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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下堂皇妃(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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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笛子來，她想起那個莫名失蹤的小宮女，她想吹浣紗曲卻沒有了閑適的心情，于是她換了另一首曲子，其實她不願吹它，因為它太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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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曲子是有歌相配的，大意是兩個相愛的人，因為許多的緣故沒能在一起，她最愛那一段︰
??是今生相伴或來世再惜，為何你總不懂這謎題
??到驀然回首才默然長記，天涯路只影向誰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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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哀怨，帶著月光的清冷，蕩漾在寂寥的院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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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停下來嘆氣，該是她出發的時候了。鳶兒怯生生的從門里探出頭來，她在她的身旁蹲下，將頭依靠在她的膝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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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楮里閃著夢幻般的光︰「才人，你吹的這曲子真好听，她听過宮廷樂師吹過許多曲子，惟獨這首從沒听過，它比她听過的任何曲子都好，它叫什麼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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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疼愛的撫著她的頭︰「你當然沒听過啦，這是她父親作的，她父親為它取名叫《寒衣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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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從沒听你吹過？」鳶兒遺憾的問道，這麼好的曲子該天天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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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嫌它太悲了，讓人徒感悲傷而已。」她淡淡的回答，其實還有個原因她沒說，她父親在她娘之前曾經有個心上人，他似乎愛她極深，但卻因為她家里嫌棄他的出身，兩人一直不能在一起。于是她父親一咬牙去了戰場，想要博得個戰功便來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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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等他做到了都尉時，忽然失去了她的消息，父親興沖沖回來娶她的時候，她早已不再是他的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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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問過為什麼不再是他的新娘了，是死了，還是嫁人了？父親卻像有難言之隱似的，不肯答她，她也一直好奇的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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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淪陷在無邊的回憶里，小娟進來了︰「才人，今晚咱還是不去了吧，這樣去太危險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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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道︰「你以為她不去，她們就會放過她們麼，只會惹她們起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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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低了頭，她顯得那麼憂心忡忡，像霜打的茄子︰「才人，她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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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她輕抿嘴，居然笑了，看透生死還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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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小娟那丫頭忽然風風火火的又跑了來，她纏了小腳，跑不快，還有些跌跌撞撞的，可她卻那麼執意的跑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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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她氣喘吁吁的舉著她的孔雀翎披風，「夜來風大，把這個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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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鼻子一酸，就把她抱住了︰「小娟，你是靈歌遇到的最好的人，她好後悔以前對你不夠好，老是罵你，你不要記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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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你——，傻瓜。」小娟和她又是哭又是笑了好一陣，她努力笑著擦擦眼淚︰「她走了，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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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會，才人」，小娟在午夜的月色中揮著手上的絲絹，明月印在她身後，在她的剪影周圍泛出珍珠白的熒光。那情景仿佛她隨時會飛升成仙似的。她的聲音在夜晚的霧氣中那麼飄渺，似乎魂魄的聲音。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卻原來再會卻是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