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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滿面青腫,且走路有些打拐的夏侯瀾,正悻悻的跟在趙雲身後。
無需細表這廝如何被虐,只看他一副衰樣,便不難想象他昨夜的慘景。其實,夏侯瀾心里,還是很有些怨念的。
畢竟,昨天火急火燎的是雲哥本人,而自己只是適逢其會。且雲哥那副聞者傷心,見著流淚的慘樣,誰看了不得慌神兒?要知道一個男人哭起來的殺傷力,可是遠遠超過了尋常女子,甚至超過美女!
豈不見涿縣哭大哭喪系畢業的劉跑跑同學,便是靠著一手精湛哭技,哭下了蜀漢江山嘛?
而且說到底,要不是自己如實相告,雲哥還不得繼續擔心嘛?那自己雖然……嘿,雖然說得晚了那麼一丁點兒……但!怎麼就可以這樣摧殘一位‘有功’同志的身心健康吶!這明顯是極其軍閥的作為!是官僚主義!是**!是萬惡的舊社會!是……是說這些有什麼用……這里本來就是舊社會!哎,算了。真TM沒地兒說理去。夏侯瀾一邊殘念的想著,一邊蔫兒蔫兒的跟在趙雲身後,查看著村里的殘跡,以期能夠發現些有價值的線索。
由于人死後約3-6個小時,便會生出尸臭。又因時值盛夏,味道更顯濃烈。所以整個縣里,都彌散著一股讓人聞之作嘔的怪味。讓趙雲和夏侯瀾幾乎難以忍受。
兩人勘察了半天,夏侯瀾忽在一具相對完整的尸體前蹲下,忍著惡臭擺動著死者的遺體。
嘶∼
夏侯瀾扯開了他的衣物,趙雲驚道︰「小四,你干什麼?」
「看尸斑。」夏侯瀾頭也不抬的回道。
「尸斑?」趙雲皺著眉頭蹲下,「你會驗尸?跟仵作學的?」
「額……差不多吧。隨便學了點兒,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夏侯瀾隨口敷衍道。
趙雲也沒在意。反正自從重新與夏侯瀾見面後,就覺得他神秘了許多。嘴里也經常跑出來一些奇怪的詞。于是,在很多次的驚奇、好奇和略奇後,便也漸漸的見怪不怪了。
「那你看看能發現點兒什麼?」趙雲虛心的問。
夏侯瀾見他沒刨根兒,倒是送了一口氣,便解釋道︰「人死之後,血液停止流動,所以淤積的血液會逐漸滲入腠理。你看,這些呈紫色的大面積淤青,便是尸斑。」
「哦∼」趙雲恍然的點點頭,「那從尸斑里能夠發現什麼呢?」
「時間。確切的說,是死亡時間。」夏侯瀾指著尸體的後背道,「通常尸斑形成順序是雲霧狀、條塊狀,最後逐漸形成片狀。這些尸體的尸斑,普遍都已成片狀,且按壓之下,不會變色。就說明他們的死亡時間,至少在12個時辰以上。」
趙雲聞言,卻皺眉道︰「但我們是昨日午後趕到的,算算時間,也有9-10個時辰。而當時縣里一切早被焚盡,顯然凶手遠離了不止一兩個時辰。」
「你分析的不錯。但你別急,我還有話沒說完。」夏侯瀾示意趙雲少安毋躁,「尸斑、尸臭等等,都是人死之後產生的一些早期現象。我們錯過了第一案發時間,所以這些並不能作為很有效的線索。但是,我還有一個很好的推斷辦法,那就是尸僵。」
「尸僵?」趙雲臉色一變,顯然是因為這個詞,而想到了‘僵尸’。是以即便以他的英雄虎膽,卻在這等尸橫遍野之地想起此事,也不由有些膽邊發毛。當然,這與一個人的膽量大小無關,實是常人對于鬼神之力的敬畏而已。
夏侯瀾看穿趙雲的心聲,不由有些好笑,心想︰以前倒不曉得雲哥還有迷信的一面。然而,旋又不敢發笑了。畢竟自己就是活生生的違法科學常理的存在。既然自己曾在的,以‘無神論’為基調的科學社會,都會成批成批的出現穿越者、重生者……那麼,誰又能說這世上真的沒有僵尸?
一想即此,夏侯瀾倒是把自己給嚇得一抖。好在無所不能的小K,立即傳念給他道︰哥們兒,你放心。咱現在在三國,不在末世。這里是巴灰有僵尸滴……夏侯瀾這才松了一口氣。
拋開他與小K的‘人鬼情未了’不提。夏侯瀾又向趙雲解釋道︰「尸僵是人體死亡後的正常現象。通常是從面部開始,隨後一直往下。當1個時辰左右時,下頜最先出現尸僵;3個時辰時,上肢也開始僵硬;4個時辰後,僵硬蔓延到。也就是說,人死之後四個時辰,尸體全身都會僵硬。」
趙雲半信半疑的動了動尸體,奇道︰「那怎麼這具尸體,半點也不僵硬?」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夏侯瀾繼續解釋道︰「因為尸體僵硬,有一個從全盛到緩解的過程。通常人死後一晝夜時,尸僵會逐步緩解;待完全緩解時,則至少需要3天以上!」
「那豈不是說,這些人都至少死了3天以上?!」趙雲高呼道。
夏侯瀾沉聲道︰「沒錯,很有可能。」
「那我們上哪兒去找凶手?」趙雲急問。
「你別急,你再看這處致命傷。」夏侯瀾指著死者頸部的巨大創口道,「我仔細翻看了死者全身。沒有骨折,也沒有其他外傷。只有這一處開放性創口。三哥,你能看得出這是什麼兵器造成的嗎?」
趙雲用手按了按傷口周圍,又小心的觸踫了一下,才肯定道︰「是刀傷,而且環首刀。咦?」
夏侯瀾冷笑︰「你也感到奇怪了吧?」
「的確。經你這一提,我才發現。襲擊村莊的,明顯是一股頗為精銳的騎兵。這些是可以從馬蹄留下的痕跡上確認的。但是尋常騎兵,一般用的都是槍矛、大刀等物。少有在馬上還用砍刀的……然而村中死者,顯然具為刀傷所害,那就說明這股騎兵人人用的都是砍刀。這就奇怪了……」趙雲說著,不禁眉頭越皺越緊。
「之前在常山郡時,我等便听眾人傳言,說是馬賊為禍鄉里。大家便都以為是黃巾賊作亂。但你仔細想想,黃巾賊里即便有那麼些個為非作歹的東西。卻好像也沒哪個人有這麼大的魄力,做得出整村整村屠人的狠事。事實上,黃巾賊不過是一群頭上包著黃布的農民。他們即便掠劫州郡,也無非是為點兒糧食。犯不著干下這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夏侯瀾冷靜的分析道。
「那……到底是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