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扣著痛的火辣,蘭丑丑連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老家伙快放開我的手,仔細奴家生剮了你!」口氣雖然惡狠狠的,但是說話時隱藏不住的顫音卻顯示手腕的痛楚已經過了蘭丑丑可以忍受的限度。
「好。」老人答應了一句,居然就真的將手放開。
那蘭丑丑此時痛得眼角已經出了淚水,看老人還真的听話放開自己的手腕,心中惱怒,手上運勁往老人腋下要害就是狠狠一指。
老人不閃不避,蘭丑丑一指戳中要害頓時大喜。腋下這處要害離心脈位置十分接近,一旦刺中被指力透入心肺,一條性命之中十成便去了九成。
可惜臉上都還來不及換上高興的表情,蘭丑丑就覺得自己的兩只手指如同刺在鐵板上一般,指力還沒出就感覺到老人的肌肉猛地一縮一脹,指骨受肌肉反彈的力度所傷,幾乎就要折斷。
手指幾乎折斷的痛楚讓蘭丑丑瞬間頭腦熱,明知道自己的指力連人家的要害都傷不到,仍然單手撐著地面倒立而起,雙腳連環倒踢,每一腳都瞄準了老人上半身的各處大**要害之處而去。
老人原本以身硬受了蘭丑丑一指,只當他會就此心生怯意罷手棄戰,哪里知道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居然半點光明磊落沒有,倒是女人的陰狠學了個十足,這不才出手傷了他兩指,轉身就使腳來攻自己要害。
當下老人心中也有些惱了,何為敬酒不吃吃罰酒,眼前這不正是最最典型的例子麼。既然這人妖要自討苦吃,自己斷然沒有理由不讓他嘗嘗滋味。于是右手一甩,寬大的道袍順勢帶起一道勁風迎面撲向蘭丑丑。
勁風撲面,蘭丑丑覺得那陣風如有實體一般撲向自己,勁風擊打在他身上,整個人便如撞上了一堵厚牆,兩腳踢出更是如同踢在了石頭上。再被勁風一帶,攻勢頓時瓦解,連人都被風帶了出去撞上廳堂之中一個角落的桌椅,頓時壓壞了一大片。
蘭丑丑大驚失色,驚嚇之下再不能保持鎮定,心知自己萬萬不可能是眼前此人的對手,想到自己還有兩個幫手,連忙厲聲喊道︰「你們兩個榆木疙瘩還愣著干什麼,要眼睜睜看著老娘被個老頭子欺負死嗎!」
另外兩個囚犯原是以為一個老頭蘭丑丑自己就足以應付,不想一對上人家就被連續幾下打出去滾到牆角。兩人一時有些吃驚,此時听見蘭丑丑大喊方才回過神來,于是便各自運足了功力惡狠狠地撲上去。
老人自然知道兩人出手攻過來,只是一雙似是要睡著的眼楮微微睜了一下,依舊是屹立如山。
無影子一身輕功了得,此時出手應敵也是頭一個去到老人身後,一雙爪子運足了功力泛出幽幽冷光就往老人身上招呼。那爪子還沒抓到人身上,已經出呼呼風聲,還帶著些兩手運勁手爪骨頭出的劈啪響聲,聲勢是極為凌厲。
那號稱牽機樓三號殺手張凡果然是十足的殺手架勢。殺手殺人講究的是什麼?就是無聲無息,趁人不備,一擊斃命。此時他便是身法運足了,腳上步法專門挑老人視線之中的死角走,悄無聲息地在無影子出爪的同時已經攻到了老人側面,一對拳頭瞄準了老人的咽喉位置狠狠地抽上去。
老人哼的一聲,明顯听出他心中對于二人出手如此凶狠甚是不滿。肩膀一側,身體跟著力,就在兩個囚犯出招要落在他身上的瞬間從相反的方位滑出包圍圈。同時不忘順手一帶,一只手抓住了黑衣蝠王無影子一只右腳,兩腳著地站了個馬步,腰間力手上猛地以甩,無影子便頓時失去行動力,被老人掄圓甩了出去。
這一甩瞄得極準,用力更是應了一個巧字。無影子全無反抗之力,便被老人當甩垃圾一般隨手拋了出去。此時張凡兩拳打在了空氣中不得著力,心胸之中一陣難受,當時就沒能馬上將手收回胸前護身,于是無影子便橫著撞在他的腰身肋骨上。
張凡悶哼一聲,一口血就噴了出來,那無影子身上不知道如何帶上了極猛的沖擊力,一撞上自己身上就斷了三、四根肋骨,胸腔內各髒器更都不同程度受了內傷。
與張凡相撞的無影子當然好不到哪里去,他是橫著撞上張凡,肩膀和一邊手臂的骨頭當時就碎了,身上受的內傷比起張凡只重不輕,就連叫都沒有叫出聲,就含著一口血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此時房間里醒著的人除了身穿道袍的老人就剩下易天行、杜畢書和蘭丑丑,眼前老人武功之高大大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三個囚犯居然沒有一個人是他一回之敵。得此強援易天行和杜畢書自然大喜,蘭丑丑此刻卻只能癱倒在地,再無力反抗。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在一個采礦弟子聚居的營地之中居然潛伏有如此高手,這次是徹底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易天行和杜畢書也是有些疑惑的,山上山下的人員攏共不過三百余人,即便有些人不認識也應該多少踫過面,至于山上的人員除了囚犯就沒有不認識的,只是眼前這位老人卻似乎從見過,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的山?
便在此時,山的另一邊透過隆隆雷聲傳來一聲尖哨,一朵彩色煙火在空中爆炸開,杜畢書一看頓時大喜道︰「是戒律院通報平安時用的通訊煙火,看樣子山坳那邊的動亂被平息下去了。」
老人也看見信號,卻沒有說話,不過看他臉帶笑意,手擼胡須輕輕點頭,想來也對于戒律院弟子平亂的度感到滿意。
「這不可能!」那癱倒在地上的蘭丑丑听了杜畢書的話,像是尾巴被踩的老貓一蹦三尺高,雙目赤紅竭斯底里地喊道︰「這不可能!我們偷存的炸藥就算有兩個戒律院大營都足夠炸成碎末了,哪里還有人能留下?!」
「老夫去過戒律院大營,那炸藥我挪走了。只是一時沒有辦法拆去只好由它爆炸。」
此話一說,蘭丑丑是徹底癱倒在地上,戒律院大營中的弟子既然沒有被炸死,被囚禁的犯人雖然起暴動卻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局面,此時被一網打盡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不想策劃了這麼久的暴動計劃,卻因為眼前的老人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