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仿若天際的流星,留下的只有一道旋即便會消失于無的尾痕。
亙古洪荒,靈宗駐扎地,冷天昊的住處內。
感受著內髒的傷勢徹底被靈力徹底修復,冷天昊停止了靈修。活動了下因久坐而有些疲累的筋骨,立地起身的緊握雙拳的冷天昊喃喃自語道︰「傷勢恢復,該去打獵了!」
話音落地,冷天昊便邁步朝著門外走去。房門剛剛開啟,冷天昊一眼便望到了正由遠處朝自己走來的雲嫻。
「冷大哥,我剛好要找你。」雲嫻笑呵呵的對著冷天昊回道。冷天昊禮節性的回了一笑,「小青的事情有眉目了嗎?」冷天昊對于有關小青的訊息,可要比對雲嫻有興趣多了。
「我在典經閣內為了探尋小青的訊息悶了半個月,你也不會先說句感謝的話。」雲嫻開玩笑似的對冷天昊說道。冷天昊的回答那就叫一個絕,「謝謝!小青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雲嫻听聞這任務式的回答後,不由得垂頭喪氣興趣缺缺,「有一點,並不多。」像是整理思路般的雲嫻頓了一頓,而後繼續開口說道︰「像是小青這種變異種靈獸,沒有找到任何相似的消息。不過兔類靈獸生活的區域倒是找到了,茂盛森林內有一種僅在地下生長的靈獸兔子。不過它身上全身黝黑,無一例外。怕光,不敢在有陽光的環境下呆太久。」
顯然這個訊息和冷天昊尋找的驢唇不對馬嘴,于是雲嫻便不再就這種靈獸兔子深談,繼而對著冷天昊說道︰「亙古洪荒內也有,不過數量極其稀少。而且就其身形來它更像牛犢。即便是兔崽子,至少也要趕的上半個牛犢大小。」「和牛犢般大小的兔子?!」冷天昊雖有些吃驚,但馬上便恢復了正常神態。畢竟他也在典經閣呆過一段時間,禿頭猩猩、單翅鸚這些稀奇古怪的異獸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了解……
雲嫻面色凝重的望向冷天昊,「不過有個消息或許對你有幫助。我曾在典籍上看到一份記載,有個人經歷和你很是相似,靈修的度也不輸給你。重要的是,其種靈獸也是只兔子。不過據描述,只是尋常的兔類靈獸。」「有那個人的介紹嗎?」冷天昊連忙對著雲嫻詢問道。
雲嫻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對著冷天昊回道︰「冷大哥,真不好意思。對這個人的描述極其模糊,甚至連性別都沒有記載。那人出現的年份也無從得知,不過我從骨片的老化程度來判斷,至少有近千年了。」
冷天昊心中很是失落。和自己靈修度一樣,種靈獸也是兔子的人,或許對小青的身世會有所幫助。但骨片都是近千年前的事情了,那人得活多大歲數了,哪找去?心中雖失落,但面前冷天昊還是依舊保持了一份最近才擁有的、禮節性的微笑,「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倒是我應該謝謝你幫我尋找有關小青的訊息。」
雲嫻恬然一笑,繼而詢問道冷天昊,「冷大哥,你傷勢怎麼樣了?」「傷勢已經徹底恢復。」冷天昊心不在焉的回道雲嫻。此時他關心的只有小青的身世和自己如何晉級。雖然青的身世對自己可能一點幫助都沒有,但畢竟這是小青唯一的心願。冷天昊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其探尋清楚!
雲嫻听聞冷天昊的傷勢恢復,心頭當即驚喜轉而又非常突兀的感覺到空落落的,像是什麼東西要失去一般。「冷大哥,傷勢好了,你準備去哪?」
「我也還沒想好,等想好再說吧!」頓了一頓,冷天昊對著雲嫻再次說道︰「我現在先去雲宗主那一趟,有時間我們再聊。」
听聞冷天昊的話語,雲嫻當即欣喜的點了下頭。「為什麼剛才听聞他要走時,我心中會莫名的一突,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豆蔻年華女兒家的心態此時在雲嫻的身上表露無遺。
邁步走在通往雲天釋住處的路上,冷天昊心中暗自苦笑。雲嫻的心思或許不明顯,但總被他抓到一絲半點。當然,抓到的也可能是錯覺,但是冷天昊覺得如果真是錯覺,那就更好了,免得徒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遠遠的,冷天昊便望見了仍在‘觀察天際之奧妙’的雲天釋。
「雲宗主,你這張臉怕是永遠也曬不黑了。」走至近前的冷天昊對著雲天釋說道。雲天釋哈哈大笑,繼而對著冷天昊詢問道︰「你知道我在看什麼嗎?」
「不知道。」冷天昊極其痛快的對著雲天釋回道。他確實不知道,他也不想揣摩雲天釋的心思或是對其詢問。想雲天釋自然會說。不想問了雲天釋也不會說。
沉寂了片刻後,依舊仰頭望天的雲天釋驀然開口說道︰「我除靈修之外的大多時間都在望向天空,這個習慣有大約有四五年了。我之所以會如此長時間的觀望天空,是因為我不知道天空之上到底有什麼。我今年四百六十歲,七級種靈將的靈為。也就是在一百四十年之內,我必須達到九級種靈將的頂峰。」
「說實話,我對在剩余的時間內達到九級種靈將擁有著無比的信心。但是現在的我很空寂,當我達到九級種靈將頂峰後,下一步的結果是什麼?是被靈力透體而亡,還是游歷天下時的消失?這不得而知。就像是我此時在觀望的天空,我只能看到天空的外表,卻看不到天空之上。未知的,才是可怕的……」
「其實我最大的敵人不是褚嘯揚,他褚嘯揚最大的敵人也不是我,我們面臨著最大的一個死亡,就是達到九級種靈將的頂峰。種靈將的最大壽命是六百歲,也就是說我和褚嘯揚要麼選擇等死,要麼選擇未知的結局。可以我不怕死。但是在我死後或神秘消失後,誰能保護雲嫻和雲鶴兄妹倆?」雲天釋驀然扭頭望向冷天昊。
冷天昊怎會不明白雲天釋的意思,于是便對其開口說道︰「雲宗主及靈宗給我的幫助,我會謹記在心。在達到九級種靈將頂峰之前,我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他們兄妹。」
雲天釋苦苦一笑,「你?出道才兩年就達到了種靈者的靈為。雖然我不知道你先前苦苦靈修了幾百年,但我感覺你可能比我達到種靈將還要早。」「雲宗主說笑了。不過,我想知道我需要做些什麼。」冷天昊對著雲天釋說道。
雲天釋對著冷天昊笑道︰「難道你認為我有事情需要你做?」冷天昊來了個默不作聲,學著雲天釋先前的狀態仰頭望向了天空。不只是雲天釋,包括自己在內的每個人的未來都像是是廣袤的天際般不可琢磨亦難以琢磨。
雲天釋微微一笑,「其實我還真有件事情想和你商議下。」「雲宗主請說。」冷天昊搓了搓有些微燙的面龐對著雲天釋回道。
雲天釋拍了拍冷天昊的肩膀,「我想讓你做我女婿。」「女婿?!」盡管此時冷天昊已然經歷過不少的風浪,但仍舊被雲天釋的話語嚇了一跳。
「怎麼樣,做我靈宗宗主的女婿你不吃虧吧?」雲天釋對著冷天昊和藹的笑道。冷天昊連忙擺手婉拒,「我怎麼配的上雲小姐,宗主還是不要開玩笑了。」盡管冷天昊心中知道這極可能不是玩笑,但還是願意當玩笑處理。
雲天釋眉頭一擰,不悅之情當即遍布滿臉,「你是嫌棄雲嫻配不上你吧?」
「那倒不是,雲小姐英氣逼人、為人豪爽、相貌清秀,將來的郎君定然比我強的多。況且,我只是一個只有今日沒有明日的浪子,實難配的上雲小姐。雲宗主還是不要再拿我開玩笑了。」如果依照冷天昊以前的脾氣,定然會扭頭便走。但是現在不同,不只是雲天釋幫助過自己重要的是老者和小青對自己的勸誡。于是,冷天昊便選擇這種婉轉的拒絕。
「真的不肯?!」面露寒色的雲天釋對著冷天昊施壓道。冷天昊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中與冷天昊踫撞的心思開口解釋道︰「不是不肯,確實是我配不上雲小姐,也不敢高攀。」
話音傳入雲天釋的耳剛剛還陰霾密布的雲天釋當即笑聲郎朗,「其實我就是在開玩笑的。不過若你能得到雲嫻的青睞,我絕對不會阻止。」
冷天昊禮節性的一笑,並未接話。在他心中清楚的知道,雲天釋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之所以如此說只是不想和自己鬧僵而已。
冷天昊如此想,雲天釋又何嘗不是?「看來能不能綁住冷天昊就全靠雲嫻那個丫頭了。不過即便綁不住,仍舊得和他交好。活了四百余歲,真正看上眼的似乎只有這個年輕人了。如果有朝一日他翻身了,至少也會保護雲嫻和雲鶴這倆孩子吧?」
一老一少,相視無言,繼而齊望天空,思慮著各自的未來。
片刻之後,冷天昊驀然開口對著身側的雲天釋說道︰「雲宗主,我傷勢痊愈,要離開靈宗了。」「嗯,去哪?」依舊望向的雲天釋像是閑聊般隨意的問道。
「打獵!」
「這個說法不錯,去吧!」
冷天昊與雲天釋對視了一眼,旋即轉身朝著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