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寧涵沒想到的是二位使者並不容易打,向他們言明自己的立場卻使他們認為是擺高了架子。確實在他們看來,寧涵的身份根本比不上二個位高權重的貴冑,得到他們的垂青應是感激涕零的,竟然還有女子不識好歹。
無奈寧涵只得修書二封分別宋希平和師凌風,給宋希平的那封語氣直似個多年好友,不但毫不諱言地說明了自己心有所屬的事實,還提起當初在汐國皇宮和他相談甚歡的事情,說出了自己一直把他當成好友的心情。最後希望能得到他的祝福,希望成親後有機會還能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而給師凌風的那封卻是淡淡的,先感激他在奉靈山時的照顧和送的藥材,然後委婉地說起萍水相逢到再次相遇,二人結識的時間太短根本無從了解。得此錯愛心中實在惶恐,有感自己的身份與之無法相配,所以才推辭了這門親事,希望不要引起誤會和麻煩。
寧涵想起在奉靈山行宮最後幾天,師凌風天天來探望受傷的自己,也幾次看到蕭天?與自己行態親密,還以為他會明白,卻沒想到突然來提親。
得了盟約書和寧涵信的使者們見她態度雖和氣卻並不松口只得打道回國,他們前腳一走又來了臨國的使者。
幸好這次使者除了簽約沒提什麼事情,讓朝臣們松了口氣。而私底下,臨國使者卻拜訪了寧涵,自然是為了司徒雲。
司徒雲,其實應該叫裴雲,在寧涵家見過使者,又得了父母親和妹妹的來信。見父親的信中只字不提繼承王位之事,只是說這一年來身體不適十分想念他的話,一向豁達的裴雲不由地也微紅了眼,決定馬上隨使者回國。
在私下稟明昭帝自己的身份,辭去樂師之職的裴雲並沒有因臨國皇子的身份而使昭帝怒,以為他是奸細。
昭帝只是感嘆道︰「今後可听不到如此優美的天籟之音了呢!」又道︰「人各有志,你不願繼承王位卻也不該負氣離家,讓你父母擔心!」
裴雲見昭帝絕口不提二國之事,只是以父母之心勸慰,不由更是心中感激。
使者起程回國,裴雲也收拾行裝一起返回臨國。臨行前寧涵和蕭天?三兄弟自去送他。
裴雲見眾人並不因他的身份而改變態度,仍然當他好友,嘻笑打鬧一般無二,報拳一笑,灑月兌而去,一切情誼盡在不言中。
掬心齋的音律課換了個老師,這回卻是個女子。原本在裴雲未被封為寧國第一樂師前,這位紀嫵卿正是宮中樂坊教習之。不但精通音律,還善于舞蹈,更難得的是心性淡泊,從無好勝爭斗之心,見裴雲的確勝她不止一籌也從不嘮騷滿月復,只是心服口服地甘做綠葉。昭帝可能就看中了她的這個心性,所以幾年來一直很放心讓她教導宮中樂伎,此次裴雲走後就馬上讓她到掬心齋教音律課。
紀嫵卿見了眾多皇子公主也是落落大方,教得盡職盡責,更難得的是和寧涵及掬心齋的眾多女孩子們一見如故。
寧涵見她已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卻毫不在意自己的婚事,直言有緣自能成,開朗爽麗頗有現代女子的氣勢,叫寧涵更為喜歡她,暗地里留意為她物色人品一流的男子。
蕭天?的心因宋希平和師凌風的提親未果,雖然放下一半但是一日未定下婚約還是滿心糾結。更讓他耿耿于懷的是寧涵幾次在朝堂上有事,自己只能在一旁干著急而不能出言相幫。
寧涵嬌俏地撫了撫他的眉頭,安慰道︰「你的心意最清楚的是我,有你在我身邊支持鼓勵,我才會那麼大膽在朝堂上說那些話啊!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出事的!」
蕭天?因她的善解人意和信任展顏一笑,執著寧涵的手嘆道︰「我知道和別的男子相比很無趣也不會甜言蜜語,但是我只知道這一生我的妻子只會是你一人!你想做什麼事只管放手去做,我相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一般;你只要知道我永遠在你身邊不會放開拉著你的手就行了!」
寧涵撲在蕭天?懷中,埋頭在他懷中,半天才悶悶地說道︰「還說自己不會甜言蜜語,現在我怎麼覺得甜得要命呢!」
蕭天?听出她明顯帶著鼻音的話語,滿足地一笑,緊緊地摟住了這個讓自己疼入心扉的女子。
轉眼就快過年了,朝陽城的雪卻下得越地大,烏孫國傳來訊息,因著大雪封路和有幾處河流結冰,他們的使者會在開春冰雪融化後上路。
昭帝因著與其他三國已經定下盟約,也並不在意烏孫這個自己愛子的手下敗將,只是忙于在年前祭祀等活動。
到底是將近六旬之人,昭帝就算平日再注重保養也是氣力不濟,于是不少事情由太子和蕭天?分擔了去。而于後宮中也少有接觸,只在柳貴妃、秋妃等三四個妃嬪處休息。秋妃也是溫柔敦厚之人,加上書香門第出生,見識談吐不同一般的妃嬪,昭帝最多的還是去了她處。
寧涵本不在意這些消息,但是秋妃是蕭天琛蕭天琰的生母,又有為她解圍之恩,所以听了也為她感到高興,畢竟後宮中的女人要生存得好很大一部分取決于皇帝對她的態度。
讓寧涵感到奇怪的是隨著年關的臨近,蕭天?卻有些反常,神色更為清冷,有時常常神游四海面帶悲傷。若不是听說他為昭帝辦的事樣樣都完美齊全,寧涵會以為他受了昭帝的責罵。
蕭天琛見寧涵為蕭天?擔心,只得告訴了她詳情。
原來過年前幾天正是蕭天?生母瑩貴妃的生忌,每年這個時候因著旁人對過年的憧憬向往更顯出蕭天?的思母之情,所以才會神色壓抑,感傷不已。
寧涵一听就明白了,因著義父楚霆的關系,寧涵早已經知道瑩貴妃並非是昭帝廣諭天下所說的去寺院進香途中遇搶劫不幸身亡,而是被莊皇後害死。蕭天?也因此在外逃亡十年之久,幸遇明師才幸免于難。
不能手刃殺母仇人,又與同流合污者在朝堂上虛與委蛇數年之久,蕭天?可能私底下已有布置,但是目前情況不明,雙方處于膠著狀態,不能為母正名,遇到忌日自然心情不暢神色哀傷了。
只是有時看看昭帝毫無異樣,寧涵一直在想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忘記了曾經心愛的女子,還是為王為帝的男人們就算心中有痛也不在面上表露半分呢?
寧涵听蕭天琛提起每年瑩貴妃的生忌死忌,蕭天?都會獨自宿在昭陽宮拜祭,就打定主意,今年的這個日子必不叫他孤零零地渡過。
到了這日蕭天?早早和寧涵說好會留宿昭陽宮,卻不說明是什麼日子。寧涵也裝做不在意,只是暗暗心痛他。
到了下午老天也是幫忙竟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寧涵明正言順地向總管太監梁公公稟報一聲,也留宿在掬心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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