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已經臨近,曼妮和清兒登上城樓,看著圍城的熊頭軍大營上空飄起裊裊的炊煙。這應該是最好的突襲時間,她們不能再遲疑了。兩萬弓箭手變成了騎射手,兩萬五的輕騎兵也提刀上馬,至于兩艘飛艇,還沒有升空,只等一聲令下。
曼妮等待著炊煙一點點散去,這才揚起了手,打算開城門殺出去。就在此時,正面的大營中出現了一陣混亂,一彪人馬如風般從後營殺了進去。緊接著,一隊萬人的禽族空軍黑壓壓的降下雲層,羽箭如牆一樣的壓下,為先前殺入的騎兵掃清道路!
清兒撇著嘴,一臉不快的哼道︰「這個死鳥人,還記得來救我們!」
曼妮哪還敢怠慢,急聲命令打開城門,隨後拉著清兒跑下城樓,翻身上馬,一萬輕騎負責開路,一萬輕騎負責左右兩翼,後面五千輕騎作為掩護,把騎射手護衛在中間,悄無聲息的迎向殺過來的救兵。飛艇也轟轟隆隆的升空,懸浮在大隊人馬的頭頂上,一路前行。
熊頭軍經過短暫的混亂之後,左右兩營的騎兵開始快的向中路靠近,援兵的度開始減緩下來。禽族空軍對上重騎,能揮的作用實在太小,他們在空中的陣型,突然四分五裂,每三百人一個分隊,專門清理投石車上的射手,使之尚未出手,便癱瘓下來。
曼妮和清兒率領的騎兵,剛剛接近到營前,騎射手先是一陣亂箭,壓制住寨牆上的弓箭手,令輕騎得以快的撞開木門,一路瘋狂的殺入。
就在此時,蒙洛奇親率一隊五萬人的重騎,橫在兩支五彩翼軍團的中間,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指揮部隊兩面作戰。在失去了克星投石車的威脅,飛艇再次揮了作用,直接懸浮到重騎的上空,異界手雷雨點一般扔了下去,炸得重騎是人仰馬翻。
蒙洛奇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武器,稍微愣神間,足足損失了萬余名騎兵。氣急敗壞之下,提槍殺向曼妮這支隊伍。清兒手里提著狼牙棒,二話不說,直接迎了上去,兩馬相錯間,一聲沉悶的金屬交擊聲不斷的向四周擴散,兩人竟然是勢均力敵!
這使得蒙洛奇萬分的惱火,長槍在身前橫掃出一個寒光四射的扇面,怒吼一聲,再次沖了上來。趁著空中的手雷已經告一段落,曼妮指揮手下保持著原有的隊形,繼續向前推進,擠壓重騎的空間,使手雷揮更大的威力。
一聲沉悶的金屬交擊聲再次傳來,清兒左肩上的輕甲被挑裂,半垂在胸口。而蒙洛奇也沒好到哪里去,頭上的鋼盔被打落在地,滿頭花白的頭,隨著清風,不斷的飛舞。
曼妮瞧準機會,向空中打了一個手勢,一枚手雷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線,拋向蒙洛奇所處的位置。清兒把狼牙棒扛在肩頭,壞笑著盯緊蒙洛奇,只等著對方被沖擊波震得腸穿肚爛。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手雷即將砸在蒙洛奇後背上的時候,一支飛箭毫無征兆的掠過,奇準的頂在手雷的中心點上,硬推著它橫飛出十丈有余,在廝殺的人群中炸裂。
蒙洛奇馬上反應出生了什麼事,惱羞成怒的躍身而起,直撲向清兒。他忽略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那就是,對方的輕騎中混雜著兩萬騎射手!在他的身子剛剛躍到制高點,即將飄落的瞬間,羽箭瘋狂的射了出去,儼然把他當成了靶子!
這一驚非同小可,蒙洛奇把手中的長槍舞成一個光球,試圖撥開飛來的箭支。只是,所有的騎射手似乎卯足了勁,絲毫不計較箭囊中的損耗,瞪圓了眼楮盯準目標,一刻都不放松。
即便是神,也會有力竭之時,眼看著光球變成光影,他的腳離地還有三丈的距離。這個高度,足以令他被射成標準的刺蝟!就在這千鈞一的時刻,蒙巴特象鬼魁一樣出現在弟弟的身後,探手抓住他的後背,一個倒翻月兌離險境。這一連串的動作,在眨眼間完成。
兩人的腳剛剛在地面上站穩,在曼妮的指揮下,異界手雷雨點一般的落下,目標就是他們兄弟兩個!炸響一個接一個的傳來,塵煙彌漫間,沒人知道他們是生是死,趁著這一輪空襲的完成,曼妮指揮著騎兵快的向前推進。
就在兩支隊伍迎頭相遇的剎那,四周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戰鼓聲,數萬重騎同時向這個方向擠壓,混戰令空中的飛艇成了一堆廢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雙方的騎兵一個個倒下。
這樣的絞殺戰對曼妮一方是極端的不利,輕騎倒還好說,他們掌握了與重騎對敵時的技巧,而騎射手就倒了霉,根本無力還手,只是一炷香的工夫,損傷大半。清兒像只暴怒的獅子,揮舞著狼牙棒護衛在曼妮的身旁,所有近身的重騎,全部被砸扁了腦袋,一時間,所到之處,沒有一招之敵。
眼看著周圍的重騎是越聚越多,曼妮清醒的認識到,如果再拖下去,只能被對方的人海淹沒,怒聲吼道︰「以百人隊為一個單位,各自為政,全力突圍,相互禁制救助!」
話音一落,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三萬余殘部,快的被各個百夫長率領,一窩蜂似地融入到重騎之中,人數上雖然處在了絕對的劣勢,但是,靈活性卻被最大限度的揮。再加上他們並不以殺敵為目的,對方的合圍逐漸失去了優勢。
曼妮看了一眼追隨在身旁的狼衛,沖著還在沖殺的清兒喊道︰「解散你的隊伍,馬上分批撤離!」
清兒砸翻一名重騎,回身沖入到隊伍中,喘了一口粗氣,道︰「曼妮姐,這個由不得你。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
曼妮看著營救他們而來的兩萬輕騎所剩無幾,心情說不出的悲痛,透過面紗,語氣堅定的道︰「不能為了我一個人,讓成千上萬的兄弟白白在這里送命!讓他們突圍!」
清兒抹了一把臉上迸濺的血跡,露出一個單純至極的笑容,道︰「曼妮姐,別說是他們,就算是我,也會這麼做。我們保護的,不但是你,還有你肚子里的蛋!」
說著,揮舞起狼牙棒,再次沖入到敵陣之中,妄圖殺開一條血路。曼妮分不清是幸福還是慚愧,在狼衛的簇擁下,一寸接一寸的向前推進,戰事愈的嚴峻,所有的熊頭軍都現了他們的帥旗所在,呼喝著圍殺上來。
曼妮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測算這里距離突出去的距離,以如今損耗的度,恐怕不出二里地,她就會成為唯一的幸存者。不過,在失去護衛之後,她這個幸存者也會很快的成為鐵蹄之下的亡魂。
在極其艱難的情況下,這隊人馬再次向前突圍了有一里左右的距離,狼衛只剩不足三百人,清兒也不如開始時棍法凌厲,肩頭和右肋的甲冑被劃開兩道口子,鮮血染紅了戰袍。
她的心如刀割一般,抬頭看了看一直追隨著的飛艇,緩緩的把手舉過頭頂,先是打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隨後緊緊的握成拳頭,在頭頂上慢慢的搖了三圈。經過短暫的遲疑後,飛艇的下艙門緩緩的打開。也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曼妮身邊的狼衛不足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