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奇錄 第六章 殫族

作者 ︰ 瘋子卞

看到幾個年輕人把傷者背上身就要這麼往族里帶,林楓忙阻止他們。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林楓跑回自己扔下包的地方,把幾個包都拎了回來。從一個包里拿出急救箱就忙了起來。

先拿出酒精給傷員的傷口作了消毒,再敷上雲南白藥,最後用紗布把傷口綁好。傷員似乎也感到了刺痛,昏迷中出幾聲申吟。旁邊眾人看著不解,一個毛頭小子忍不住就問道︰「恩人,你,你這是干什麼啊?」

林楓動作熟練的搞好了一個,剛停下手,听得問話解釋道︰「像你們那樣直接往回搬,他怕是到不了族里,在半路上就要不行咯!哎,你們也別光看著啊!快過來幫忙!」

林楓已經很厲害了,一個人就把岨族近百人給趕走,救了自己這些人,現在竟然還會醫術,真是太了不起了,一眾年輕人連忙恭敬的跑過來幫忙。有人幫忙就快了,很快五個傷者全部處理好了,老者走過來又要下跪磕頭,立馬被林楓阻止。

轉了一圈,現沒什麼東西可以做擔架的,林楓這才吩咐幾個年輕人抬一個,平抬著向族地方向走去。一路上林楓跟眾人聊起來,眾人對林楓都是打從內心的感激,自是有問必答,很快大家就熟悉起來,相互通了姓名,也算認識了。

林楓見那些年輕人一直都叫老者為長老,現在才知道,老者叫齊泰,是前任族長,現任族長是他兒子,不過這次已經戰死了,現在就剩一個三歲的叫齊文瑩的孫女這唯一一個親人了。

難怪老者一路上表現的那麼失神,既要傷心老來喪子,又要操心部族的未來「可憐啊」林楓心里嘆道。

順著瀑布形成的河流直向東走了十幾里路,在穿過一片小樹林之後,眼前出現一道巨木圍成的木柵欄。柵欄很高,仿佛城牆一般守護著身後的族群建築,間中冒出幾座高高的瞭望台,中間的大木門緊閉著。高高的柵欄上站滿了舉目遙望的老弱婦孺,凌亂的須在風中顯得那麼的落魄。當林楓等人在山坡上出現時,眾人都激動起來,歡呼著「回來了,回來了,他們回來了」之類的話語。可當林楓等人全部走出樹林時,大家都沉靜下來,眼中開始泛出淚光,好些沒有在隊伍中看到自己親人的婦孺都失聲痛哭起來。

林楓身邊眾人見了也不禁開始雙眼隱現淚光,腳下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似乎都想盡快回到自己親人身邊。

一隊人靠近柵欄時,大門已經緩緩打開,現出里面更多的婦孺,大家都很沉默,靜靜地,雙眼含淚的迎接著歸來的親人。長老領先一步帶著大家進入大門,婦孺們自覺地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來。迎面走出幾個青壯婦女接過傷員,跟著後面跳出個頭頂扎著小辮子的可愛小女孩,嘴里大叫著「爺爺」哭著撲向長老。長老接住孫女,一把抱進懷里,什麼也沒說,默默的低下頭,幾顆淚珠掉落下來。

看著長老僂背彎腰的身軀在風中顫抖,以及耳邊傳來小女孩悲痛的哭聲,林楓再也忍不住心酸的掉下淚來。轉過身,林楓偷偷的擦掉眼角的淚水。身後的十多個年輕人此時也已經走進人群,找到自己的親人,相擁而泣,場面顯得非常沉重。

好一會兒,長老回過神來,看到林楓似乎很不自在的一直站在自己身後,感覺很失禮,忙擦去眼淚,抱著孫女轉身向族人介紹了林楓以及事情的經過。當大家听說是林楓救了眾人之後,都一起跪了下來,這次林楓不知道該去拉誰了,兩千號人,要等林楓一個個拉起來,那還不天黑了啊!干脆就由著大家磕完頭自己起來了。之後齊長老把林楓安排到自己家里休息,自己又出去安撫各家痛失親人的族人去了。

這時候,林楓認識了來這個世界以來第一個認識的女孩,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女孩,長老的孫女,齊文瑩。小女孩畢竟年幼,對于喪父之痛感受還不是很深切,很快就被林楓逗得忘記傷悲,笑出聲來。

打從第一眼起,林楓就喜歡上這個乖巧可愛,也很開朗的小女孩,從背包里拿出些自己那個世界的食物給小女孩,小女孩很懂事的說了聲「謝謝叔叔」。寵愛的模模小女孩的腦袋,林楓感覺自己從這一刻起已經開始心疼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了。

當晚吃飯的時候林楓才現這個時代人們的飲食是在一起的,一族人圍著幾個大火堆,一起烤肉吃野果,氣氛很熱鬧。因為林楓救了大家,所以特別被長老安排在了最中間上的位置。

第二天清晨天氣很好,搞了點水,林楓站在屋外一角用自己的洗漱用具開始洗漱。旁邊的齊文瑩看見自己沒見過的東西,又開始拉著林楓指著這個指著那個的問「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吃過一頓不知什麼果實熬的類似稀飯的早餐,林楓走出屋子,開始打量這個古老的族群部落。

部落的整體是個圓形,中間是個廣場,周圍密布著一棟棟的小木屋,最外圍就是那一圈的木柵欄。廣場中間有座石頭壘成的似乎是祭壇的建築,祭壇兩邊立著八根雕刻奇怪花紋的木制圖騰柱。廣場一邊,正對祭壇和柵欄大門的地方有座整個部落最大的建築,是部落的議事廳。整座議事廳除了高大,以及多了個刻著好多花紋的大門之外,和周圍的建築沒有太大的區別。

轉頭再看周圍的小木屋,都是些粗糙的半圓木搭建,很多地方都不合縫,留下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縫口,這要是在冬天,怕是住在里面的人就要受罪了。木屋頂上蓋著些茅草,只是不知道下雨天能不能擋住雨水。門的位置上沒有門,只是掛著塊破爛的大獸皮遮擋,顯得特別的蕭索,破落這一切都向林楓顯示著原始時代人類的艱苦,林楓的心又酸了再想到這里的人們的耿直,對恩義的敬重,對自己的熱情,林楓決定盡自己的一份力,幫這里的人們過的好點。

這時遠處幾個化人族殘余族人看到林楓便走了過來,思緒萬千的林楓看到了,卻忍不住聯想到「這個時代人類的生存環境也很惡劣,除了打獵和采野果再沒有什麼食物來源,為了食物來源不同族人往往會打起來,為了爭奪一個好的領地往往就要舉族爭戰,直至有一方被滅族」

突然林楓想到個問題,殫族的領地不可謂不好,環山帶水,附近不遠處就是一片森林,食物來源穩定,地理環境也安全隱蔽,肯定有很多別族眼紅這里。原來殫族人強馬壯自不怕什麼,可現在能夠算的上戰士的就那十多個年輕人,要是現在別族打過來想到這里林楓扭頭就跑,邊跑嘴里邊大叫︰「長老,長老」

迎面走來的化人族族人見了愣住了,停下腳步相互看了看,心里奇怪道︰「林恩人這是怎麼了?怎麼看到我們就跑了?」

很快,林楓在一個從戰場上被救下來的傷員家里找到了齊長老,二話不說,拉著就跑。可憐的長老被拉到家里時已經快喘不上氣了,趴在床邊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林楓,邊喘著氣,嘴里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問那已經問了十多遍卻沒得到答案的「怎麼了」了。

這點小跑林楓自然不放在眼里,到了屋里就一顆不停的從背包里拿出紙和筆,把紙鋪到穿上就開始畫東西。

只見林楓先在紙的右上角畫上一座懸崖,然後跟著就按照自己的經歷,把自己經過的地方畫出了張地圖。然後抬頭就問齊長老原先岨族在什麼方向距這里有多遠,華人族在什麼方向有多遠,這附近還有什麼族群,又有多遠不一會兒,一張簡單的地圖就畫好了。看著地圖林楓緊緊的皺起眉頭,緩過氣來的長老這是才逮著機會未林楓怎麼回事。林楓緩緩道︰「還記得岨族為什麼滅了化人族嗎?殫族的領地怎麼樣?殫族如今還剩多少戰士?」

不用林楓再說下去,齊長老已經面色白了。作為前任族長自然不是什麼愚人,听了林楓這些話自然知道自己的族群將要面對什麼了。

臉色蒼白的長老了會神,突然起身一下對著林楓跪了下去。嚇得林楓忙出手相扶︰「長老您這是干什麼啊?怎麼你們動不動就給人下跪啊?快起來,快起來,有什麼事,您老就說嘛!快起來啊!」

長老沒有起身,依然死死的往地上跪去,雙眼含淚的對著林楓道︰「恩人,您救救殫族吧!我們都知道您是有大能耐的,您一定要救殫族啊!老漢求您啦!您救救殫族吧!」

「救救救,我沒說不救啊!您先起來啊!我們再商量嘛!您先起來,先起來,您跪著我也不好說話啊!」

好容易把長老拉起來,林楓覺得頭都大了,這時代的人沒現代人那麼功利,就是動不動就給人下跪不好,太不好了!林楓暗暗心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給他們灌輸「男兒膝下有黃金」的思想。

把長老安撫的坐下之後,林楓沉吟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怕是有些為難」

長老一听有辦法立即又激動的就要站起來,卻被林楓按住,只得坐著道︰「恩人您盡管說,沒什麼比族人的性命更重要的了,就算,就算就算投靠別族,也是沒辦法的了」說到最後聲音已近越來越低,最後低下了頭,默不作聲了。

林楓一見長老竟然想到哪上面去了,忙開口道︰「那到不用,我的辦法就是舉族搬遷,我只是怕你們不願意離開這里而已。」

「搬遷?」長老一听不用投靠別族,又一下子有了精神︰「可搬到哪里去呢?好的地方早就讓別族佔據了,別的地方沒有豐盛的食物來源,族人」

林楓一听搬遷沒有問題,也一下來了勁,不等長老繼續往下說就道︰「有啊!怎麼你們都沒現呢?就在昨天你們大戰的北邊一點,大概**里地吧,那邊有條瀑布,那邊懸崖上面不是就很好嗎?」

長老一听又癟了,有氣無力的道︰「那邊不行的,那邊山頂上住有一對金翅大鵬,巨大凶悍無比,雙翅展開足有十多丈寬,平時只在山中以那野獸為食,倒也不出來傷人,但是但凡有人進了山,就再也出不來了。」

「這就奇怪了,那我從山里出來的,怎麼沒見著什麼金翅大鵬呢?難道它們搬家了?還是死了?」想到死了,林楓突然想起自己一路走過來,也就是在地縫下面的洞里見到過條黑蛟,被自己殺死了,等等,那條黑蛟是本來就受傷了的,自己才能殺死它,那它那道傷?難道?想到這里林楓忙對長老問道︰「那那對大鵬有什麼天敵沒有?就是就是就是前陣子你們有沒有誰現那對大鵬和什麼東西打架沒有?」

「哦,有啊!在那道瀑布的上游什麼地方住著條黑龍,那黑龍每過段時間就過來一次,每次都和那對大鵬打得不可開交,那聲勢據一位靠近看到它們打架的族人說,當時連地面都在振動呢!」

「黑龍?」林楓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他們沒有靠近看清楚,以為那條黑蛟是黑龍了。這樣的話自己沒踫到那對金鵬就解釋的通了,可能是兩強相爭,最後兩敗俱傷了。

看當時黑蛟傷的那麼深,最後愣是被自己給弄死了,恐怕那對大鵬也傷的不輕啊!不過就算現在它們傷重,不能阻止殫族往那邊搬遷,可如果一旦它們好了還是麻煩啊!看來只有趁現在它們傷重把它們給除掉了。

當下林楓向齊長老說出了自己的經歷以及猜測,又商量了一陣,決定事不宜遲,立即就出前往山里探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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