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之情路迷途 無奈之計

作者 ︰ 瞳.愛

米拉見來人竟和葉如相識,不禁拍拍胸口暗道︰還好還好,這樣就好辦了!可當察覺到對視著的兩人間明顯不對勁的氣氛的時候,米拉那即將出口的「你帶我們去見大祭祀吧!」變為了沉默。

「唉——」葉如率先以一聲輕嘆,結束了這令人感覺承重的氣氛。伊直視著葉如那張精致的臉龐,心中的百轉千回化做了一聲略帶嘲諷的輕笑,道︰「來了,為什麼不進去呢?」葉如躲開了伊的視線,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要怎麼作答,對于赫恩,似乎始終有一種愧疚感。那個拖欠了五年的回答,那不久前她放棄的身份,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不知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赫恩,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注意到葉如四處游走的視線,伊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在看到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的米拉之後,伊拍了拍手,鼓掌之聲在這空蕩的神廟里散出去,不一會兒若干名祭祀便來到了伊的面前。伊指了指米拉和貝沙,道︰「將公主殿下送回去。」「是的,大人!」幾名祭祀一躬身道。

話音一落下,不安分的米拉立刻大叫道︰「為什麼小如如可以留下來,我就不行?!」听到米拉的質問,那幾名祭祀下意識地看向了伊。要知道太陽神廟的內部是非祭祀人員不得進入,而葉如顯然也是在這個非祭祀人員的範圍之內。知道神廟規矩的葉如主動地靠向米拉那里,逃避的態度在明顯不過了。可伊的一句話隨即掐斷了葉如的念頭,「他,是我的客人。」「你……」聞聲的葉如抬頭望向那張依舊冷冽的臉龐,想說的話終究還是沒有出口。

明了了的那幾個祭祀,既而將目光轉向米拉,道︰「公主殿下,請了!」邊說著,右手也虛引著,請離的意味很濃。心知此地是神廟的米拉也不敢太過放肆,一邊磨磨蹭蹭地跟在引路的祭祀身後,一邊一步三回頭地對著葉如叫喊道︰「小如如,看到什麼一定要告訴啊!一定啊!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听到沒有!」說著揮舞著她的拳頭,滿是威脅的模樣。葉如嘴角漸漸浮上一抹苦笑,秘密……嗎?

目送著米拉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陰暗中,伊走到葉如的身邊,道︰「跟我來吧!」葉如回頭看著被伊打開了的大門,心中的天平在逃避和面對之間搖擺著。只是腦海中在浮現起赫恩那蒼白的、欲泣的臉龐時,心中的那個天平瞬間倒向了逃避的另一面。赫恩,你會原諒我嗎?沒有了降星身份的我還能夠得到你期待的關懷的目光嗎?帶著滿月復的不自信與恐懼,葉如緊咬著牙關闖了進去。只是記憶里那個消瘦的身影並沒有出現,環顧著有些空蕩蕩的屋子,葉如喃喃地出聲問道︰「赫恩他,不在嗎?」「呵,是呢!大人他不在!」听到伊的回答,葉如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不在?為什麼?在葉如的記憶中似乎赫恩是足不出戶的,若沒有特殊的情況的話,可是現在……

「大人他,離開已經有十多天了。」伊的語氣淡淡的,但依舊無法抑制其中流露出來的不安。「你,你說什麼?」一個駭人的念頭劃過葉如的心尖,直驚的她面無人色。「你,你,伊,你在說一遍!」葉如強做鎮定地說道,伊瞟了葉如一眼,道︰「大人他離開了。」「離開?你的意識是……」「大人他執意要去尋你,在十多天前自己悄悄離開了!」尋我?得到了正解的葉如狠狠地喘上一口氣,心道︰還好不是她想的那樣!只是心中的念頭一轉,葉如那呼出的一口氣隨即又憋在了喉嚨里。

忽然想到赫恩的面容,那憔悴單薄的身影,沒有了大祭祀這個身份的庇佑,他要怎樣在外界……想到那些丑惡的嘴臉,葉如的心中又是一陣抽痛,赫恩……

葉如的臉上的表情不是特別的明顯,但是微微蹙起的眉,以及輕輕顫抖著的肩膀都出賣了她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凝視著葉如的伊此刻內心也是感想頗多,而事實上,就在方才,伊才被塞提一世傳昭回來,為的正是克塞西斯與米拉的婚禮一事。

克塞西斯與赫梯的第八公主米拉成功聯姻的事情,祭祀們也早就得到消息了,只是始終處在昏迷狀態的塞提一世,也讓他們的婚禮處于無限期的延後狀態,因此婚禮一事並沒有被放到祭祀們的日程上去。可就在克賽西斯等人回來沒多久,塞提一世竟然奇跡般的轉醒了,如此一來,被傳昭的伊大約也知道一二了。

正殿之上,塞提一世的面容顯出疲憊之色,因為慢性毒藥的關系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衰老,可端坐于王座上的他依舊給人一種身為王者的壓迫感,讓人不敢直視。伊大步走近,在離王座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躬身行禮道︰「陛下!」「大祭祀赫恩呢?」塞提一世擎著有些沙啞的嗓音開口到,言語間似乎有些不滿。「稟告陛下,大祭祀大人他……病了!」伊略微一猶豫,謊言終還是出口了。「病了?」想到赫恩那張一向蒼白的臉孔,塞提一世也不疑有它,「傳昭大祭祀來本來想要他在克塞西斯的婚禮上為之祈福,不過他既然病,由你轉告也無礙。」見到伊似乎是要勸慰的模樣,塞提一世頓了頓便又道︰「讓大祭祀給王儲的婚禮祈福雖然有些夸張了,但是監國有功的話也就無可厚非了。」塞提一世的話像是油鍋中滴入了一滴水在伊的心底炸開了。以大祭祀的身份為一名王儲祈福,在埃及的歷史上是罕有,不過塞提一世這樣開口,伊也就知道自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可是赫恩早已在十多天前就追尋著重新顯現的降星的星跡而去,那里能在五王子克賽西斯的婚禮上為他祈福。伊微微低著頭,並不作答,感到有些疲憊的塞提一世揮了揮手,道︰「「婚禮就定于五天後,想來到時大祭祀的身體也恢復了!」「是的,陛下,伊,明白了。」

屋子里,氣氛沉默的讓人窒息,兩人心中糾結的具是同一個焦點——赫恩。葉如輕輕撫過石壁上那道五年前自己失控的時候留下來的劍痕,眼前晃動著的全都是赫恩那內含關懷的雙眸,以及消瘦淡薄的身影。此刻的葉如終于明白,之前心中那種不安和焦急,原來竟是為你呵!

仿佛置身于火刑中飽受煎熬的葉如,遲疑了片刻,抬頭道︰「伊,你有辦法能知道赫恩的去向嗎?」伊楞了楞後,搖搖頭。葉如見狀心中的一點希望再次熄滅了,心再次沉到了谷底。葉如的一言一行,伊都看在眼里,雖然惱恨她佔據了赫恩的心,但她憂慮和不安卻是不假。

「你知道五殿下和米拉公主五天後的婚禮一事嗎?」「恩。」葉如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陛下指明要大祭祀大人來為他們的婚禮祈福。」「哦。」應和了一聲之後,葉如猛地察覺到不對,忙道︰「伊,你什麼意思?」伊無奈的笑笑,「沒有什麼意思,就像你听到的那樣!」「你……赫恩都不在,拿什麼去替他們祈福?」葉如原本就亂做一團的心,現在更加的雜亂無糟起來。「你為什麼不說實話?」「實話?大人他本就是瞞著所有人偷偷離開的,實話,呵呵?有時候說實話也是需要承擔後果的!」伊的話讓葉如心中的溫度瞬間跌到了零下,要承擔後果……即使伊並沒有把話說明白,葉如也已經明了個中情況了。因為後果無法承受所以選擇了隱瞞,拖一步算一步嗎?不甘心的葉如定了定神再次問道︰「那麼,五天後,你打算怎麼樣?」怎麼樣?伊苦笑著心道︰想到塞提一世知曉真相後震怒的模樣,雖然仍有五天的時間,但伊基本上已經能夠預見自己結局了。結局,其實他根本就無所謂了,只是……

「葉,我知道五天後你會離開這里,若是你能遇見大人,就大人他跟隨著你,別再回來了!」「你……你瘋了嗎?」葉如三步並做兩步起走到伊的面前,抓住他的衣襟,高聲道︰「你瘋了嗎?這種只有微乎其微的幾率的辦法也虧你說的出口,再者,我已經不再是降星了,我拿什麼去要求赫恩……」听到葉如這最後的一句話,伊很想告訴他,大人他在乎的並不是那個身份,而是因為你是葉,所以……只是被晃的眩暈的伊,此刻無法開口罷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葉如合上雙眸,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閃爍的是堅定,那麼便豁出去吧!在伊急促的呼吸聲和逐漸緊縮的瞳孔中,葉如的周身蕩出一圈一圈如水波般的漣漪,直蕩的伊都無法看清葉如的身影,待到漣漪散去,矗立在伊面前的赫然變成了那個曾與他朝夕相處的大祭祀——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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