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轉戰記 正文 第204章 與刺

作者 ︰ 沙丁罐頭

的身體很虛弱,他已經不眠不休的追在那個殺父仇人之子的後面整整十天了。但是那個叫做提斯的家伙,簡直就像狐狸一樣狡猾,他在從邊境前往亞雷蒂克堡的路上跟自己捉起了迷藏,借助軍驛站的力量四處躲避,最終還是來到了這個叫做星安記的地方。

曾經來過亞雷蒂克堡,與他的老師一起。但那個時候,沒有听說過有這樣一個名字。他也不記得什麼時候,雅特帝國的國教變成了混沌神教,他只知道這間房子里的人在阻止他向仇人復仇。

曾經試著闖進這間房子。他能夠像一陣風一樣來去自如不被人覺,這十年中,他一直在學習著如何潛行,暗殺,他自信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出色的暗殺者。小說.;在白日里,他是盧恩公國的主人洛佩茲大公的長子,這個以悠久的歷史文明于大陸的國家的未來的主人。但是一到了晚上,他便化身成為黑夜之子。在大陸的殺手圈子里,他擁有一個響亮的名字——「死神」,雖然他並沒有強悍的身體,凌厲的格斗技,但是他接下的暗殺的生意,卻從來沒有失手過。

但是自從死神遇上了這個紫荊花家族的次子,他的暗殺失敗的記錄就不斷的被刷新。那個家伙總是能夠從他的手指縫中溜走,好像他是他命中的克星。

這一次,他的肩膀也受了傷。在闖進星安記的時候,那幫萬惡的守護騎士竟然往的身上潑上不知什麼動物的鮮血。若非在關鍵時刻躲閃及時,現在早就被亂劍砍成了肉泥。那些騎士的同伴有十多個喪身在的劍下,他們不會放過他。

但是的肩膀仍然留下了一個一掌來長的傷口,雖然經過了緊急的處理,但是皮肉開裂的地方仍在在往外滲著血。就在他的意志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終于在視線中現了一個佣兵工會。

前廳里仍然是那中昏暗的酒吧,煙霧繚繞的感覺讓更加昏昏沉沉。他沒有現自己現在已經露出了自己的身形,也沒有現整個酒吧中的人都一言不,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個歪歪斜斜闖進來的人。

一頭栽倒在吧台上,殘存的意志只夠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盾交到目瞪口呆的酒保手中︰「給我找一個醫生,不要白術士!」

「我就是醫生!」一個穿著破爛的皮襖,留著一臉絡腮胡子的家伙猛然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把他交給我吧!」

但是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地,突然好像嗓子里面卡住了一根魚刺般吼吼的說不出話來,雙手捏著自己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上,臉上露出痛苦萬分的表情。

「呵呵,這位大夫好像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呢。」一個陰柔的聲音從角落里響起,那是一個全身蒙在灰色斗篷中的家伙,但那並不是魔法師或者術士所穿的那種寬大的斗篷,而是緊緊的裹在身上,讓那個人看上去好像正在蛻皮的一條蛇。

「還是將這位美麗的小姐交給我來照顧吧。」他在小姐兩個字上加重了音節,「我們莎朗人是樂于助人的種族,那個金角子就算是你的小費了。」

酒保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什麼治病或者樂于助人完全是謊話,但是他自己只是一個佣兵工會的酒保,不可能和一個莎朗蛇人為敵。而且,他也知道這個男裝女孩落到蛇人手里會落得什麼下場。

蛇人是天生的獵手,也是佣兵中臭名昭著的殺手。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好像天生經過了特別的訓練,能夠像蛇一樣無聲無息的潛入到種種危險的地方,並且輕松摘掉對手的人頭。只要稍微有些資歷的佣兵都知道不能隨意與他們為敵。因此看到這樣一個絕色少女落到那蛇人的手中,眾人雖然心中可惜但是卻沒有人敢站出來阻止。

只是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一個瘦小的男孩從邊門跑了出去。

那個蛇人得意洋洋的將人扛到了自己的房間,心中暢美之情溢于言表,竟然少有的吹起了口哨來。好久沒有玩過這麼美麗的少女了!蛇人的一只手在的身後不老實的游走起來。沒想到今天竟然有送上門來的大禮,蛇人已經打好主意,待會兒給她上好了藥,要先把她的衣服全部扒光,然後用麻繩綁到桌子上,等她醒來再慢慢的享用這頓大餐。好久沒有看到女人羞憤的表情了!蛇人興奮的舌忝了舌忝嘴唇,想象著女人胸部在繩索的擠壓下變形的樣子。

蛇人的房間門緩緩的打開,但是他卻在房間的門口愣住了。

「你是誰?」他厲喝一聲,同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和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一個可怕的對手!在一瞬間,他的心中就做出了這個判斷。

蛇人將手中的嬌娃向房間里面一扔,然後身體飛的向旁邊掠出,因為在問出剛才那個問題的剎那,他已經感覺到了迎面而來的強大殺氣。

但是他的動作只完成了一半,一根一米多長的鋼刺已經不偏不倚的扎中了他的心髒。蛇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自己的敵人的容貌,瞳子就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光采。

「可憐的家伙。」從蛇人的房間中,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雖然走廊里的燈光並不算黑暗,但是他整個人影就好像籠罩在一片黑霧之中,朦朦朧朧的讓人無法直視。小說.;「啪嗒」一聲,蛇人從那傾斜的鋼刺上滑落到地板,完成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次旅行。

「竟然敢對死神起歹意。」那鋼刺的主人把那染血的鋼刺在蛇人的灰斗篷上擦拭干淨,然後彎腰輕柔的抱起了,向走廊的盡頭走去。

昏昏沉沉之中,只能感覺到一股純白色好像牛女乃一般的聖潔光芒籠罩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張木制的人臉面具。

「師父?」頓時清醒了過來,眼中那一層白色的薄霧也隨著煙消雲散。眼中所見,是一個寬敞的臥室,而正躺在房中間的大床上。他掙扎著坐起來,卻現自己身上的傷口似乎已經完全痊愈,除了身體因為過度疲勞而軟弱之外已經恢復如初。

「您怎麼會在這里?」連忙從床上跳下來施禮。

「你能來這里,我為什麼不能來?」帶著面具的男人冷冷的說道。外面天色還沒有亮,屋子里的火燭只能夠隱隱約約的照出一半面具的輪廓,另一半隱藏在黑暗中。

「這就是我教你的東西嗎?你看看,現在你還配得上‘死神’的稱號麼?」那男子聲色俱厲,嚇得蜷做一團,匍匐在地。

「弟子不肖,有辱師父教誨,弟子甘願受罰!」的臉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受罰?如果我沒有趕到這里的話,你猜猜你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面具男子干笑了幾聲,那面具讓他的聲音也有些失真,「你現在知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再失手?」

「弟子愚鈍,請師父指點!」

「你說,我臨走之前對你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身為刺客,再無自我。」

「你現在明白了嗎?」

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全然被汗濕透了,雖然明明知道老師不會傷害自己,但是他仍然不由自主的打心眼里對老師感到恐懼。即使在無數次面對生死關頭時都不曾心虛至此,連話都說不清楚。

「弟子,弟子愚魯……」

「哼!當你成為刺客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盧恩的王子,不再是你父親的兒子,不再是,甚至不再是一個人。你就是你手里的刀!是天上的風!是地下的水!只有當你做到這樣,你才能配得上做一名真正的刺客!」面具男子痛心疾的說道,「我原本以為在外面的這一年你已經懂得了這一點。可惜啊……」

他自顧自的嘆息了一陣,然後聲音又陡然轉厲︰「但是看看你現在,滿心充滿了復仇之火!你已經失去了刺客的靈魂!」

猛然一驚,陡然現自己在這一段時間里竟然破天荒的將所有的心思投入到復仇的情緒之中,而不是像以往一樣,像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審視一場場貓捉老鼠的游戲。那個時候,他既是參與者,也是旁觀者,更是游戲的策劃者。而現在,他卻掉進了別人的游戲中……

面具男子看到的眼神由迷茫到恐懼,然後再漸漸的回復到往昔的那種淡定的神采,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

「老師來這里是為了見一個人,也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面具男子的聲音變得緩和起來,輕輕模了模的頭頂。

「您想要見誰?」知道自己已經獲得了老師的原諒,霍地站了起來。

「為什麼不問我想要告訴你什麼事?」面具男子笑道,不過他好像並沒有期待的答案,一揮手道,「見那個人是老師的私事,也是老師幾十年前的一樁舊心願,你不用打听太多,此事無關緊要。若不是為了從前的那個約定,這個人我現在也是不用見的。」

「至于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就是假如你殺掉那個叫做提斯的小子或者他的父親卡恩將軍,你的父親在天之靈恐怕不會高興。」

「為什麼?」這個消息仿佛一道驚雷一般,將剛剛平靜下來的心防打亂,「他們是殺害我父親的凶手啊。」

面具男子踱了幾步,優雅的坐到了屋子對面的皮沙上,他修長的手指在沙上有節奏的敲打著,似乎在尋找著措辭︰「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洛佩茲大公和我曾經是同學。」

「什麼?」吃了一驚,在他離開盧恩公國之前的那段時間里,他與自己父親的關系並不算好。對于父親從前的歷史,並不算了解。而他的老師,這個自稱為‘刺’的人,他的往事就像他的那張臉一樣,總是遮掩在一張面具的後面。這還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老師說起從前的事情。

「別吃驚,那時候,我和你的父親卡倫,都是伊頓的學生,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在馬術和象棋上有著共同的愛好,甚至在生活細節上某些方面的品味也驚人的相似。那段時光,真是……」也許是太久不曾回憶自己的往事,刺在說起回憶的時候顯得有些生澀,「不過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卡倫在某些方面特別的癖好,直到,直到一個改變了我們倆命運的人的出現。那個人就是當時紫荊花家族的長子,馮•卡恩。」

「卡恩也是我父親的同學?」顫聲問道,在他心中,隱隱的覺得下面老師要說出的話未必是他想要听到的。

「同學,也是朋友,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在非常和朋友這兩個字眼上加強了重音,「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當年十歲的他立志離開大公府,離開盧恩的原因就是這個。他的父親是一個雙性戀,他在盧恩擁有眾多男寵的緋聞甚至連當時的玩伴都有听說過。

「那麼,那個馮•卡恩也是麼?」咬著牙問道。

「不,這個我並不清楚。馮對于卡倫,到底是只是出于朋友間的交往還是也有著別的目的我不知道,當時我們都在接受騎士的訓練,他們被分在了同一組。」刺的聲音經過了剛才短暫的停頓之後又變得平板而毫無感情,「那個時候,我們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你們?」敏感的注意到了老師使用的詞語。多年的訓練告訴他,一個刺客不論是說話還是動作,永遠要精確得像一個座鐘一樣,他從沒听過老師用這樣含混的復指稱謂來敘述一件事情。

「呵呵,確切的說,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誰的過錯。那件事情現在想起來已經微不足道,但是對于那個年代的我們來說卻是相當的重要。而騎士學校強令我們中必須有一個對這件事情負責。」

刺出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那個時候,我和馮都沒有說話,而你的父親,我最好的朋友卡倫,把手指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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