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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夫人看著夏侯瀾怪異之極的表情,辛苦的忍著笑道︰「夏侯將軍莫怪,這孩兒才剛學著說話。懂不得太多,妾身……妾身也只教了她爹爹、娘親,還有一些簡單的詞。」
「額……呵呵,無妨無妨。」夏侯瀾擦著冷汗,又把另一個做好的波浪鼓,遞到了卞夫人手中,「主母勿怪,瀾身在軍旅,身無長物。這洛陽又殘破,瀾也無處尋些好的玩意兒送于兩位小公子。只隨手做了些,實是簡陋的很,望主母勿怪!」
卞夫人感激的接過玩具,謝道︰「妾身雖是婦道人家,卻也知‘禮輕情重’的道理。妾身日後定叫兩個孩子,珍視將軍所贈,以念今日之情。」
「主母言重!瀾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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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曹操派出的保鏢隊伍可謂強大。不止人數多達五百,且盡數皆為精騎。由此亦可見其對于卞夫人及曹丕、曹彰兩位小兒子的重視。
扣除這五百正規軍不算,原本保護卞夫人一眾的上百家僕門客,如今也已受到了統一管理。這也讓卞夫人感到了由衷的輕松。
畢竟一個婦道人家,尤其還是一個極為美貌的婦道人家。即便手腕再強,也架不住天天面對這些立場不定的粗魯漢子。
不過卞夫人雖然心中狠極了這幫曾讓她寢食難安,又不敢隨意得罪的粗鄙之人;但及此柳暗花明之時,她倒也沒做出什麼過河拆橋的事來。甚至還落足力氣了,上演了一出「感恩戴德」的戲碼。這也讓夏侯瀾更深刻的感受到了眼前女子厲害的手腕和氣量。
一路無話,夏侯瀾與曹洪率著軍士及家眷,于三日後安全抵達了已吾縣。
「小卞……」
「操哥……」
夏侯瀾滿頭瀑布的看著這對喜極忘形、旁若無人的痴男怨女,心中的感慨當真是無以言喻︰小卞(小便)?操哥()?不得不說,您倆之間的愛稱……當真是別致的緊!
由于夏侯瀾前世里見慣了當街擁吻的熱戀男女,所以對于曹操夫婦的親熱鏡頭並不太感興趣。不過曹洪及一眾隨從們卻是罕有見到這般「炙熱」場景。不由的顯出各異情態,卻讓偶然間發現的夏侯瀾大感有趣。
不過夏侯瀾還是謹慎的考慮到了自己以及眾人頭顱的安全問題,非常適時的示意大家安靜的退出,且莫要打擾了自家老板熱火的「性趣」。
眾人中,除了曹洪那個腦殘份子,是根本沒看到夏侯瀾以手切脖子的動作外,其他人都在發現後,悚然受驚的落荒而逃了……
而夏侯瀾看著這夯貨的口水,正抑制不住的下流時。不由惡心的撇撇嘴,暗罵了一聲‘無作胚!’(滬語︰下流胚)。隨即用力扇了下他的後腦,拎著他便開溜了。
「喂!平濤,你嫉妒我比你聰明是吧?這麼用力干嘛?!」房門外,曹洪捂著後腦發泄著不滿。
夏侯瀾白了他一眼,覺得哪怕多說一句,都是一種對自己智商上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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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在上,受弟子一拜。」夏侯瀾在戲志才房內叩首請安道。
「哈哈哈,免禮免禮,快快起來。」戲志才滿臉微笑的扶起夏侯瀾說道,「嗯,精氣神兒都很不錯。你在前線干得幾出好戲,我在這里都听說了。好!好樣兒的!有勇有謀,知進識退!不愧是我戲忠的弟子!好!」
戲志才顯然對于夏侯瀾的成績非常滿意。三句話沒說完,卻提了不下三四次‘好’。
夏侯瀾謙遜道︰「還是多虧師尊點撥,徒兒才能有此一日。」
「哈哈,你這小子,總這般嘴甜。」戲志才手點著夏侯瀾笑罵了一句,又道︰「為師收你日短,尚未有暇親自指點。而你僅憑幾本兵書,以及自身的領悟,便能打出眼下這般戰績。著實也讓為師大感意外。嘿,難道這世上真有所謂無師自通?天傳神授?」
雖然戲志才最後一句純粹是自言自語,但仍舊驚出了夏侯瀾一身冷汗,忙道︰「師尊哪里的話,弟子只是運氣極好,誤打誤撞而已。而且西涼兵紀律松散,若是換了襲擊旁人,只怕未必能有這般戰果。是以此次大捷,實僥幸也。」
「好,勝不驕、敗不餒。此乃為將之根本。」戲志才先贊了一句,「此番為師身體已愈。當有閑暇指點于你。你這些時日也多抽些空閑,看看兵書。最好是能背下,為師隨時都會抽查。」
「是!」夏侯瀾恭聲應著。在兩人又互道一番別來之情後,夏侯瀾問道︰「師尊,以您看來,此番主公大捷之後,當以何策為優?」
「嗯,主公如今雖然實力暴漲,然而士卒多為降兵,且紀律渙散,此為一;兩萬余兵眾日費錢糧無數,主公入不敷出,此為二;已吾縣畢竟是暫居之地,我等皆寄人籬下,便(bi n)宜不得施展,此為三。這三項難題如不得解,主公來日之宏圖大業,則難以實現。」
「師尊目光如炬,弟子拜服。」
「嘿,此等淺顯之理,便是三歲小兒也看得出。難道你還不知?」
夏侯瀾被拆穿後,尷尬的笑笑︰「弟子雖知,卻總不如師尊說的明白透徹。」
「猢猻!只會阿諛諂媚。」戲志才笑罵道,「那你說說,當如何安排,才算妥當?」
「嗯,以弟子愚見。士卒戰力、錢糧消耗、立足之地,皆為重要之事。但若要細分的話……弟子以為,士卒可以來日再練,兵馬錢糧的消耗卻是有去無回。然而唯有打下城郭,立住根腳,才能徹底解決入不敷出,兵馬訓練等等問題。不過話再說回來,如果敵人太硬,以我部士卒戰力之參差,只怕又難以啃動……這樣一分析,卻又從新回到了先前無法解開的死結。」夏侯瀾皺著眉頭說道。
「不錯。」戲志才點一點頭,但眼中卻又顯出一抹睿智,「其實尚有一策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