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洗浴中心這里早已亂成了一團。門口圍著一大指指點點街邊救車的藍紅燈不停地閃爍著幾個保安和服務員緊張地在門口維護次序當石頭和皮哥剛下車時就見到穿著白大褂的急救人員抬著一床擔架也正從急救車里下來。
「怎麼樣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急急擠開人群鑽進去皮哥滿頭大汗地拽過一個保安急問。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都在門口……。」
「誰知道？誰在里面負責？對了剛才打電話給我的小陳呢？」
「他在大堂里呢。」
丟開保安皮哥三步並成兩步急沖沖地跑進了大堂。
「老板您可回來了。」見皮哥終于出現焦頭爛額的領班小陳急急迎上。
把小陳拽到一邊皮哥連聲追問︰「快！說說情況！」
「情況不好那老頭剛才突然沒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搶救回來。」
「啊！死了？」
「也許……可能……。」
「和老頭在一起的那小姐呢？」
小陳指指里面的休息室︰「在里面屋里呢小姐給嚇壞了一直都在哭……。」
「哭！哭***哭！」皮哥氣得直跺腳︰「你他娘的是白痴啊！豬腦袋！這都出人命了你還敢把小姐留在店里？平時老子怎麼教你們的？啊！出了事連干啥都不會了？」
「老……老板……。」
「老你個佬佬頭！」皮哥壓著火喝罵道︰「還廢什麼話！趕快讓小姐全從後門走尤其是那個哭喪的惹禍精！他娘的人活著沒事。大不了花點錢人死了這事就鬧大了再不轉移小姐等警察過來大家伙一起完蛋！」
「是是是我我我……我這就去這就去……。」小陳頓時就慌了連忙答應扭頭就往里面跑因為跑得太急。腳下一滑差一點兒就在光滑如鏡地大堂里摔上一交。
小陳前腳剛跑抬著擔架的急救人員從走廊里出來了。
「醫生。病人怎麼樣了？」皮哥連忙上前抓著一個白大褂問。
「你是誰？」
「我是這里的經理。」皮哥故意沒說自己是老板。免得說實了沒有後退空間。
「病人心髒停跳瞳孔開始擴散十有**是沒得救了。希望你馬上聯系病人家屬準備處理後事……。」白大褂公式化地說了一句丟下失魂落魄的皮哥走了。
「完了完了！真的死人了？」皮哥面如土色腦門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一片。在娛樂場所死人這可不是小事何況這老頭死的又是如此尷尬這要追究起來他這洗浴中心是鐵定關張。
而且這還是輕的呢。要是有人別有用心在這事上搞點文章的話。皮哥就算有再大本事呀得月兌層皮經濟損失還是小地弄不好因為這事得吃上官司。
「大哥！對！找大哥幫忙啊！」急得如同油鍋上的螞蟻。皮哥一時間慌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石頭。石頭不是剛才和自己一起過來了麼？他路子粗認識人多現在也只有石頭能幫自己了。
就像快淹死的人抓住根救命稻草皮哥連忙轉身找尋石頭地身影見石頭並不在大堂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只顧忙著沖進來卻把石頭給落到外面了。
幾步撲到門口皮哥焦急地撥開外面圍觀的人群找尋石頭地下落。可還沒等他找到石頭耳邊就听得尖銳的警鈴陣陣一轉眼的工夫開來了兩輛警車。
「干什麼！干什麼！圍在這里干什麼！一邊去全一邊去！喂！說你呢想妨礙公務是不是？小心把你銬起來！」
警察一到圍觀地人群瞬間就散去一大片只有幾個膽子大的退到一邊豎起耳朵睜大眼楮悄悄地注視著這場河西難得一見的好戲。
「包所長您看呵呵這今天咋整的怎麼把您給請過來了……。」見到警察皮哥心里叫一聲苦可他是老板根本就退不得更躲不得只能強堆起笑容硬著頭皮上前。
「我說皮老板啊！你真會折騰啊！」
「包所長您這說的啥話？兄弟開個店混口飯誰知道踫上了這倒霉事唉！包所長我們可是老朋友了這事您得秉公處理啊！」皮哥擺出副倒霉樣唉聲嘆氣地道還悄悄地把一疊卷起的鈔票往包所長手里塞。
包所長是地頭蛇同皮哥之間打交道也不是第一天了鈔票入手他很自然地就接了過來接著借著拿煙的姿勢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落進了口袋。
「我說老皮你今天麻煩可真大的！」換了個口氣包所長輕聲道︰「怎麼會鬧出這種事呢？出人命了啊！剛才我們接到群眾的警你說能？」
「唉！這老頭好死不死的跑我這里來死您說這事……。這也怪我我今天出去辦點事正好不在店里要不然也不會鬧成這樣啊！」皮哥松了口氣掏心至月復地說道︰「包所長這事還得請您多多幫忙事後兄弟一定重謝一定重謝啊！」
「老皮！你這說地什麼話？」包所長把臉一扳嚴肅道︰「我們人民警察是秉公執法現在情況經過都沒調查清楚你讓我下什麼結論？」
「是是是包所長我失言了失言了……。」皮哥心里暗罵連忙道歉但手指卻比劃著悄悄向包所長使了個眼色。
「不過嘛……。」包所長斜眼一瞧口氣頓時放緩︰「老皮你的為人我們也是了解的你這家店在我們片區也開業好多年了這種事還是第一回當然其中有你們地責任可主要責任感畢竟不在你身上嘛麻煩是跑不掉的責任也是推卸不了地不過只要你們敢于承認同出事者家屬做好工作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謝謝太謝謝您了……。」
「各位觀眾各位觀眾！我們這是在河西xx洗浴中心門口半小時前接到群眾來電這里生了一起消費者意外去世的事件。現在我們已經到達現場從畫面我們可以看見整個洗浴中心門口圍滿了人群救車剛剛離開察正在現場詢問事經過……。」
正在此時本以為事情擺平的皮哥突然臉色大變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冒出了一台新聞采訪車一個女記者和扛著攝像機的家伙從車上跳下就在大門口做起了新聞報道。
「我日！這個臭婊子要老子命啊！」皮哥氣得差一點兒跳腳大罵。
「請問你是這里的負責人麼？」
「我……。」
「根據群眾來電出事者是在你們店里嫖娼生的意外是不是這樣的？」
「胡說八道！誰說的？這是誰在造謠？」皮哥氣得七竅生煙。
「你否認？難道來電有誤？恐怕不是這樣吧？」女記者不依不饒地追問。
「沒這種事！」
「這位警官請問您對于這位先生的回答是不是有其它解釋呢？」女記者把話筒轉向了包所長。
「咳咳這位同志事情經過我們還在調查暫時無法下結論。」
「這位警官您這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次意外事故是真實的？但您作為警察卻沒有十足把握肯定這家洗浴中心是不是存在嫖娼行為呢？」
「這個還需要進一步詢問當事人進行核實。」包所長臉色難看地回答道。
「警官……。」
「我的老頭子啊！你死的好慘啊！你給人害了啊！是哪個狐狸精害的你啊……！」未等記者再問遠處跑來一個老太太一路哭著一路嚎後面還跟著一大群人手里提著木棍什麼的氣勢洶洶地沖著這邊過來了。
皮哥和包所長同時臉色大變目瞪口呆地望著老太太跑來的方向。至于那位記者卻頓時興奮非常連忙招呼著同事就迎了上去。
由于出現了意外情況皮哥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而包所長臉上陰晴不定急急招來帶來的警察攔住那些人維護好次序同時拿出手機向上級匯報情況。
事情升級了這下鬧大了。包所長跑到一邊打了足足十來分鐘的電話擦著冷汗這又才回到皮哥身邊。
「對不起皮老板了這東西還是你自己收著吧。」二話不說包所長把剛才塞給他的錢重新塞到了皮哥手里。
接著臉一變嘩拉一下就套出了手銬。
「皮老板我現在懷疑你們這地方有嫖娼賣婬行為至死顧問一名請你跟我回公安局協助調查。」
「包……包所長這……這……我冤！我冤枉啊！」
「冤枉不冤枉不是靠你自己說結論我們會調查的。我們人民警察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啊！」
皮哥傻眼了一愣之下手銬就銬了上來他張張嘴似乎再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來無奈地長嘆一聲。
「青天大老爺！青天啊！為我做主啊！」
見皮哥給警察銬住了老太太聲嘶力竭地狂喊著記者更是興奮地在一旁狂拍那女記者還滔滔不絕地在一旁表她的見解和評論。
皮哥給抓了警車呼嘯著離去。當警車駛過路口轉折消失後離洗浴中心五十米開外的街口石頭帶著微笑走了出來望著警車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慢慢把手中的電話放進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