰鼓,擂出鼓聲隆隆,**府邸前激戰的雙方殺意無邊。

猛地空氣中爆出一聲清亮的巨響,纏斗在一起的兩方齊齊在凌空一記硬踫後向後彈開。

逍遙府主人向後退開,借勢運巧勁將對方的掌力泄入地下,「砰、砰、砰、砰、砰!」五聲碎裂聲,地下好幾塊青石碎開數瓣,人足足退了五步才站住。而如果仔細觀察地上碎裂的青石,會現裂紋除了顯現出不堪巨力而破碎的痕跡,還會輕易注意到各條破裂痕跡的邊緣皆因為腐蝕而出現了輕微的風化現象。這種特殊的腐蝕痕跡在青石碎裂的短短時間內就出現,就是因為被巧勁釋放到地面的勁力中夾雜了魔氣。

腐蝕正是魔氣最顯著的特征之一。

回看另一邊被逼退的數個魔人,更加是狼狽不堪。在空中硬踫一記之後,幾個魔人根本無法穩住身形,從空中直撞在地面上再彈起連續數個翻滾,變成一地的滾地葫蘆。更有不甚者,翻滾過後癱倒在地上又再大吐血液,而吐出那黑黑綠一灘的漿糊也最直接地證明了眼前這數個入魔者已經永遠失去了作為人的資格。

自數刻鐘前天河弱水散去,雙方就進入最激烈的沖撞。一開始由于魔人數量眾多,交手中逍遙府的主人一直被迫處于劣勢。直到逍遙府主人拼著身受魔人數掌的代價,以全身功力一舉擊殺對方三魔人,才得到在戰斗中逐步回氣調整。而由于早前天河弱水元力將小鎮洗滌一淨,魔人借以吸取殘尸血污以及穢氣來修復身體的優勢被破去,所造成的隱性優勢最終將戰果扳平。

而此刻雙方都已經疲憊不堪,自交手以來次出現了停止下來歇息的場面。

逍遙府主人消耗也極大,但對戰經驗豐富的他在戰斗中一直注意趁空擋回氣調整。因此至少從表面上看,他的情況要好的多。

不過也僅止于表面而已。

從魔人到逍遙府以後使出的各種手段被逍遙府主人所破可以看出其修為自也有一定的水準,不過其中也有身懷異寶的功勞。但相對于其武功,道力的修為何止差逾千里。因此在交手中,幾乎全部的道力都用來抵抗魔氣的腐蝕或者驅散魔氣。

而有限的道力配合深厚內力用以對敵,到底不能制造出好的效果。魔氣必須以道力進行抵擋,而一般的內力對于已經魔化的**所能造成的傷害極為有限。即使象逍遙府主人這樣功力已臻至先天化境的高手,也不能逃月兌這一界限。

至于幾個魔人,雖然戰力一直保持相對完整,但苦于所處的環境改變,造成了極大的阻礙。原來血肉橫飛的場地,是最適合他們揮力量的場所。魔氣在這種殘肉血污滿布、冤魂四出的場所有著一定的增幅,而他們本身魔化後的身體也可以方便的以地上的血肉作為恢復的補充。

但在經歷了弱水帶來的極為純正的水元力洗滌後,方圓數里直徑範圍內一切污穢之物都被淨化,使得魔人們失去了身體恢復的途徑。魔氣也因為水元力的淨化影響受到了極大的抑制。如果以魔人本身的感受來形容,幾乎是從仙境直接跌入了地獄。

不過相對而言,雙方的實力仍然比較接近,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對峙狀態。

論到實戰經驗,眼前的逍遙府主人當仁不讓的佔據著第一的寶座。也因此當現魔人修復身體的秘密後,豪不猶豫的用天河弱水淨化了附近的環境。雖然因此失去了一道天然屏障,但也創造了一個極其有利于己方的環境。

起碼對方目前不再是打不死的妖魔,而自己在這樣一個充滿了水元力殘余氣息的場所作戰,除了壓抑對方的能力外,自己還能借助環境中殘留的大量純淨的水元力來作一定的補充。

比如現在,雙方正處于對峙的情況。逍遙府的主人已經在暗運修行心法,吸納空氣中的水元力為自己療傷。雖則所能補充的分量相對于之前的消耗絕對是杯水車薪,但哪怕一丁點的力量,到最後也有可能成為殺敵制勝的關鍵。縱橫江湖,貴為武林神話,經歷過無數大小武林戰役,逍遙府主人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而此刻貫徹這一觀點的,除了逍遙府主人,似乎還包括對面的幾個魔人。不過他們采取的方式,卻確實讓人了解了喪盡天良的真正含義。

經過水元力洗刷的場地上,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塵不染。只有雙方交手中在場地上灑下的血污,在潔淨的地面上形成許許多多礙眼的污跡。

還有三具魔人的尸體。

此時此刻魔人們采取的恢復方式,就是將這三具尸體分食!

絲毫沒有顧忌到這三具魔人的尸體在片刻前還是自己金蘭結義的好兄弟,幾個魔人幾乎是在感覺到自己嚴重傷勢的同時就將主意打到了這些尸體的身上。確認逍遙府的主人沒有馬上動攻擊的意圖後,幾個魔人一邊以眼鎖定逍遙府主人的位置,一邊大口將尸體上撕下的肉碎、內髒連同血污放進嘴中大嚼。

「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爾等居然連自己兄弟的尸體都不放過,如此作為天地不容!」先開口的是看不過眼的逍遙府主人。眼前這樣的情景,讓他在憤怒的同時也感到極為悲哀。

為了那件事物,卻將自己搞成這副禽獸模樣,值得麼?

奸笑數聲,其中一個魔人回答道︰「佛祖昔日曾割肉喂鷹,今日我兄弟死後仍能以身喂兄,豈不是一大幸事?」

「從你這妖怪嘴里听到這樣的佛偈,真是相當的諷刺啊。爾等死去這幾個兄弟在十八層地獄听到這樣的說話,只怕會氣得魂飛魄散!「

一陣狂笑聲中,數個魔人身體上的傷處以肉眼可見的度痊愈,不多時幾個魔人已經幾乎回復到了最佳的狀態。反觀逍遙府的主人,雖然爭取時間抓緊療傷,但可以看出,身體早已疲憊不堪,情況不容樂觀。

「我那下了地獄的兄弟們會不會魂飛魄散,我不清楚。「傷勢完全恢復的魔人氣焰囂張地說道,」但我可以保證,您老人家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

話音落下,數個魔人一起撲上,一時間鋪天蓋地的掌力夾雜著無數冤魂的哭泣聲以及濃厚的魔氣朝著老祖宗頭上壓下來。

好!便讓老夫以這副殘軀,為世間再添一份正氣!

逍遙府的主人心中思索,手下運氣一拉一扯,一股無匹先天真氣赫然爆,平地卷起一股狂風,迎向幾個魔人。

在眼光可及的極遠天際,一聲清朗鶴嘯傳來,只見天地之間一只滿身披帶金甲的巨大飛鶴,以閃電般的度刺破天際,直指逍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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