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趴在濮陽諾懷里哭了一會兒，盡情fa泄了一下內心集聚了多日的痛苦和壓力，汪凝眉覺得舒服了不少，不由微微紅著臉坐正了身ti︰「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濮陽諾不說話，扯過幾張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擦擦淚你的淚還真多，怪不得連賈寶玉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骨肉。」
被他一取笑，汪凝眉更加赧然，忙接過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臉︰「謝謝。我……我沒事了。」
「沒事了？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濮陽諾抿了抿好看的唇角，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汪凝眉瞬間想起了他那柔軟而不乏韌性的唇在自己的肌fu上游時那種特殊的質感，不由出神地看著嘴唇，忘記了移開視線。
如此一來，濮陽諾反而奇怪了，不由眉頭一皺問道︰「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花兒嗎？還是沒洗干淨？」
沒什麼！」汪凝眉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搖了搖頭，感到臉上直發燒，「你……你剛才說什麼？」
要死了！丟人不丟人？人家有正事跟自己說，自己居然像個花痴似的盯著人家猛瞧，有點兒淑女該有的儀態沒有？
濮陽諾不知是沒有看出她在想什麼，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接上了剛才的話題︰「我是說，我們接著剛才的地方說。你剛才說，你對我親近其實並不反對，反而覺得舒服？不用覺得害臊，這本來就是最自然最正常的事情，你只需要說出你最真實的感覺就好。」
「本來我是不需要覺得害臊的，我只是擔心……」汪凝眉吸了吸鼻子，苦笑著嘆了口氣，「只是擔心你會看不起我，會以此為契機嘲弄我，笑話我是個淺薄不自重的女人……」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濮陽諾扶著汪凝眉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的眼楮，「看著我，汪凝眉，人家都說眼楮是心靈的窗戶，你現在看著我的眼楮，你能夠看到所謂的嘲弄，嘲笑之類的嗎？」
汪凝眉看著他的雙眸，那雙眼眸是那麼清澈俊美，如兩汪悠悠的碧水，能夠蕩滌出人世間所有的塵埃，只留下最純淨的本心，如果說擁有這雙眼眸的主人有一顆齷齪的心，除非「山無稜，天地合」！
看著他的雙眸，汪凝眉不由輕輕贊嘆了一句︰「你的眼楮，好美……」
「好美？」濮陽諾微微怔了怔，接著就淡淡地笑了，「我可以把這個理解成，你並沒有在我的眼楮里看到你不希望看到的東西嗎？」
「嗯。」汪凝眉乖乖地點了點頭，「的確沒有。」
「呃……又扯遠了，」濮陽諾不由撓了撓後腦勺，這個動作讓一向冷硬的他有了幾絲可愛的孩子氣，「回到正題上，我剛才問你，跟我親近，你覺得舒服嗎？」
「我……」
「說實話，不管好听還是不好听，我都喜歡听實話。」
汪凝眉一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是，很舒服。」
「好。」濮陽諾也點頭，終于把自己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汪凝眉，你听我說，我想重新跟你訂一個君子協定。」
「君子協定？」汪凝眉奇怪地皺了皺眉頭，「什麼協定？什麼內容？」
濮陽諾沉吟了一下，下定決心一般開口說道︰「汪凝眉，之前的那幾次，你是不是覺得我……索取太多，所以才對我那麼冷漠，那麼麻木的？」
提及這個，汪凝眉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我……」
濮陽諾點了點頭︰「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是。所以我想要跟你說，不如我們約定好，以後你只需要每個星期陪我一次，而且這一次到底在哪一天可以由你來選。這樣就算三年加起來，也不會多到哪里去，怎樣？」
「一星期一次？你說真的？！」汪凝眉有些不敢相信地反問著，「可是這樣……你會不會太虧了？別忘了我哥哥拿了你三千萬，你就算要我天天陪你，我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天天？你太看得起我了。」或許是覺得氣氛有些沉悶了，濮陽諾不由打趣地說著，「你當我真的是鐵打的嗎？就是鐵打的，也經不起那樣的折騰。」
「對不起，我說錯了。」汪凝眉俏臉又紅了紅，直吐
濮陽諾沒奈何地白了她一眼，接著說道︰「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因為我還有條件。」
「好，你說。」
「一星期陪我一次可以，可是你必須保證，會盡力用心對待它。」濮陽諾的眼眸中隨著這句話而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寂寥，似乎這一段時間他並不比汪凝眉過得舒坦，「會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男人，會把你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會把我們之間的這一次，當成一次普通的歡。我問你，你可以嗎？」
汪凝眉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淡淡地笑了笑︰「我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忽略掉所有的一切，只記得在你的身下曲意承歡，保證讓你滿意，是不是？」
濮陽諾一怔，接著就冷笑了一聲說道︰「汪凝眉你憑良心說，忘掉一切之後能夠得到快樂的，只是我一個人嗎？我剛才已經說了，橫豎你現在必須留在我身邊，那麼你勉勉強強自尋煩惱也是一天，心甘情願享受快樂也是一天，為什麼一定要舍後者而取前者？你是不是覺得一定要取前者，才說明你是個潔身自好的貞烈婦，而取了後者，你就變成了不知廉恥的還是你覺得跟別的男人歡好就是烈婦，跟我濮陽諾上就是
「你……」
濮陽諾的話說得很難听，所以汪凝眉有些不能接受地漲紅了臉，但是她卻不能不承認，他說得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是啊，一定要表現得像個遭受壓迫的勞苦大眾形象，才說明自己是個好孩子，而享受性ai的美好就說明自己不知自重，沒有廉恥？
那本是女之間最本能的需要而已，哪來那麼多的是是非非？
誠然，自己一開始並不是心甘情願地委身，不過是為了替自己的哥哥還債而已，可是不管是為了什麼，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為什麼還一定要死死揪住這一點不放呢？不知道什麼叫退後一步天地寬嗎？
其實有時候只要退後一步想一想，一切真的就不那麼難以接受了，而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事情是非做不可的，也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放開的，殺人也不過頭點地！
何況，他濮陽諾，真的是一個相當優秀的男人……
心頭豁然開朗，汪凝眉微微地笑了︰「行，你的條件，我答應了，只是……可能一開始我做得不會太好，我希望你能多給我幾次機會，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讓你滿意的。」
濮陽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但也許是從她的眼楮里看出了她的坦然和誠意，他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一開始總是不習慣的，慢慢來，我想我們的時間還足夠。」
「嗯！」汪凝眉答應一聲，不自覺地低下了頭，「那麼今晚……」
「今晚你願意試試嗎？」濮陽諾接過了話頭，語氣還算溫和地詢問著，「如果你願意，我們就試試。如果你覺得勉強，那就算了，反正今天才周二，還有很多機會。」
汪凝眉聞言大大地松了口氣，說實話她的心里到現在還波瀾起伏的，雖然答應了濮陽諾的要求，但她不管是在心理上還是感情上依然無法完全接受他剛才所說的一切，所以有些心緒難平，不可能有心情去談那些︰「那不如……過兩天？我想我需要再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當然如果你覺得我有點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之類的，那就算了，你隨時都可以……」
「我沒有這樣想，」濮陽諾搖了搖頭，神情的確很平和，「我既然肯跟你說這些，那就說明我已經完全把你放在了跟我對等的位置上，那麼對所有的事情，你都有發言權，都可以說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所以既然今晚你不願意，我尊重你的決定就是。」
這幾句話讓汪凝眉驚異不已地瞪大了眼楮，似乎不敢置信地反問︰「你說什麼？對等？！我跟你對等？！」
「不行嗎？」因為她過分激烈的反應，濮陽諾不住皺了皺眉頭，「或者你認為我應該比你低一等？」
「不不，當然不是！」汪凝眉撥浪鼓一樣搖著頭，「我只是沒有想到你還能這樣看我，我以為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個欠債者，是你的敵人，仇人什麼的。」
明白了她的意思，濮陽諾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我說過你不是我的敵人，更不是什麼仇人。何況不管你是我的什麼人，我們都是對等的，我從來也不會比你高貴。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了。」
說著他站起了身往外走，走了幾步之後卻又想起什麼似的回身說道︰「我還有個條件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