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大劫難 地球大劫難(29)

作者 ︰ 飛飛雨點

整個程序十分順利,戴路已開始在海中「漫步」。在基地的頂層上行走十分堅難,「地面」是非常地滑,稍稍不留神,就會跌倒,並滑向遠方,用如履薄冰來比喻是再恰當不過了。雖說構築頂層的「地面」是結實而堅固,可上面的沉積物卻是漂浮不定,且「地表」呈高高低低,凹凸不平。冷不防還會有暗流涌動,常會打你個措手不及。

沉積物或者因上面不斷落下的石塊等雜物,或是被水流從周邊帶來的泥沙,此消彼長。它們充填到被分割的溝坎之中,也可能隨時又被暗流帶向遠方。一股較小的暗流都會把你托起,讓你懸掛在「半空」中,要是沒有安全帶的話,暗流會輕松地「拉著」你在海底漫游。這套防護服笨重而寬大,除防寒抗高壓之外,本身也要求具有一定的重量,不然你根本就無法在海底立足、行走。戴路穿著笨重的防護服走在這樣惡劣的「地面」上,尤如走在鋼絲上,一步三晃,步步顫顫,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難。

記得上一次,他們出來清理沉積物,當時有多爾、約瑟、戴路和另外兩個同事共五個人。開始清掃工作進行的十分順利,他們相互配合很快就清理了一大片。當大家正準備擴大清理區,向縱深方向展的時候,多爾突然大叫一聲,原來他腳下一滑,被摔了出去,幸好他系好了安全帶,才沒被暗流卷走。大家都嚇壞了,匆忙趕向那里,大家齊心協力,拉著安全帶才把他救了回來。不幸的是,多爾被暗流卷起來,又重重地摔在岩石上,雖身穿防護服,還是摔得不輕,休息了三個多月才恢復。

戴路緩慢地移動著腳步,一步一步地向前慢慢挪動,顫巍巍的雙腿拖著笨重的身體。忽然腳下踏空,打了一個趔趄,差一點滑倒,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開始前進。他不斷地告誡自己︰這次可是一個人出倉,沒有人能夠幫助自己,千萬要小心,小心啊!

時間過了很久,他終于來到了那個異物跟前。他拿著工具,是個象捕魚小網一樣的東西,他幾次試圖將異物放入網中,因它被死死地卡在岩石中,幾次努力都沒成功。由幾塊上面落下的岩石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凹坑,那東西正巧掉到坑內,又被隨後落下的岩石和沉積物覆蓋。幸好它被卡在這里不能動,不然的話,就這樣重量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在此停留很久,最終會被暗流輕易地帶走。

戴路先試著用工具移動岩石,可那岩石太重,根本無法移不動。他只能慢慢地蹲來,用手一點一點地清理著周邊的岩石塊及沉積物,然後才將它從岩石中拿出,放在事先準備的袋子中。看見它,戴路心中暗自一喜,雖然還沒有細看,但他已能斷定這是件人工制造的物品。他高興極了,手握緊袋口,將口扎緊,十分吃力地站起身子,再把它牢牢地系在腰間的掛環上。直到覺得它再也不會離開自己後,才放心地緩步前行。

這個過程,如果是在地面上完成是一件很輕松的小事,可穿著防護服在海底下操作,卻是非常的不容易。回頭望望,從這里到出倉口也就是七、八米遠,可他覺得走的是那麼漫長和堅辛。

開始返回,他順原路而行。現在戴路心情好多了,一方面是因為行程已經過半,沿途也相對熟悉些,心里有點底。另一方面拿到了異物,從外觀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達到了目的。他用手再次將它托起,心里在想這會是個什麼東西哪?從外觀看它十分的規整,象是個裝飾品。可一個裝飾品為何會落入海中?假如它真是個裝飾品,這樣重量的裝飾品只會在主人的起居室,怎麼會輕易掉到海里,要不就是那艘船遇難了……

想著走著,他腳下一滑,身體立刻被暗流拋了出去。這次,他被摔得很遠,安全帶已拉到了最大值。幸運的是,他摔到一堆有孔蟲軟泥上,雖然身體被震得有些疼痛,卻沒有什麼大傷。戴路坐在軟泥堆上,回想著剛才的事情,還感到陣陣的後怕。他盡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活動一下疼痛的四肢,又繼續踏上回程。

吸取了這次的教訓,他開始趴在「地面」上,拉著安全帶匍匐前進。這樣雖然慢一點,「走」不了多遠,就得休息一會,還得不斷地清理「地面」上的障礙物,但它降低了身體重心,可避免再次摔跤。現在安全返回比什麼都重要,他鼓起勇氣,拉著安全帶,在「地面」上緩慢地爬著……

此時,瑪麗正在下面焦急地等待,不時地向頂層張望,由于戴路行走會帶起腳下的沉積物,所以她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個時隱時現模糊的身影。看著那晃晃悠悠、模糊不清的影子,瑪麗真為他捏一把汗。她受不了這種緊張氣氛的刺激,走進房門,在走廊中渡步,時而雙拳緊握,時而深深吸了一口氣……

「瑪麗小姐,沒想到你在這里,是這樣的,基地總指揮官要見您。」講話聲把她嚇了一跳,定神一看,原來是基地的副指揮官,專門管理研究部門的工作。他個子高高的,雖說是盧戧那星人,但更象是一個地球人,只是有些細微之處還保存盧戧那星人所具有的特征。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瑪麗強作鎮定地問道,可她能感到自己的手在顫抖。

「不太清楚,可能是他想親自了解些基地近期工作吧。」他對她微微一笑,簡明作答。

瑪麗心里想︰「工作上的事,過去一直都是找你解決,怎麼今晚又突然冒出個從沒見過面的總指揮官,真是見鬼,越急越添亂。」可嘴上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請等一會,我整理一下,就過去。」她要盡力贏得一些時間,同時也想將他支開。

「好,你先忙,我在辦公室等你。」副指揮官彬彬有禮地說,隨後就離開了。

瑪麗的心髒突突亂跳,仿佛要跳到了嗓眼里,讓人感到滯息。她不停地向頂層張望,時間不停地流失,可仍不見那熟悉的身影……

不能再等,時間久,人再找來就壞事了。沒有選擇,瑪麗只好先去應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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