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宇倒也不急著跟他對付,等他說完了才冷冷地答道︰「我不是在鬧,我在辦正事!我一定要找到媽媽!」
「你媽媽已經死了,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一提這個夏東岳就恨不得給夏天宇跪下,求他放棄,「如果她真的還活著,那就算我們不去找她,她是不是也應該回來找你啊?她恨我不要緊,不會連你也一起恨了吧?」
「你還說!都是你害的!」夏天宇突然厲聲喝斥起來,「如果不是你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她怎麼會……哼!我懶得跟你說!雅韻,我們走!」
眼看兒子居然又要閃人,老爺子急了,搶上一步攔在了他的面前︰「不準走!天宇,跟爸爸回去!」
「憑什麼?!我就不!」
「憑你是我兒子!」老爺子大為生氣,簡直恨不得把他綁起來押回去似的,「兒子跟爸爸回去,天經地義!」
「哼!」夏天宇冷冷地笑了一聲,「你的兒子又不止我一個,干嘛非得讓我回去?你去找他也一樣。」
「你……」夏東岳氣得臉色大變,抖抖索索的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後,他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天宇,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的確有對不起你媽媽的地方!可是你為什麼不想一想,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這麼多年來,我哪一點對你不夠好?現在我老了,不過是想要你陪在我身邊,讓我過幾年快樂的日子,跟別人一樣享受一下兒孫滿堂的樂趣而已!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這番話讓夏天宇沉默下來。不錯,夏東岳是老了,他的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他的鬢邊已經有了白,他的身軀不再像過去那樣挺拔,他的步履不再像過去那樣矯健。一個老人,期盼自己的兒子回到身邊,很過分嗎?
沉默中,夏天宇終于開了口,而且語氣也不再那麼劍拔弩張︰「我也沒有說過不回去,只不過要先把人找到而已。」
「你別再 了行不行?」夏東岳有氣無力地說著,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相信人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早就變成一堆白骨了,你去哪里找啊?」
「我不管,我覺得媽媽一定還活著。」夏天宇根本听不進任何勸告,只是固執地相信著這一點,「你回去吧!等我找到媽媽,我會回去的!就算找不到人,找到她的尸骨也可以。」
夏東岳扶著額頭唉呼了一聲︰「可是你要這樣找到什麼時候?難道一輩子找不到,你就一輩子呆在外面?」
「我……」夏天宇也有些傻眼,是啊!一輩子找不到,就一輩子這樣耗著嗎?真的把自己的一生都浪費在這上面?「要不……我們來個約定好了!你再給我一年時間,如果還是找不到,我就回去。」
「真的?!」夏東岳驚喜萬分,滿臉笑容,「不行!一年還是太長,我看……就一個月吧!」
「嘁!沒誠意。」夏天宇嗤笑了一聲,「一年!」
「一個月!」
「一年!」
「一……那好,我退一步,半年,怎麼樣?」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固執起來有多要命,夏東岳很聰明地選擇了讓步,「半年之後要是再找不到,你就回到我身邊!」
「成交,」夏天宇也很痛快,「你快回去吧,別把生意搞砸了,到時候我回去了還得跟你一起喝西北風。」
「死小子!敢咒你老爸?」得到了承諾,夏東岳開心地跟個什麼似的,絲毫不計較兒子的「忤逆犯上」,「我要走還用得著你吩咐?」
說著他轉過身,準備往回走。夏天宇也不多說,舉起手連連揮了幾下,意思是「走吧走吧」,可是老爺子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過頭來看著藍雪,「奸笑」著說道︰「兒子,這位姑娘就是你的心上人?你小子有眼光啊!這麼漂亮而且氣質又出眾的女孩子,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