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修士 第一卷 安身立廟 第十章 計劃(下)

作者 ︰ 竹散人

穿越時是十月,現在則到了年底……主位面的歷法,十二月和一月之間,插著五大節日中的一日︰神恩日,這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節日,無論哪里,都會舉辦盛大的典禮,向所信仰的神祗感恩。

在波特加王國,謀略女神及其所在的戰神系佔據了最大的信仰份額,巴斯小鎮上唯一一座神殿,便屬于這位女神的教會。神恩日這樣的典禮,也理所當然由女神的牧師來主辦。

按照傳統,這一日,女神的教會並不只對女神的信徒開放。戰神坦帕斯、謀略女神紅騎士、戰神一系其他神祗,以及和戰神系交好乃至中立的神系,其信徒全都可以進來,參加感恩活動,唯獨將戰神系敵對神系的信徒拒之門外。

這個位面,凡人必須有信仰,至少必須表現出淺信或者泛信,毫無信仰的人會被整個社會排斥。以往的肖恩,便是隨大流地信奉紅騎士。

現在的肖恩,自然不可能真的信仰哪位神祗。但神恩日這樣的活動,他也不得不參加。只是做完最基本的感恩儀式後,便溜回了鐵匠鋪。

一則他對神祗隱懷戒心,盡量減少在神殿的時間,怕被發現秘密;二則對接下來的慶典,他也沒什麼興趣,還不如多練幾組深蹲呢。

阿爾法和貝塔已經離去了,他們的這次假期是提前一個月放的,所以下次的休假,要到四月底。這四個月,肖恩只能獨自訓練。

戰士的技巧,等貝塔回來,自然就有新技巧學習,肖恩也不準備花高額培訓費去冒險公會學。他現在要做的,便是用這四個月的時間,強化身體,讓身體素質達到三級戰士的標準。

神殿外,大廣場的一處角落,稅務官羅倫斯和三級戰士凱文站在一起。看著肖恩默默離開神殿,凱文陰沉著臉,說道︰「羅倫斯大人,難道你要放任不管嗎?危險必須扼殺在萌芽狀態。」

羅倫斯抖動著臉上的肥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和肖恩唯一的矛盾,是沒收了25個金幣。但這件事情,他並不理虧,私自買賣武器,確實可以罰沒交易額。身為巴斯鎮的稅務官,在整個男爵領官員體系中,他都是排名靠前的。既不理虧,又是官員,還和男爵妻族有血緣關系,那無論肖恩的朋友是多麼天才的德魯伊,羅倫斯都不必擔心。

施法者雖然尊貴,但若是無故與官員為敵,便是挑戰貴族秩序。無論是秩序之神教會,還是貴族本身的力量,抹殺一個不知進退的德魯伊,都是輕而易舉。

凱文心中暗罵,這頭狡猾貪婪的肥豬!這些年來他供奉了那麼多金幣,又私下幫稅務官處理了不少陰暗的事務,現在這家伙竟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和羅倫斯不同,他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冒險隊長、三級戰士。現在肖恩的朋友阿爾法已經是二級德魯伊了,十五歲的二級德魯伊,那絕對是天才。說不定阿爾法二十歲時,能晉升到五級呢。

他有小隊做支撐,對上二級德魯伊還不要緊,但幾年後呢?到時阿爾法要是找他麻煩,那就完了。

他和阿爾法又沒仇,關鍵是中間的肖恩,如果盡早除去肖恩,只要不讓阿爾法知道是他下的手,沒了肖恩攛掇,幾年後的強大德魯伊會來找他麻煩嗎?說到底不過是25個金幣,只要沒人記仇了,又算得了什麼?

至于把25個金幣還給肖恩,甚至再多花些金幣,彌合雙方的矛盾?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便被凱文拋棄。如果肖恩本人是阿爾法那樣的天才德魯伊,凱文還能抹下面子,但肖恩根本就是個廢物啊,雖然現在成了一級戰士,但那又算什麼呢?

凱文雖然名聲不好,但三級戰士在這個小鎮上也是強者了,他甚至有向四級戰士進階的跡象。擁有強者心態的他,怎能向一個廢物低頭?一旦傳揚開來,他還怎麼帶隊伍?怎麼在巴斯鎮混下去?

可惜現在的肖恩,自阿爾法和貝塔離開後,基本上都待在鐵匠鋪中不出去,連鎮外的森林都不去了。凱文想下手,也找不到機會。他就算再大膽,也不能直接襲擊鐵匠鋪,那樣會變成震驚領地的大事件,引來男爵和教會的調查。凱文倒是想了個主意,卻需要稅務官的配合。

「羅倫斯大人,只要除去那家伙,我願奉上足夠的謝禮。」這是利誘了。

「羅倫斯大人,我幫你做了不少事,可都是見不得光的……」這是著急之下的威脅。

羅倫斯一愣,旋即眯起眼楮,盯著凱文。

凱文心中一寒,正因為他幫稅務官做了不少陰暗之事,才更清楚眼前這個胖子的陰毒。凱文不由暗悔,剛才實在是一時著急,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事已至此,他飛快地轉動起腦筋,要岔開話題。

他也是有急智之人,忽然冒出一個念頭,笑著說道︰「羅倫斯大人,除去肖恩,我可是在為大人你著想啊。」

「嗯?怎麼說?」

「大人,肖恩的兩個朋友都是有天賦的人,遲早會在塞浦鎮站穩腳跟的。肖恩,也許有一天會去塞浦鎮投靠他的朋友吧。這個家伙雖然是個無能廢物,但論相貌,確實稱得上領地內第一少年啊,萬一……」

羅倫斯一揮手,打斷了凱文的話語,他已經明白這家伙的意思了。

男爵只有一個獨生女,自然有很多青年追求,羅倫斯的兒子也在其內。雖然以羅倫斯了解的情況,蕾米娜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應該不會被徒有外表的廢物迷惑。但男女間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要是真有什麼萬一呢?

要想在未來掌握男爵領,就必須把所有的意外情況扼殺掉。羅倫斯看了看凱文,終于點了頭。

一月下旬的時候,肖恩在老杰克酒吧購買燻肉時,忽然听到一個消息︰

「听說了嗎?政務廳發布了一個新任務,采集荒原的一種石頭,達到數量,能獲得豐厚獎勵,甚至能賜予自由民的身份!」

肖恩耳朵一動,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自由民!那便意味著,只要有錢,便能購買三十畝以內的土地。

只要得到屬于他的土地,他這個土地神就能名副其實,就能建立土地廟,就能開啟個人空間,就能得到更多的能力!

肖恩立刻看過去,談論的人不止一桌,而且分屬不同的冒險隊。有的人比較冷漠,因為本來就有自由民的身份。而那些沒有自由民身份的冒險者,無不流露出熱切的神情。

成為自由民,不僅能購買土地,還有些稅率上的優惠,而且在法律約束、戶籍遷移、長途旅行等方面,都會少掉很多限制。

肖恩雖然心中激動,但還保留了幾分清醒和謹慎。

數千年來,歐倫大陸已經形成了完善的政治體制。從國王到貴族到自由民到非自由民,每一步,都意味著秩序。這種秩序,是不會輕易動搖的。非自由民要想成為自由民,有著嚴格的制度︰要想得到自由的資格,必須擁有相應的實力。

要麼在職業等級上達到標準,要麼在文職、藝術、工匠等方面得到肯定,不能無緣無故地授予自由民資格。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有時某個貴族一時高興,便賜予某個奴隸自由。只是這就要動用貴族的特權,而且這種特權也不能濫用,一旦發生多次這樣的事,這個貴族也會受到貴族議會的懲罰。

肖恩仔細听著酒店內的消息,又親自跑到政務廳看了布告,終于明白事情的緣由。

蕾米娜•克里斯,比肖恩大兩歲的男爵小姐,即將滿十八歲了。這個世界,十八歲是**禮。安東尼男爵準備為女兒舉辦一次盛大的典禮,典禮上要用到產于荒原的一種石頭。

肖恩皺了皺眉,為了貴族的一時高興,就要讓一批非自由民闖入荒原,面對邪惡生物。這,算是用生命換取自由嗎?

布告上寫得很清楚,只有第一個帶回一定數量石頭的人,才能得到自由民資格。肖恩如果想抓住這次機會,就必須搶著進入荒原了。

那種石頭,肖恩也見過。對職業者並沒有什麼用處,僅僅只是色彩絢爛,適合制作藝術品。落石荒原雖然荒涼,但亂七八糟的石頭卻不少。只是,靠近鎮子的區域,值錢的石頭早已被撿光。要想完成任務,就必須深入荒原。

要是阿爾法和貝塔在就好了……肖恩心中轉著念頭,旋又深深吸了口氣,他現在是二級戰士,如果按部就班鍛煉下去,成為三級戰士不用半年,成為四級戰士卻至少要一年,甚至兩年!能夠提前兩年成為自由民,不管如何,這次機會他都要試一試!

政務廳的小樓,窗台後面,羅倫斯和凱文悄然注視著下方。

凱文得意地笑道︰「術士和自由民,是肖恩那小子經常掛在口中的兩大夢想,鎮上人大多知曉。我就不信他能忍得住,哈哈,只要他遠離鎮子……」

「做的干淨點,凱文。」男爵這次一時興起的念頭,正是因為羅倫斯在男爵夫人那邊提的建議。

「放心吧,羅倫斯大人,我會親自跟上去,確保萬無一失。嘿嘿,也許根本用不著動手,肖恩就會被地精和狗頭人們吃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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