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漸燃盡,屋內陷入一片寂靜的黑。
窗外枯枝搖曳,那依舊不停的雨嘩嘩的下著,冷風由縫隙灌入,我始終無法入睡。
這一個月內,夢中曾多次出現風白羽的背影,那白衣翩翩。最深刻的便是他乘船離去的那一刻一想到這,我的心便莫名的揪痛,胸口窒悶而不得呼吸,這個情景仿佛似曾相識。
不禁自問,難道夢中之人真的是風白羽而非莫攸然嗎?我不敢相信更不能接受。
而且,曾夢見一場熊熊大火以及女孩的哭聲,那是以往從來沒有夢見過的。
這一切的一切皆在那日在渡口見到一襲白衣的風白羽後所產生,這一切都應證了,夢中之人就是風白羽。可是風白羽卻裝做不認識我一般……就算當年隱居我才七歲,這麼多年來他不能認出我的容,可是我的名字叫未央,他也該認識吧?他為什麼裝作不認識呢?
那曾經的我與風白羽又有什麼淵源呢?
我在翻覆多次而不能入睡之下,披起一件袍子將全身裹緊而邁出門,原本該守在門外的落已經不在了。我想,她又去執行任務了吧。每夜都在血腥殺戮中生存,這就是殺手的楚痛吧。
自上回嵐怒氣沖沖的離開連續幾日都沒有回到浣水居,他似乎真的在生氣。我沒有去哄他,更沒有理由去哄他。也許我費盡心機由風白羽那兒將嵐要回來是個錯誤吧,我只是听了落的心聲卻沒有考慮過嵐,或許他在這場血腥殺戮中也樂的自在。倒是我,費盡心機換了個吃力不討好。
嗅著晚風的清涼之氣,空中暗沉一片,大雨密密麻麻的傾斜飄散著。我站在廊邊,泥土飛濺在我的裙擺之上,細微的雨滴撲在我的臉頰之上凝聚成雨滴劃落。
現在的我最想沖出長廊,最想淋一淋那漫天嘩嘩的大雨,沖走我此時的矛盾與復雜。才一抬眸,看見雨中的一位白衣男子,他的手中執著一把傘,亦然是那白袍與銀色面具。原來他回來了,到這來是特地來見我?
看著他,我的心中驀地一片蕩漾,抿了抿唇隔著風雨朝他喊道,「風白羽,我們見過嗎?」
「沒有。」很肯定的否決。
听他沉郁的聲音,我苦笑一聲,「可我卻覺得你似曾相識。在夢中吧,像與你認識多年,卻又如此陌生。」
一閃即逝的光芒悄然劃過,他信步朝我走來,淡淡的勾起笑,「這個理由很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