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朝道︰「袁大將軍何不听老夫把話說完,如此決絕對袁大將軍只怕不好。」
袁裴天寒聲道︰「你若是想勸我協助太子,那本將軍告訴你,此事絕不可能。如今婉兒即將和大皇子成婚,本將軍也不怕告訴你,本將軍一定會盡力協助大皇子。你還是趁早回頭是岸的好,莫怪本將軍沒提醒你!」
劉忠朝微微嘆了口氣,道︰「裴天,老夫當年跟你說的話,看來你全忘了。老夫早知你不可能答應,可還是打算一試,如今既已知無可能,老夫也不逼你。只是,從此若再遇上,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聲音雖然沒有以往的威嚴和硬朗,可卻讓袁裴天覺得有幾分驚心。
劉忠朝看了袁裴天一眼,眼眸露出些許嘲諷,隨後跟著飛影離開營帳。
門口的兩人在劉忠朝離開後也清醒了過來,連忙跑進帳中,卻看見袁裴天臉色蒼白的坐在坐上,握著寶劍的手,微微發抖,似乎在壓抑什麼。
「將軍!」
袁裴天抬頭,開口道︰「本將軍無事,下去吧。今晚的事,不許對任何人說起!」
兩人看了看,低頭道︰「是」
深夜,帳外傳來低低的聲音。
「報告副將,今晚有兩人闖入將軍帳中,一個人身穿黑衣屬下未曾看清,另一人屬下覺得有點像劉將軍。」
雖然劉忠朝已經辭官,但是在他們心中,這位將軍的地位依舊無可動搖。是故,如今劉姓的將軍雖然不少,可能稱得上劉將軍的便只有一人。
梁子天微微凝眉,「可是劉忠朝?」劉忠朝此時過來做什麼,難道是想拉攏袁裴天?
士兵低頭道︰「正是」
梁子天道︰「下去吧,有什麼情況立刻報上來給我。」
看來要把這一消息報告給宰相大人,以防萬一才是。他一直相信,僅憑一個袁婉兒根本不足以成事,不知道宰相大人是如何想的,居然肯相信袁裴天這個廢物。
士兵道︰「是」說罷,便俯身退下。
如今帳中雖然袁將軍才是主將,但梁副將深得將軍寵信,不知何時起,大家已經知道,寧可得罪袁將軍也定然不要在梁副將面前做錯事。
梁子天從黑暗中走出,隨後身後也有一人飛身離開。報告完的士兵走了不過幾步,便突然倒在地上,只是片刻後卻又出現在帳門外,看起來毫無異樣。
客棧中劉忠朝將得到的情報毀去,又開始了下一步棋。
京都濯華城,濯月府,望月亭中
入冬的第一場雪將涼亭包裹在一片銀裝之中,廳中的人喝著上等的美酒,渾身白衣,與亭中的雪和為一體,看起來悠然而瀟灑。
那眸中的溫柔似乎是天生而來,玉手撫mo著茶杯,輕輕闔上雙眸。
一旁的侍女將酒倒滿,便乖巧的立在一旁,偶爾偷偷看一眼亭中的男子,小臉竟有些發紅,不知是因為太冷,還是因為其它。
軒轅祁月感受著吹過的涼風,這種感覺雖然冰冷,但卻令人沉醉。半醒半夢,整個天際一片是最純潔的顏色,卻也是最的顏色。
正如藍家的那人,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泄yu的工具,可若是那人,也許他會給些憐憫。
雪地里,本事純白的顏色,突然出現一抹黑色。
「主子,青衣來報,已探得藍家宮中影衛的目的,正是皇陵。」碟千將得到的情報送上,帶著些許激動,探查了近一月的消息,終于有了眉目。
軒轅祁月睜開眼,眸中閃過幾分光芒,勾起的嘴角露出幾分狠絕,「叫密閣的人做好準備,本皇子定要進入皇陵,得到未影閣號令!」
碟千道︰「是!」
黑色離開,天地依舊是一片軒轅祁月將一旁的侍女拉在懷中,不顧女子的嬌羞,貼著女子的耳旁,開口道︰「你說,若是這最冰冷的顏色,染上了熾熱,結果會怎麼樣?」
侍女頓時臉色慘白,連忙跪下道︰「大皇子饒命,奴婢什麼都沒听到。」
軒轅祁月將女子扶起,抹去臉上的淚痕道︰「本皇子何時說過要殺你,來,把這個藥吃了,本皇子便放了你。」
紫色的藥丸出現的女子面前,女子含淚咽下,眼中盡是害怕。可是預料中的死亡沒有到來,卻是徹骨的燥熱。
開始只是一點點,可是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女子在藥的作用下發出呻,癱軟在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軒轅祁月俯身踫了女子一下,呻聲卻突然加大,女子不自覺地朝軒轅祁月靠去,仿佛這是唯一壓燥熱的方法。
軒轅祁月滿意的看著地上的侍女,用腳狠狠踹開,開口道︰「來人,本皇子要這亭中僅有赤紅之色,若是讓本皇子發現了其他顏色,便用你們的性命來嘗!」
地上的女子渾然無所知,即便是刀刃劃下,也依舊只是呻,甚至產生了更多的yu望。
軒轅祁月看著地上侍女的樣子,臉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鴛鴦淚,不愧是世間最的藥。
太子宮,暖心閣內。
「主子,蓮初來報,皇上已下令影閣除去藍家宮中影衛。」墨寒知道此次皇陵一事勢在必得,因此有任何消息都立馬報回。
「恩」若是不對藍家出手,可就令他失望了。藍家,是最鋒利的兵器,卻也是最致命的弱點,有威脅的事物他向來不會去爭奪,只會讓它自行毀去。
「太醫院的情況如何?」
「這幾日太醫院依舊有人失蹤,據探子來報,這些人都是在濯帝宮消失的。」
軒轅凌眸光微閃,濯帝宮?看來宮中的人是撐不了多久了,「飛影可有消息?」
墨寒道︰「飛影說一切順利,計劃已如主子所言進行,只待京中消息便可行事。」
軒轅凌眸中閃過幾分戾色,「傳令給墨夜,皇陵之時,便是出手之機。」情挑熾熱的臉龐露出如九天尊者的氣勢,絕然而不可攀。
墨寒俯身道︰「是」
染夕閣中,幾日的死亡威脅,終于讓無回配出了鴛鴦淚的解藥。當風十三出現在染夕閣房中的時候,無回雖然還是依舊害怕,卻還是很快的主動將解藥拿了出來,交給風十三。
無回一臉奉承討好,道︰「風閣主,這解藥無回已經配出來了,只要讓中了鴛鴦淚的人服下,便可解去藥性。」
軒轅凌並未接過解藥,而是走到桌旁坐下,靠在椅背上,眼眸微挑道︰「無回可有听過情絲?」
無回臉色一變,帶著幾分興奮開口道︰「情絲,這世間最情纏的藥,無回自然听過!可是風閣主,這情絲已經從世上消失,無回只怕配不出來。」
若是能配出情絲,他就不是鬼醫,而是神醫了。而且據聞情絲的藥材極為珍貴,要獲得幾乎不可能。
情絲,需用人血服用。若是兩人一起服用,那便是世間最情纏之事。可若是只有一人服用,那便是最殘之事。
情絲的可怕在于,中了情絲的人除了人血所屬之人外,若戀上他人,或是與他人合體便會催發絲之毒,瞬間衰老而死。
據說這是的當年孟東嘗為自己心愛的女子所配,可惜最後兩人卻是反目成仇,中情絲之毒而死。
軒轅凌眸光微閃,輕笑道︰「情絲之所以難配,是因為最後一味藥無人可知,本閣主說得可對?」
無回驚訝道︰「風閣主如何得知,難道風閣主知道這藥!?」無回真的激動了,他找尋了二十年的情絲,如今只差最後一味,如果有人告訴他,那他一定可以配出來。
軒轅凌用水在桌上寫下三個字,無回頓時瞪大雙眼,他怎麼沒想到!他居然沒想到!竟然是紫星草!
無回雖然激動,可在風十三面前,再激動也只是瞬間,當下苦惱道︰「風閣主,這一味世間難求啊。」紫星草皇宮中倒是有,可惜的是他拿不到。
軒轅凌緩緩道︰「無回只要能配出這藥,本閣主自然能給你。」
這個問題是不用考慮的,也不能考慮。
無回立馬到連聲道︰「能配出!無回一定能配出!風閣主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就可以。」
軒轅凌起身,道︰「本閣主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後,本主會親自來拿。」
無回當即點頭,無回發現自從遇到風十三之後,他的腦袋就只敢豎著放,凡是橫著的事情都不敢做。
無回見軒轅凌要走,立馬將手中辛苦配出的藥遞給軒轅凌,道︰「風閣主,這解藥?」
「無回以為,本閣主為何給你情絲?」邪肆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讓無回不抖了抖。
風十三是要把情絲加在這藥中?!
無回突然想起鴛鴦淚的解藥開口道︰「風閣主,這情絲中的紫星草和鴛鴦淚解藥里的夢離香相克,若是放在一起,只怕會……」
軒轅凌冷聲道︰「無回只管將本閣主交代的辦好,其它的不必知道。」
無回看著風十三離開的方向,擦了把冷汗,當下不斷對自己念叨。
無回,不該想的事情一定不能想,不該知道的事情一定不能知道,尤其是面對風十三。風十三只是風十三,沒有什麼其他,無回,若你不想有命無回,就你一定要記住。
入夜,意軒,天字房中
睡夢中,雲霧緩緩散開,一身白衣的少女站在中間,兩眼盡是清明之色。白衣少女身旁盡是躺著的尸體,可少女卻如毫無察覺般,只是輕輕的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
引人無數遐想的呢喃,從開啟的瓣吐出,「為什麼?是啊,為什麼?」
少女看著腳邊殘喘的中年男子,清冷的眼眸露出些許笑意,無雙的臉龐頓時散發出極致的卻透著危險。
中年男子張著口,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眼中盡是不敢置信。
清冷的聲音,不復以往的溫柔,「因為父親殺我,而我殺了母親,所以我也殺了父親。」平淡的語氣仿若在說別人的過去,「誅盡血親,可我卻覺得解,你說這是為什麼?」
少女嘴角揚起笑意,仿若說著什麼美好的記憶。
中年男子不甘心道︰「可我養了你十年……」十年來,他待她如親生女兒般疼愛。
少女俯身,微搖頭,隨後輕輕開口,「所以你不會死,義父放心,緋兒會讓你一直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