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的,藍雲!」仿佛終于觸及了心底最痛的地方,濮陽玨瞬間有些崩潰,胡亂地搖著頭,「真的不是!我真的曾經想要愛她,真的曾經想要把她當成今生的愛人!」
「是的,想而已,但你從沒有這樣做過。」藍雲卻似乎沒有看出濮陽玨的痛苦,依然咄咄逼人,詞鋒銳利,「大哥,想和做完全是兩回事,你想愛她,但你從沒有愛過她!你有沒有想過,她會不會痛苦?她會不會覺得跟你在一起,沒有安全感,沒有安心的感覺?當初是我鼓勵她來追求你的,我以為你終究會走出自己的心結,重新找到自己的唯一,可是……」
「藍雲你是在怪我嗎?」濮陽玨突然苦笑了一聲,抬起充滿哀傷的眼楮看著藍雲一臉的清冷,「我走不出自己的心結,是我的錯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力不從心?」
藍雲輕聲一嘆,抽了一張面巾紙擦拭著濮陽玨臉上的淚︰「我沒有怪你,大哥,我知道過去那段經歷對你而言太過刻骨銘心,想要忘記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可是大哥,人不能一輩子活在回憶里,你說是不是?啊!我知道了!難道是……」
「你想到了,是不是?」濮陽玨深吸一口氣,任由眼淚痛快地流著,「沒錯,我是想忘記過去,可是……可是誰讓她們姐妹長得那麼像呢?只要看到戈雲薇,我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戈雲薔,過去那些事情就會清晰地出現在眼前!你說,我該怎麼去忘記?我就算再懂得忘記,也敵不過每時每刻那活生生的提醒啊!所以要說戈雲薇背棄了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我是很容易相信的!因為我心里,存了先入為主的觀念!」
听著濮陽玨的話,藍雲有些愣,可是同時又感到實在是無話可說!半晌之後,她苦笑一聲說道︰「真是……這不成了雙刃劍了嗎?雲薇的溫柔可以溫暖你,可是她那張臉卻又時時刻刻在刺激你,這……難道是我錯了嗎?我不該讓雲薇向你表白……」
「那倒不是你的錯。」濮陽玨哭了一會兒,感覺心里痛快了些,便扯過面巾紙擦了擦眼楮,「我……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其實很猥瑣,很無恥,居然因為這個原因就不敢接受一個真心愛我的女人,可是……可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我覺得自己好像入了魔道一樣,怎麼樣也出不來……」
藍雲似有所悟,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寧願相信戈雲薇是真的背棄你了,也不想再去查找什麼苦衷。你打算就這樣結束了,是不是?」
「對,結束了吧。」濮陽玨苦笑,無奈得很,「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藍雲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也就是說,大哥你承認自己確實從來沒有喜歡過雲薇,從來沒有在意過她,一點點都沒有?」
「……算是吧。」濮陽玨猶豫了片刻才點頭,咬著牙說了幾個字。
「那麼,你為什麼奪走了人家的清白身?」藍雲毫不避諱地說起了這個話題,「我知道你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所以你不用告訴我那不是情到深處時的情不自禁,而僅僅是生理上的沖動,我不會相信的。」
「我……」濮陽玨俊臉微微有些紅,而且已經開始心虛地躲避藍雲的眼楮,只是嘴里還在逞強,「我不是……我當時就是覺得……」
雖然嘴里不肯承認,但是濮陽玨知道他騙不了自己!如果不是心中對戈雲薇有情,他絕對不會生出跟她肌膚相親的念頭,並且付之于行動了。別人暫且不說,當年他跟戈雲薔不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可是他們為什麼從來沒有過那麼親密的關系呢?
藍雲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接下去說道︰「好,那麼我再問你︰如果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雲薇,剛才你為什麼流淚?眼楮進沙子了嗎?」
濮陽玨一怔,是啊!為什麼哭?哭還不是因為心痛?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何必心痛?如果僅僅是尊嚴受損,就像當初戈雲薔的背叛一樣,他又怎麼會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