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猴,虧你也好意思出手!堂堂妖族三統領,大乘期強者對付一個二十歲的少年,也不怕說出去讓人笑話!」
一直籠罩在光芒之中的巨大黑影終于現出了本體,卻是一頭五丈高的巨大猿猴。
聲音似乎就有神奇的魔力,不斷擠壓林擎宇的強橫威壓頓時消弭無形,碩大的獸爪也消失不見。
「重樓!」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的白猿猴猛然巨大的頭顱,綠油油的眼楮死死的盯著遠方,閃爍著一種叫做忌憚的光芒,聲音無比低沉的吼道。
下面眾多的妖魔頓時一驚,他們可以不知道自己的王叫什麼,但是絕對不會不知道道門的掌教是誰。在妖族魔門之中,道門掌教四個字幾乎就是一個禁忌般的存在,而這一屆的重樓更甚,年輕之時便就已經手染無數妖魔的鮮血。可以說,重樓年輕之時在修道界中的赫赫威名都是在妖魔鮮血之上堆成了。
現在一听天空中妖族二統領白猿猴吼出道門掌教的名字,心頭頓時便被揪緊,想要移動離開,但是上古神訣的誘惑卻又讓他們無法抵御,不死不滅啊!
隱約間,一眾妖魔心頭越過一個不好的預兆。
而那些修道界的弟子更是面色煞白,如喪考妣一般。
「呵呵,現在的修道界都沒落了嗎?想要搶東西還要跟不知廉恥的妖魔混在一起嗎?」笑意盎然的聲音繼續傳來。
雖然聲音無比的醇厚,言語中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但是在場的近十萬人居然心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絲寒氣。
「哼,重樓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躲躲藏藏的算什麼,也不怕墮了你道門的威風!」白猿猴巨大的身軀微微佝僂起來,綠油油的眼楮神光湛湛,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大聲譏諷道。
饒是如此,一縷靈識仍舊是死死的鎖定住林擎宇,雖然沒有先前的那種壓迫如墜地獄的感覺,但是依舊不能言語,無法動彈。
「哼,妖族就是妖族,再怎麼修煉依舊改變不了那骨子里的畜生氣息!」一聲冷哼傳來,初時還在千里之外,眨眼間便看見一道人影出現在遙遠的天邊,熠熠白光像是一個巨大的光球,絢爛刺眼的光芒照亮了遠方的天空。一眨眼間,白光便如同閃電一般劃破長空,出現在林擎宇的身側。
燦燦光芒之中,依稀可以看見一個蒼老的,魁梧的身影。這人須如雪,眼眸燦若晨星,顧盼間一股高深莫測的神光閃現而出,寬大的額頭上久居高位的威嚴不經意間散出來。
這正是道門掌教,帝國修道界的統御者——重樓。
重樓往林擎宇身邊一站,那股讓他不能動彈的威壓頓時消弭于無形。
「師祖!」林擎宇渾身一松,眼眸一抹璀璨的神光一閃而逝,雙手一抱拳,微微彎腰的行禮道。
一些修道弟子身形頓時一顫,腳步不由自主的向著外面挪動!
「唳!」重樓淡淡的點點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閃過一絲叫做欣慰的光芒,淡然道︰「看來你的修為又有很大提升了,連我都看不穿你的境界了!不過,你的不驕不躁才是最好!」
林擎宇心中涌現出淡淡的感動,進門第一天便就惹禍,都是眼前的老人一直在庇護自己,就算是自己被眾口鑠金,認作背叛人族的叛徒之時依舊是他力排眾議,只是將自己驅逐出門派,依舊是袒護著自己。
「師叔祖,我沒有背叛過道門,也沒有背叛過人族!」林擎宇頓時覺得鼻尖一酸,聲音低沉的說道。
「好孩子,這些我都知道,但是別人都不信,也只能是委屈你了!」重樓微微一笑,但卻有帶著些許無奈,說道。
遠處站在虛空中的白猿猴眼眸中掠過濃濃的火焰,一種被忽視的情緒從心底涌上了腦袋,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從眼眸中噴而出,胸口的怨毒快要撐開他的胸膛了。
低聲的咆哮一聲,憤怒吼道︰「重樓,你未免太過自信了,難道就憑你的一具分身便就想戰勝在場的十萬妖魔嗎?」
同時,一只巨大的墨綠色獸爪從天而降,磅礡的氣息頓時浩蕩而下,一排排大樹傾倒崩碎,殘枝敗葉漫天飛舞,黑夜中就如同飛舞的蝴蝶一般。
大乘期強者就是大乘期強者,隨便一擊便就有化神期強者全力一擊的恐怖威壓,若不是重樓站在身邊,林擎宇沒有把握在不施展手中乾坤的情況下能夠接下這一擊。
重樓斜著眼看了一眼白猿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微微揚起脖頸,仰天出一聲長嘯。
「吟!」四野之中,風聲相和,那長嘯之音,如同一尾月兌水而出的驚龍,蜿延騰躍于九天之上,沒入蒼穹深處。其聲如瀑布流泄,連綿不絕。重樓這長嘯來得突然,蹊蹺,白猿老妖等人雖然心中詫異,不過卻也不可能因此就半途撒手。
上古煉氣士不死不滅的誘惑對于它們的誘惑可見一斑!
巨大的墨綠獸爪還麼有落在重樓頭頂上,便無聲無息的消失掉!
「大家快一起出手,小心當中有變。擊殺道門掌教,擊殺殺人魔王,得到上古神訣大家一起分!」白猿猴眼眸中驀然爆散出一抹忌憚,毛茸茸的巨爪猛然一揮,大喝道。
一道萬丈刀光拔地而起,燦燦光芒竟比重樓散出來的光芒還要耀眼,恐怖的威壓下一條裂痕向著前方蜿蜒而去!
隱藏在人群中的刀宗強者悍然出手了!
「遲了!」一聲同樣充滿浩瀚威嚴的冷哼聲從天空之中落下,浩大的聲音帶著一股刀劍般的鋒銳,掃過眾人聚集的一片森林。
聲音一落,好大無匹的刀芒頓時被一股屬于空間的力量糾纏住,然後被拖入了混亂的空間亂流之中。
人群中一些劍宗弟子頓時面色大變,華宇鋒身軀一晃臉色如喪考妣,不跟旁邊臉色同樣非常難看的青雨打招呼,身形一縱向著遠方離去。
遠方一座巨大的宮殿由遠而近飛馳而來,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雙手背負在後面,俯視著下方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