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見自己的妹妹才華出眾,布下的陣法殺得手下大將毫無還手之力,不由和寧涵在一旁都笑起來。又見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陣法上,悄悄一拉寧涵的手二人往三樓走去。蕭天琛轉頭看了看他們的背影,笑容中閃過一絲落寞,轉眼又化做清湛。
向星樓三樓擺滿藏書,寧涵一進門就沖到書架前開心地笑起來,東張西望地叫道︰「竟然和掬心齋的規模不相上下,你和瑩妃娘娘正是相像,都這麼喜歡書!」
蕭天?臉上閃過一絲沉痛,半響才說道︰「不是我收集的,我一回宮父王就封王建府,這些書也是父王叫人收集的!」
原來如此,看樣子昭帝是迫不急待想補償失散十年的愛子,才會如此!寧涵心中恍然大悟,走到蕭天?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蕭天?仿佛感受到自她手中傳來的溫暖和憐惜,才展眉一笑︰「來,到窗邊看看!」
二人走到窗邊,蕭天?指著西北方說道︰「那就是你的小院子,現在天色暗了看不清楚,白日里你院子中如果有人走動,以我的目力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寧涵故意皺皺鼻子︰「哼,原來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王爺你的眼楮啊!」
「是啊,我恨不得天天守在你身邊看著你,如果把你藏起來就更好了!」蕭天?伸手一攬把寧涵鎖在懷中。
「天天看著你早就看膩了,我可不要‘相看兩相厭’,人家都說距離產生美,偶爾分開一下也好啊!」
蕭天?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佯怒道︰「為了不讓人知道我們的事,我已經克制著不是上課的單日不去掬心齋了,你竟然還說偶爾分開一下也好?」
「可是就算單日你不來,晚上你不是照樣來我家嗎?」寧涵撫著額頭低聲嘟囔。蕭天?臉一沉,寧涵連忙在他嘴角輕輕啄了一下,討好地說道︰「好嘛,是我說錯了!只要你看不膩,天天都讓你看著好嗎?」
看著寧涵象個無辜的小狗般眨著晶亮的大眼,蕭天?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只覺得柔軟無比,在下屬面前慣有的清冷自持早就化為烏有,只留下溫柔似水的神情。
二人相擁站在窗前,誰也不想開口打斷這個溫馨的氣氛,直到樓梯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寧涵也如夢初醒,離開了蕭天?的懷抱。
急匆匆闖進來的卻是蕭天瑜,俏臉紅潤,似喜似羞比平時看上去竟美了幾分。
寧涵笑道︰「怎麼了?戰況如何?」
「自然是我贏了!」蕭天瑜雖然回著話,但明顯注意力不在此。
寧涵和蕭天?互望了一眼,不明白生了什麼事。寧涵拉起蕭天瑜的手,往樓下走去︰「既然贏了,不如回去吧!」
蕭天瑜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後知後覺地想起問道︰「寧涵姐姐,你怎麼和二哥在樓上?」
「嗯……」寧涵心思急轉連忙想好了說辭,「昊王府的藏書竟與掬心齋不相上下,自然要請王爺帶我來看看了!」
都知道寧涵愛書如命,蕭天瑜自然不再追問下去,倒是蕭天?小小地瞪了她一眼。
走到樓下,正圍在桌邊的幾個男人眼光都瞧了過來,寧涵眼波一轉現風聿緊盯著蕭天瑜,再看後者靠近自己身邊,俏臉漲得通紅就是不敢看過去,心里已經隱隱明白了幾分。
南宮威高聲叫道︰「于公子怎麼一轉眼你就不見了?」見到蕭天瑜通紅的臉,奇怪地問道︰「于公子你怎麼象個大姑娘一樣,臉這麼紅?」
「撲……」蕭天琰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嗽起來。
寧涵笑道︰「南宮將軍說得沒錯,于公子正是位姑娘,你該叫瑜姑娘才是!」
「啊……」南宮威張大了嘴角半響說不出話來,「一個姑娘竟然這麼厲害,把軍中二大陣法高手打敗了?」他轉頭去看風聿和蔣軼塵。蔣軼塵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一拱手,笑道︰「真是巾幗不讓須眉,蔣某佩服!」風聿了然一笑,贊賞的目光讓蕭天瑜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卻是嘴角含笑。
寧涵看著二人的神情,再想到蕭天瑜曾經寫下的夢想,不由為她高興。只不過二人的身份似乎還存在著障礙,如果沒人幫忙恐怕是比較困難。想到這里,寧涵暗暗下了決心要幫助蕭天瑜。
蕭天瑜拉拉寧涵的袖子,寧涵會意連忙說道︰「天色不早了,既然勝負已分,我們也該回去了!」
蕭天琛朗朗一笑︰「這麼晚了,你們不如在這里住一晚吧,明天一早讓二哥送你們!」
寧涵一看蕭天瑜,後者輕聲說道︰「寧涵姐姐你留下陪我一起,我就住下!」
寧涵一看蕭天?的眼神,他那雙深邃的雙眼似乎透露出一絲懇求,不由心中一軟︰「好吧,我和瑜姑娘住一起!不過麻煩王爺通知一下丫環,不要讓她等我了!」
「沒問題!」蕭天?如釋重負一笑,「晁震,快帶二位姑娘住到芙靈院去!叫丫環侍女們仔細點,好生招呼!」
晁震哪會不知道這二人的重要性,忙不迭地應聲領著寧涵和蕭天瑜下去休息。
幾個男子又談了幾句,各自告辭離去。風聿走在最後,幾次欲言又止,蕭天?注意到他的神情不由奇怪地問道︰「怎麼了?有事直說無妨!」
風聿臉微微一紅,「屬下想問王爺這位于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蕭天?吃了一驚,一見他的神情早知道怎麼回事,笑起來︰「怎麼,我記得你家老夫人為你找了不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你都瞧不上嗎?竟然對瑜姑娘有心思了?不怕她以後用陣法策略管著你?」
「王爺別取笑我了!」風聿更為尷尬,「王爺你有所不知,我們家並非名門望族,我也是靠王爺你提拔才能當上將軍,那些名門小姐們根本看不上我。而我母親能找到的那些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們要不驕傲自滿、故作姿態,要不唯唯諾諾、言之無味,若不是母親心急經常找借口請她們來我府上,我才不想呢!不怕王爺笑話,今日一見瑜姑娘只覺得十分投緣,才華性情無一不是我夢寐以求的,所以才會冒昧向王爺提起!」
蕭天?知道風聿從小出身微寒,待寡母至孝,平日不象南宮威粗心大意,也沒有蔣軼塵世故從容,一直淡定自若,在軍務上十分上進才有如今的地位。如此人材,年方二十四,雖說與即將十六歲的十妹相差得多了些,但是二人相貌喜好都是十分般配,若能成就好事也是一段良緣。只是父王那里如何提起,只怕是一個難題!
想到這里,蕭天?說道︰「瑜姑娘的家世我現在不方便說,不過我會幫你去探下她的口氣,再問下她的父母再答復你!」
「多謝王爺!」風聿大喜一鞠躬才轉身離開。
蕭天?喜憂參半,一路踱到了寧涵和蕭天瑜住的芙靈院。喜的是雖然不是同母的妹妹但是多日相處也是感情深厚,她有好的歸宿自然為她高興;憂的是風聿雖然是自己手下將軍,但是家世寒微只怕父王不肯。不過轉念一眼自己妹妹的心思都不知道,煩惱這些豈不早了?
走到芙靈院早有侍女迎上來,蕭天?問了才知道蕭天瑜正在沐浴,寧涵留在房里,連忙叫侍女請出寧涵。听他把風聿的心思一說,寧涵笑道︰「我早就現他們二個有些不對了,你放心我一定問明白公主的心意。不過在我看來,公主也是喜歡風將軍的!只不過萬一二人確是一見鐘情,皇上那里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這麼巧,公主再過幾日就過十六歲生日了,到時候只怕皇上會提及她的婚事,你最好和**殿下商量一下,如何說項才好呢!」
二人又細細商量了一番,听到蕭天瑜沐浴結束的聲音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