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紅顏艷驚兩朝︰眸傾天下 兄妹情︰寧願來生不相識,只因今…

作者 ︰ 慕容湮兒

初看《眸》是因為愛上了慕容的《傾》。非常欣賞慕容的寫作風格︰文章整體大氣,用詞精準,字里行間流露著悲傷與隱忍,以及時而出現的小幸福……慕容的文總是讓人滿懷希望地等待,但劇情的展總會被無情地潑冷水。看《眸》就好比讓人抬起頭就看到太陽,可一轉身,看到的卻是一片長長的陰影……每每讀文時,心中既快樂,又壓抑,雖然未央有幸福的時刻到來,但都好景不長……因為這就是天命︰未央就是命定的皇後?但在99的事情上,未央就是個要對抗天命的女子。

*心鎖白樓初相見,翩翩白衣夢中人*

白樓,兄妹七年後的重逢︰一個是被擄來的命定皇後,一個是狠辣的面具樓主。應是兩條平行線,卻因一曲《未央歌》而使他不禁對眼前那嫵媚可人的女子動容。而白樓一夢,卻讓未央相信那白衣少年的承諾,是記憶,不是夢。

未央是個被冷漠外表所掩蓋的善良女子,同時也是個敢于像天命挑戰之人。她想求風白羽讓那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孩子嵐,放下屠刀,便對落說「我不信天命」。那時她聯想到自己是「命定皇後」應是滿腔憤怒和悲傷吧。當她追到渡口,驀然回間,一襲白衣出現在她面前,而心緒早已亂得一塌糊涂……風白羽就是那翩翩夢中人麼?此時的她,或驚,或喜,失神良久……當看著那白衣乘船遠去的身影,未央的心,卻突然痛了。

雨中再見風白羽時,未央問出了心中似曾相識的疑惑,但他卻矢口否認,卻為她撐起了傘。而此時的一句話卻暴露了99已認出了眼前的女子是慕雪,「你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重點就在「還」這字上,試問一個從未相識的人,怎能了解她之前就不懂得照顧自己!?曾經也是一個雨天,兒時的慕雪和99並肩走在雨中。蕭蕭幾葉風兼雨,離人偏識長更苦。這雨天撐傘,是所謂的觸景生情吧。「這就是夢中人的臉」當99摘下面具,那完美無暇的臉呈現在她面前時,竟然剎那失神……

而後看到未央與99纏綿時,心里對未央是失望的。那個被莫悠然教了7年的命定皇後,怎麼會那樣輕浮?只因她羨慕「姐姐」,對愛情有奢望麼?只因這夢中人給予的溫暖是令人無法抗拒麼?也許,她要對抗天命!

*面具謊言皆是九,似曾相識意難平*

縱使有千般不願,萬般留戀,未央沒有逃月兌自己的天命。被無情的莫悠然和冷血的楚寰帶到九王俯。她將風白羽的銀色面具當做唯一寄托,獨自黯然傷神;而那舞姬閣響起的未央歌,應是99對她的寄托吧。

為莫悠然送行時,初次見到九王爺的她,居然一怔!心里頓時翻江倒海,思緒百轉千回……原來風白羽和轅羲九是同一人!得知真相後的未央,應是又怒又喜的那個要用生命來留住她的男人,那個為她摘下面具的男人,那個與她滴血試情的男人,那個被莫悠然親手殺掉的男人……竟然還好好地活在世上,一切似夢卻又無比真實。無數的問號打在心中,但未央心中糾結的是那段亦真亦幻的白樓情劫吧。而此時的99也是惆悵萬分,心中有愛說不出。

經過青樓和太師俯一劫之後,99又一次貪心地留下了未央。對未央而言,無論是心酸還是憤怒,當面對99的時候,總是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會流淚,會依賴,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感受到的兄妹情。而99對未央的情便是那份牽掛心頭的熟悉,和那說不出的溫馨,甚至認為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妹妹慕雪。七年了,99還是無法從慕雪已葬身火海之中釋然,甚至將「靳希」改為「靳雪」,當做是妹妹轉世後又回到他身邊吧。但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莫悠然一語「他是你親哥哥」驚醒夢中人!原來纏繞兩人心頭的萬千情絲,正是那失而復得的親情在始作俑者!

*左手親情右手愛,隱忍相讓未央心*

飛天客棧,未央終于見到了她的命定夫君壁天裔。一朵芙蓉花,讓她如夢出醒。得知擇日便要回南國的她,此時此刻只能借「花調」酒消愁。未央是個理智又深明大意的女子,她心中明白,他就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而毀了哥哥的錦繡前程。但是,她畢竟是個孤單太多年的孩子,面對初戀,面對唯一的親人,叫她情以何堪?!如莫悠然所說,「失憶前你在乎的人唯有轅羲九,失憶後你在乎的人依舊只是轅羲九。」

今朝一別各西東,冷熱點滴在心中。悲喜千般同幻渺,白樓一夢盡荒唐。

再次重逢,他卻冷淡利落地將未央的真心拱手相讓之,他內心該是多麼的掙扎和煎熬啊?!左手是十幾歲一同征戰沙場的好兄弟,南國天子;右手是自己第一次用心愛過的女子,同樣是失而復得的親妹妹,也許那時的他還固執地把她當作未央看待。相愛近在咫尺,廝守卻要永生相隔。因她是未來的皇後!于兄弟情于世俗倫理,他必須放手!人生便是無奈,他無法選擇。

傷害大于痛楚,乃有所求而求不得;而哀莫大于心死,便是有所求而不得求。

*南國私奔局中局,惟有真情解孤寂*

當未央掙月兌了命定夫君的手,便是向天命在叫囂!盡管要承受起世俗倫理的譴責,還是義無返顧地選擇了私奔的不歸路。人生二字便是無奈,誰能與之抗衡?兄妹私奔,這是非常敏感又非常傷感情的問題。與其說是不容于世的孽情,到不如看做是未央決心逃離天命的束縛!

七年後的火海重生,當冰封的記憶都已融化,她又將如何面對自己的親哥哥?兄妹,本就是一種既誘惑,又曖昧的關系。分不清是愛上了他?愛上了愛情?愛上了兄妹情?或者,根本就是愛上了那種從上到下的關心,呵護,寵溺……她是個早熟而敏銳的孩子,心思縝密,心細如針。她想到的事,不是普通小孩能想到的,而她的遭遇,卻不是一般小孩能「享受」的。從出生就被喻為「妲己轉世,妖孽降臨」而險些命喪父手。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親的關愛。一個六歲的孩子第一次流淚,只因她親眼見到母親被父親打死,而母親卻留下一句「心甘情願」便撒手人寰……而後她對哥哥的依賴日益明顯。

私奔只是南國為了和北國聯手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雖然聰明如慕雪,這背後的圈套是顯而易見的。可為何一個復雜多變又堅強的女子在遭遇感情時竟這樣不堪一擊?因為只有99是真正懂得慕雪的人,也是唯一能傷害到她的人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兄妹北國永別離,願以我身換你生*

為了給慕雪想要的生活,99不惜背叛南國的旨意,賠上兄弟之情,也要與妹妹遠走高飛。

「未央,願與風白羽一同亡命天涯嗎?」……「願意。」她點頭。一個將生死都已經置之度外的女子,亡命天涯又何懼呢?……面對眼前那殺氣畢露的弓箭手,已然知道逃不過此劫,那麼不能與同生,便同死罷。他與她十指緊扣,那一瞬間的地老天荒。此刻的他和她希望月兌倫理,月兌世俗,就是一對亡命天涯的鴛鴦,不再是親兄妹,那該多好?!即便是死,九泉之下到也成全了他們!但隨著「放箭」的一聲令下,一個如銅牆鐵壁般身軀緊緊將她擁在懷中,像守護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寶,永不放手……這便是最真心,最無私的「大愛」願以我身換你生。

萬箭穿心,血如泉涌。那血為了保護心愛的妹妹而流,他心甘情願。在彌留之際,對她說出「來世,寧願你我不相識……」只因今生這段不得求的兄妹情,已然讓兩人痛徹心扉,便希望來世能不用受傷。可是剩下她一人,要如何承擔起孤獨和悲涼的一輩子?!羽,未央心里只有你!當99的手悄然墜落,以及那雙沉重的眼楮,終于在掙扎片刻後緊緊的闔上。那一刻,她將十五年來的悲傷與痛苦,孤寂與悲涼全部釋放了出來。而「血債血償」的仇恨也在那一刻深深地烙印在心中。面對大哥的慘死,仇恨便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怨念。可是仇恨過後,又有誰在等她歸去?

*淚血挖墓難自持,真相大白斷鳶情*

一個女子如果能得到一個男人真心的承諾,那該是件多麼幸福美妙的事情!何況夜鳶是她的丈夫,北國的王上,立誓為她空設後宮,這是多麼崇高無上的愛啊!可冷心冷情的未央並沒有珍惜。她將洞房花燭的喜,聯想到大哥猩紅的血,好象有預感會生什麼一樣。封後當晚,華蓮聖女的不善造訪,告之九王爺的墳中沒有尸體,就將一向自持睿智,沉穩的未央一舉擊敗!她雖有堅硬的外殼,卻有柔軟的內心,很懂得保護自己;但是她的抵抗有多頑固,代表內心就有多柔軟脆弱。找到那柔軟的地方下手,一切堅硬便不攻自破……這就是華蓮聖女的高明之處,或許應該說是莫悠然的高明之處吧?

來到大哥的墓前,她如瘋子一般用雙手挖著,早已顧不上滿身的雨水,和被碎石割破的手心。此時的她只有一個信念︰要親眼看到大哥的尸體。大哥隕世,是被她硬生生埋藏在心底的傷痛。而如今得知大哥也許還有一線生機?!然而,萬箭穿心怎能活?沒有尸體,又能怎樣?夜鳶的到來,證明了華蓮聖女的說法,一個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大哥的死,給慕雪帶來了刻骨銘心的痛與哀,而大哥的尸體卻被自己的丈夫挫骨揚灰。這是何等悲涼又憤怒的事情?!得知真相的她,萬念俱灰,即使面對夜鳶的失望和哀傷,未央也是毫不猶豫地在他面前敞露心扉,把對大哥的情和盤托出。而後拋出一句「他只是個利用的工具而已」的狠話,將夜鳶的心完全傷透。這個倔強的女子,為保護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竟然不惜傷到那個肯為她空設後宮的人,狠下心來斬斷夫妻之情……新朝王後變罪女,成敗榮辱一念間。

最後,用一歌詞作為結尾「沒結果的花未完成的牽掛/我們學會許多說法/來掩飾不踫的傷疤……因為我會想起你/我害怕面對自己/我的意志總被寂寞吞食……因為你總會提醒/過去總不會過去/有種真愛不是我的……假如我不曾愛你/我不會失去自己/想念的刺釘住我的位置……因為你總會提醒/盡管我得到世界/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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