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紀的傲慢與偏見 第十六章 雞湯蛋糕

作者 ︰ 梵高的星空

忙完店里的大小事務,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大家都有些饑腸轆轆。

目送心雨、阿古、旭陽、梓峰齊齊離開後,嫣然堅持留在店里,還有一些具體的工作自己尚未滿意,或者說她不想中止忙碌的節奏。

嫣然重復著店鋪的清潔工作,地板不知被拖了多少遍,早已一層不染,像打過蠟般的光澤明亮。

她還是一遍一遍揮汗如雨地繼續拖著,想要讓自己累到筋疲力盡,沒有一絲力氣,似乎這樣就可以塵封傷痕累累的內心,逃避激切撩人的相思。

……

「親愛的,你累了一天,晚上想要吃什麼?」梓峰鎖好車門,親昵地攬住心雨的腰,寵溺地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

一路上心雨一直寡言少語,梓峰以為她過于勞累,想要利用晚餐時間,好好犒勞一下她的胃。

「別擔心明天新店開張的事情,有我在呢!」梓峰輕輕摟心雨入懷。

「峰!」心雨緊蹙起了眉,抬眼望著梓峰,眼底掠過一抹憂郁與不安︰「我隱隱約約覺得嫣然今天不太對勁!」

「怎麼呢?」梓峰溫柔地撫模著心雨的秀。

「我和她從小一塊兒長大,她有什麼心事,瞞不了我的!峰,我實在不放心她,想要回去看看!」

「好,我送你!」梓峰體貼地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心雨的肩膀︰「等等,我去蛋糕店給你們買些吃的!」說完,走進前面的蛋糕店。

看著梓峰前行的背影,心雨感覺自己真的好幸福。

……

「嫣然!」旭陽推門而入,手里拎著一個紙袋。

「旭陽!忘帶什麼東西了嗎?」對于旭陽的去而復返,嫣然的第一直覺是他在店里落下了什麼東西。

「不是的!我給你送吃的來了!」旭陽含笑走上前來,從紙袋里掏出兩個湯杯和一個飯盒︰「再忙也要吃飯啊,健康是最重要的!」

嫣然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泛濫,她強烈壓抑住想哭的沖動,揭開湯杯的蓋子,深深地湊近聞了一下,滿足萬分地拍手道︰「旭陽,你真是個好人,這香噴噴的雞湯,太有誘惑力了,把我饞得夠嗆,害我直流口水!」說著,舌忝了舌忝嘴巴,夸張地吞咽口水,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旭陽看到嫣然那個饞貓似的表情,微微一笑,溫柔地遞上湯匙,眼眸里滿是疼惜。

「還有你喜歡的鹵肉飯!」旭陽啟開飯盒,紅潤鮮亮的色澤立馬勾起嫣然的食欲。

「我道是什麼味道,這麼香啊,原來是某人的愛心雞湯!」心雨推門而入,嬌笑著走到二人跟前。

「姐,你怎麼回來了?梓峰呢?」嫣然向門口望了望,不見梓峰的身影。

「還不是擔心你餓壞肚子,瞧,專門為你買的慕斯蛋糕,夠姐妹吧,撇下男朋友不管,特地回來和你同甘共苦……不過,蛋糕雖甜,哎,還是及不上某人的雞湯那般營養和鮮美喔!」心雨瞅了瞅兩人,咯咯地嬌笑道。

嫣然知道心雨有意打趣自己和旭陽,心念一動,抬起眼,與旭陽特有默契地對視了一下。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吧!」以防心雨再開玩笑,旭陽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嫣然切開蛋糕,拿起一大塊直往嘴里塞。

「慢點,小心噎著!」看嫣然吃得那麼急,心雨關切地適時提醒。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嫣然臉色突然轉青,用手捶著胸口猛地咳嗽起來。

「叫你慢點還不信!你看看你!」心雨又急又擔心,趕緊輕拍嫣然的背︰「這麼急干什麼啊……好點了沒?」

緩了一陣嫣然才平復下來,端起旭陽送來的雞湯喝了一口,噎住的咽喉頓時順暢開來,滿足地感嘆道︰「姐,你和旭陽對我實在是太好了!帶來的東西級好吃!」

「你啊,還真是個孩子!」心雨沒好氣地戳了一下嫣然的額頭。

「姐,你吃啊!」嫣然揭開另一個湯杯的蓋子,遞給心雨。

喝了幾口湯之後,嫣然有感而,輕聲哼起一歌《好姐妹》︰「每天忙呀忙,對未來多向往;我們在不同地方,努力要活出自己的光芒。有時會失望,有時為愛迷惘。當現實讓人受傷,可是我們學會要更堅強。一起夢,一起飛,我們是好姐妹,為幸福感動掉淚,你最了解我想要的安慰。一起笑,一起醉,我們是好姐妹。要為這友情干杯,這一路上有你多麼可貴。我們是好姐妹,這感情多可貴。看,這世界會下雨,受了傷會哭泣;生命,有高有低,可是我從沒想過要放棄,因為身邊有你,在給我鼓勵!oo……oh……你是我最好的姐妹!」

心雨用心聆听著,感動得流下眼淚,到最後,摟著嫣然的肩膀,一起高聲合唱道︰「一起夢,一起飛,我們是好姐妹,為幸福感動掉淚,你最了解我想要的安慰;一起笑,一起醉,我們是好姐妹。要為這友情干杯,這一路上有你多麼可貴……」

唱完,兩人動情地高舉起湯杯,用力一踫︰「干杯!」

各自豪邁地一飲而盡後,亮了亮杯底,相互凝視著對方,兩對眼楮同樣的清澈透明、純淨無暇。

想起剛剛幼稚的行為,兩人不約而同地捧月復大笑起來。

……

鄒涵芝匆匆用過晚餐,便回到房間守在電視機旁,嫣然昨晚的話語久久在耳邊回蕩︰「……明晚8點左右,收看八大,你們就知道我去大6做什麼工作了……」

不知道為何,因為這句話,鄒涵芝異常的心亂如麻,內心隱隱約約在期待著什麼,會和烏鎮有關嗎?

往事如潮非如風。風吹過沒有了蹤影,而潮水淹沒過的地方卻總有痕跡,濕露露的印在心底;像是一本泛了黃的影集,雖然年代久遠,卻依然清楚可見。記憶是一扇古老的窗,輕輕推開,那些承載著愛與痛的時光襲面而來。

本想找嫣然好好聊聊,迫切地想要從她口中多了解一下這些年烏鎮的變化。

听齊媽說,嫣然忙于新店的開張,打算在外面住上一些時日,齊媽也已打包好行李給她送了過去。

不知道為何,嫣然離開後,鄒涵芝顯得更加的孤寂和落寞。

突地,鄒涵芝眼楮一亮,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一個系著紅色紗巾的女孩在古樸細長的弄巷里尋找著什麼,在掛滿藍印花布的院子里穿梭。

旁白︰想用一生給心尋一處歸宿,曾經千百次地問,那會是在何方?是在記憶的最深處?還是繼續尋找?夢里那些遙遠的幸福,總是如此飄渺。回眸,卻現你早已在身旁!

鏡頭定格在一個長滿綠色植物的大花瓶里,一瓶康師傅茉莉蜜茶醒目地放著。

雖說是一則廣告,鄒涵芝卻被深深撼動了,魂牽夢縈的故土赫然呈現在眼前,幾十年過去了,還是不曾有任何改變,一切都如記憶般︰溫潤的黃昏,青灰的瓦檐,斑駁的馬頭牆,窄窄的河道,晃晃悠悠的流水,憨憨的撐船漢子……

一切都那麼清晰與熟悉,仿佛自己從未離開過。

突地鏡頭一閃,白雪積頂的念青唐古拉山下,一塊碧藍通透的寶石瓖嵌在芳草菲菲的大草原旁,一位小仙女從天而降,沿著藍色的湖邊歡快地奔跑著,頓時,雲蒸霞蔚,光芒四射,天地萬物都披上了彩衣,美得令人窒息。

小仙女縴手一揚,潔白的羊群立馬散開,一瓶茉莉清茶凸顯。

小仙女如獲至寶般拾起,開心地親吻著瓶蓋,迎著微風和暖陽,恣意地翩翩起舞,冰姿麗影,不似凡塵。

鄒涵芝這樣年過六旬的老人,竟然也被震撼到魂魄離兮,張大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腦海里直浮現曹植的《洛神賦》︰休迅飛鳧,飄忽若神,陵波微步,羅襪生塵。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

「哥,你走快點嘛!來不及啦!」古靈焦急地看看手腕上的表針,使勁推著哥哥讓他走快些。

古澤楷笑道︰「這會兒急了,誰讓你買東西買那麼久!」

「哎呀,人家是女孩子嘛,當然花多一些時間,還有,嫣然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送她的禮物當然要精心挑選!」古靈不滿地嘟著嘴︰「哥,快點啦,阿胥肯納吉音樂會開始啦!」

「你看,這麼多東西!」古澤楷無奈地舉起雙手滿滿的紙袋︰「拎著這些,實在不方便去听音樂會,要不你先進場,我先把東西擱到車里,再過去找你!」

「好吧,票給你!快點來啊!」古靈把票塞進哥哥的襯衣口袋,揮了揮手,飛快地跑向台北國家音樂廳。

古靈氣喘吁吁地站在國家音樂廳的檢票口,抹了抹額頭上淋灕的大汗︰「好險,終于趕到了!」轉身之際,赫然現前方入口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咦,以墨!」

古靈舉起手,剛想要出聲招呼,卻現以墨並非獨自一人,身旁伴著一個典雅高貴的女孩,兩人談話熱絡親密,古靈一下子愣住了。

突地,有個記者模樣的人手握相機,沖到古靈跟前,偷偷對著以墨和那位女孩,猛按快門。

「怎麼不是和嫣然在一起,他身邊那位女孩是誰?」古靈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自言自語。

「她,你都不知道,台灣富郭泰銘的小女兒,郭美美!原來,他們在拍拖!」記者轉過頭,對古靈別有深意地一笑,繼續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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