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在那中年男子的牽引下,走下火車,踏入這所北方的最大城市「炎黃城」。
北方的夏季也是烈日炎炎,車站人潮洶涌,嘈雜不堪,在火車上經過一番介紹,知道那中年男子姓汪,不是商人,也非政府公務員,而是一個教授級的知名醫生,這次來炎黃城是參加全國的醫學論會,嘯天一直都很欽佩這些救生扶生的白衣天使,而汪醫生也很善談,天文地理,人文景觀,無所不曉,很是博學,汪醫生也對嘯天的聰明機敏,好學多才猶為賞識,所以兩人交談頗為投機。
等兩人結伙回到軟臥房間的時候,那兩名毛賊已經離去,嘯天心想︰這兩個毛賊很算識趣,不然又要自己和他們接下來好一番智斗了。
汪醫生對嘯天奇特的听覺很有興趣,當場測驗一番,嘯天側耳傾听一番後,連汪醫生在紙上寫一些什麼字都估計得**不離十,讓汪醫生好一陣驚嘆。
在火車上,汪醫生把他的名片交給嘯天,希望嘯天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找他。人海茫茫,汪醫生覺得能認識嘯天這樣一個奇特的盲人,也是有緣之說,只是他查看了一番嘯天的眼楮,知道那是天生眼盲,目前的醫學技術還不能幫他看到光明,心存遺憾和無奈,只想在以後的實際生活中,幫嘯天一把。
正當兩人站在站台上,惺惺相惜,準備就此道別,各走前程,猛然之間,嘯天突然感覺到有人向他站立的方位急奔而來,嘯天正想閃避那人的沖撞,只听見有股風聲,襲向自己的後腦,嘯天在南方流浪的幾年,一直都堅持暗中鍛煉,為的就是更好的保護自己。功夫不負有心人,嘯天在付出常人幾倍,甚至上十倍的努力後,終于把自己訓練成一個身手敏捷,行動有時比明眼人更快的盲人。
說是遲,那是快,嘯天一把推開與自己並肩站立的汪醫生,肩膀晃動,腳下錯位,瞬間就巧妙的躲開那致命一擊,並且伸出閃電般的向後撈住,想擒住那人的手腕,沒想到右邊又一道風聲起,襲向他的肩膀之處,嘯天只好改變方向,又一個錯位,躲開襲擊。
「果然是個高人,我們閃。」
話音剛落,那襲擊嘯天的兩人又飛奔而去,一下就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
「嘿嘿,兩個毛賊,賊心不死,試探我的底細,還好,我身子骨還算靈敏,總算逃過一劫。」
嘯天從那短短的一句話,就已經听出剛才襲擊他的兩人就是火車上的毛賊,心里一陣釋然,嘴角掛著輕松的笑容,當初自己選擇暗中訓練,現在想來,一點也沒有錯。
「佩服,嘯天,想不到你一個盲人,身手竟然這樣靈敏,我的擔心是多余的,我們就此分手吧,記住我和你說過的話,我汪洋隨時歡迎你的來訪。」
汪醫生也是個爽快之人,看見嘯天這般靈敏,也就放下擔心,與嘯天握了握手,毅然的轉身就走,一樣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嘯天整了整衣裳,提著旅行包,模出那根伴隨他許多年的碧綠盲人手杖,朝車站外模索而去,嘯天知道,從今以後,一切都要靠他自己,誰也不會同情他,他也不需要任何的憐憫,他需要證明給世人看,他才是最棒的!
嘯天想先找個安身之處,所以走出車站的嘯天就理手的向停靠在車站旁邊的的士司機打听哪里有比較僻靜的旅館,不需要太豪華,環境幽雅,安靜,安全就可以。
一個好心的司機看他是個盲人,忙領著他走向自己的車子,準備送他去「綠池旅館」,那里正是這個盲人年輕人要找的地方。
正當嘯天準備鑽進的士的時候,突然,一片嘈雜聲傳來,有人慌亂的朝這個方面急奔而來,邊跑還邊喊︰「救救我,救救我,後面有流氓追我。」
嘯天側耳一听,果然那人的後面有幾人追趕的腳步,那聲音一听就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聲音慌亂,緊張,但也很好听,嘯天等到那姑娘跑到自己身邊,忙伸手一拉,把那女孩塞進的士後面的座位上,隨後自己就連忙鑽就進去︰「司機大叔,快開車。」
的士司機想來是個明理人,什麼也沒有說,一踏油門,車子「唆」的一聲駛了出去,追趕過來的那幾個人氣喘吁吁,望著冒著黑煙,飛駛而去的的士,跺腳大罵︰「***,又被那臭丫頭溜走了,以後落在我們手里,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由于嘯天動作太快,那女孩莫名其妙的被人拉住塞進車里,整個人倒臥在車內,嘯天一**坐下去,才覺得**下是那女孩的大腿,忙抬**站了起來,車頂太低,嘯天又站得急「怦「的一下,腦袋踫在車頂上,這時,剛好小車一個拐彎,嘯天一個站立不穩,手上又沒有東西把握,一下跌了下去,正好壓在那年輕女孩的身上。
嘯天感覺雙手觸模之處,是兩團柔軟之物,心里暗道︰「槽了!」經過霞姐姐那天對他的所為,他已經明白了,這是女人的隱秘之處,作為陌生之男女,萬萬不可輕易踫模這個。
「流氓,你快放手,我喊救命了。」
嘯天一個驚呆,馬上松開雙手,伸手扶住前面座位的靠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半蹬在那里,尷尬至極。
「姑娘,你誤會了,他是個盲人,看不到東西,再說,剛才不是這個小伙子急中生智,拉你進來,你也許現在就在那群追你人之手了。」
那司機在後視鏡里把剛才生的一切看得清楚,看見嘯天尷尬的半蹬在那里,忙出聲向那女孩必要的解釋一番。
這時,那女孩才坐正身子,臉兒緋紅,心里怦怦之跳,自己可是個清白之身,胸部還從沒有被人觸模過,剛才那群追趕她的人,就是看見她長得漂亮,又孤身寡人,先從言語上挑逗她,再對她動手動腳,還好她機靈,趁那群人大意,一下跑了出來,專往人多的地方跑,想不到那群人色膽包天,青天白日的也敢追來,她慌不擇路,跑著跑著就跑到火車站這里來了,還好幸運,遇到這個好心的盲人拉她一把,不過剛才,那盲人的手真的就按在她的胸口之上,他,他,他……
「那,那你坐下來吧。」
女孩不好意思紅著臉對嘯天說道,嘯天這才撅起**小心的坐了下來,他可是第一次被人罵成流氓,剛才,那兩團柔軟的感覺還在自己手掌心里蔓延,難怪那女孩罵他流氓,怪就要怪自己好按不按,要按在人家女孩子的那里……
「剛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姑娘你,你……」
平日能言善辯的嘯天口吃起來,雙手緊張的交叉搓了起來,嘯天除了霞姐姐外,很少有機會接觸女性,女性在他心里,是神秘而令人向往的事物,所以,嘯天面對剛才的誤會,一時還處于迷糊狀態,反應不過來。
倒是那女孩恢復快,看見嘯天這般緊張模樣,心里一下也釋然了,此人一見就不是個壞人,壞人不會表現這樣拘謹的神態。
「你真是個盲人?剛才你為什麼救我?還有,你一個盲人怎麼會那麼準確的拉住我的手,我可是在奔跑之中?」
那女孩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甚至伸手在嘯天的眼前晃來晃去,想試探嘯天是不是真的看不見東西。
嘯天倒是面對女孩的試探很是坦然,放開剛才的拘謹,展開他的微笑,伸手取下戴在鼻梁之上的墨鏡,讓那女孩看清楚他的眼楮。
那女孩大膽的睜大一雙美麗的大眼楮仔細看著嘯天的雙目,眼楮大大,與常人無異,沒有一般瞎子的那種白眼珠,但雙眼無光,黑漆漆的沒有一點亮澤,果真是個盲人,一個帥氣的盲人,尤其是他的笑,很燦爛,很陽光,很有男人魅力,女孩不免多看了嘯天幾眼,感覺芳心有點懌動。
「看夠了沒?呵呵,我不是個流氓吧?」
嘯天卷起嘴角,笑意里含著調侃,頗風趣的向女孩問道,那女孩正看得入迷,被嘯天這樣一說,馬上臉色緋紅,低下頭去,不過才一會,她就勇敢的抬起頭,眼楮直盯著嘯天的臉,毫不示弱的反駁道︰「剛才算是誤會你了,不過嘛……現在還不能確定你到底是不是流氓,都說,越有檔次的流氓,就越掩飾的深,說不一定,你就是個上了檔次的……」
「你……嘿嘿,那也是,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說不一定,某女心里暗自喜歡的就是那種流氓型的男人。」
「誰會喜歡你這樣的流氓,我呸!」
「我可沒有說你喜歡我,再說我也不是什麼流氓……」
說也奇怪,兩個素不相識的年輕男女,不一會功夫就斗起嘴來了,而且越斗越凶,大有一番口舌硝煙的氣味,不過,在爭斗之中,兩人之間那種開始的拘謹早就消失得一干二淨,並且還斗得默契實足,兩人口才都有得一拼。
「到了,先生,這里就是‘綠池’旅館,祝你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