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好讓你這麼愛不釋手?」秦少真閉著眼楮語氣無力而疲憊「小時候曾有人給我看過命盤說我孤辰入命一生漂泊、六親無依。」
「那又怎麼樣?命由天定事在人為上面的仙君們才沒工夫事無巨細的關照咱們呢。」姬仲陽把懷里的人緊了緊「放心吧有我在呢。」
秦少真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很快進入了夢鄉。姬仲陽把他柔軟的秀放在鼻尖嗅了又嗅總也聞不夠那是少真身上特有的味道。看遍世間的良辰美景後唯求一人相伴左右僅此而已。
第二天下了朝秦少真和往常一樣興沖沖地奔回內宅卻沒有看到姬仲陽。郎懿和咸池在樹下下棋正到了緊要關頭他們分不開神秦少真也不好意思打擾。不過咸池天性體貼還是抽空騰出手向東指了指。
一股酸氣頓時籠上秦少真的腦門來不及換下朝服立刻向東院奔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氣歪了鼻子。好一對奸那個什麼婬那個什麼彈琴就彈琴嘛干嘛靠那麼近?特別是那個手非握在一起不可嗎?故意的分明就是故意的「少真你來了快坐下。」姬仲陽放開墨君的手自然地抬起頭「听听墨君可有長進嗎?」
長進你個腦袋!秦少真在心里縱有千般不滿表面上仍是風平浪靜一派笑語嫣然王爺的款派依然端的穩當。哼什麼山盟海誓。昨晚你是怎麼對我的大概這會全不記得了吧?秦少真斜睨著那兩個頭踫頭挨在一起的家伙背後又涌起黑雲滾滾。
「咦。天忽然怎麼黑下來了?」郎懿剛準備下子就被周遭山雨欲來地景象驚呆了。「這最近的雨是不是有點太勤了?這麼下去非大水不可。回頭得去小龍王那一趟。看看是不是這小家伙又哭鼻子了。」
「別愣著了難道你想在這洗澡?」咸池收起扇子忙催促郎懿幫著一起收棋。「依我看是有人哭鼻子了不過不是龍
「那是誰?」
咸池翻了個白眼送給郎懿「你真和姬仲陽一樣笨!」
「我笨不笨和小姬有什麼關系?」郎懿撓撓頭。反駁道「你說他笨我沒意見鳥類的腦容量小這在自然界早有定論。可你要說我笨就得拿出點證據來否則就是污蔑!污蔑你懂吧要挨板子地。」郎懿笑嘻嘻地隨手打了咸池的一下。按照白大王地解釋此乃友愛的表達。將白大王的理論深化一下。打愛那用力地打就好好疼愛……這個其實在某些特殊人群中還是適用的。
「手感如何?開天闢地以來你還是第一個模我的。趕快評價一下。」
咸池一副嚴肅求證地模樣讓郎懿很是流汗自戀到如此正經的地步。如果不是玩笑還真挺要命的。「你……很好。很翹很有彈性。」
「滿意嗎?」
郎懿愕然隨後點頭。
「那好。給錢吧看在咱們熟的份上給個五兩意思意思就行。」咸池從衣袖中探出手來滿足地勾著手指。
「怎麼這就開業了?要不要掛個頭牌給你?」郎懿笑著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銀子塞到咸池掌中並暗暗思索這家伙到底平時淨往些個亂七八糟的地方鑽怎麼還沒被天庭處置真是蒼天無眼。
「哎此言差矣。」咸池搖著左手食指同時用右手的扇子挑起郎懿的下巴「花魁娘子遇到可心的也會倒貼恩客。來小妖再給本仙君笑一個。」
咸池故作輕佻的語調惹得郎懿大笑不止。郎懿笑夠之後細細端詳著咸池眼中地三分戲謔七分得意。他和咸池認識二十年了對他們來說可以算初始但對人來說也算故交了。這不長不短的二十年咸池陪著他捱過了最難受的時節他也以為自己對咸池已經十分熟悉可這樣認真地四目相對原來還沒有過。郎懿頭一回現咸池的眼楮這麼漂亮稍微一動就跟能滴出水來似地。
「干嘛這麼看著我?」咸池用扇柄輕輕摩挲著郎懿線條堅硬地下巴「你還臉紅了?不是真愛上我了吧?」
郎懿毫無預兆地撥開扇子伸手捏住咸池的下巴「仙君小妖我……忍不住要犯上了。」話語間他已把咸池推到靠在樹干上咸池習慣性地略微眯起雙眼眼中流動起迷蒙地光彩。
咸池緊盯著郎懿就像個不諳情事的少女倒不是因為裝純只是實在搞不清老狼妖玩什麼把戲。大夏天忽熱的也不是情的好季節這老狼干嘛做出一副春情勃的樣子?「還看不夠?你再這樣看下去我可真當你愛上我了。」
「咸池……」
「什麼?」
「我……」
「怎麼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盡管說。」
「我……我……有沒有說過你的眼楮好亮就像……」
「就像什麼?」咸池眼中的狡黠與柔情在昏黃的世界中愈耀眼宛如蒼穹中的明星。
「我不大會形容。」「沒關系。」對于別人的稱贊咸池早已听木了如果郎懿真能說出點什麼別出心裁的也好哪怕不夠貼切不夠形容他的光彩也可以諒解。畢竟這樣不能全怪他誰叫自己的風采太出眾呢。「快說吧說的不好我也不怪你。」咸池喜滋滋地催促道。
「好既然你讓我說我就說了。」郎懿沉下嘴角指尖緩緩覆上咸池顫抖的睫毛「你剛剛對我笑的時候我好像又看到清和與我說再會的樣子。」
咸池眼中的華彩流光頓時黯淡下去他想象不出郎懿對夏清和的感情有多深就算有前世之說用情之深也不是尋常人比得上的。
該告訴郎懿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嗎?告訴他他和夏清和有著那樣的淵源只要他回去冥界就會看到那忘台上正站著他日思夜想的人。是啊早該告訴郎懿的他這一世的命簿是空的想怎麼做都行。可自己為什麼不告訴他呢?自己在猶豫什麼?咸池倏忽覺自己原來是如此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