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寶很想看到那一副畫面,但是,他知道他沒有那樣的機會。世事往往不能盡如人意,但今夜的冒險行動卻解決了秀吉這個如蟻附羶的麻煩,這對于他來說,卻是一個最大的收獲和安慰。
雨一直下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扛著昏死過去的秀吉,傅書寶沒有返回虎城,而是找了一間廢棄的磨坊停了下來。
一股熱熱的感覺讓秀吉蘇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楮的他突然發現一只肥大的傻鳥正沖著他撒尿,而那熱熱的感覺竟是傅書寶正在向他的臉上尿尿!
「混蛋!你敢……」怒不可抑,猛地一掙扎,秀吉突然又絕望地發現,他正被捆在一只廢棄的石磨之上。以他的元素之力修為,普通的繩索一掙便會斷裂,但此刻捆著他的繩子卻不是一般的繩子,而是一種白色的絲繩,他越是掙扎,那絲繩就束縛得越緊。
「沒用的,那是銀絲蠶蟒所吐的絲,刀都砍不斷,你又怎麼能掙斷呢?你以為你是蠻牛啊?」繼續對著貴族公子哥撒尿,傅書寶卻沒忘記落井下石,好好戲弄一番。
「老子是秀國王室成員,當今皇帝長孫,你敢……咕嚕!」一股尿液竟在他張嘴怒罵之時鑽進了他的喉嚨,一個不查,他猛喝了一口新鮮的。
「呵呵,秀吉哥哥是我好怕啊,求求你不要拿那麼高級的身份來嚇我好不好?」說者話,傅書寶打了尿顫,將最後一點尿撒到秀吉的臉上之後又收鳥回巢,由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掛著那種讓人討厭的笑容。
一股不安不祥的感覺突然漫上秀吉的心頭,他也突然意識到,他的那個能壓死人的皇帝長孫的身份在眼前這個少年的面前,其實連一個銅幣都不值。
「呵呵,寶少爺,有話好說,你這是做什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殺的人怎麼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又將自己掠到了這里來,但秀吉卻知道,要活下去,非得懂一番腦筋不可。
「殺你啊。」傅書寶笑了笑。
「殺我?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今晚你派殺我,所以我就來殺你,這哪里有什麼仇呢?不就是你想殺我,我又反過來殺你嘛,簡簡單單,平平常常,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不是不是,這一定是一個誤會,我和寶少爺你雖然有些不愉快的地方,但那也不至于派人來殺你啊,你一定死搞錯了,快放了我,我既往不咎,絕對不會對任何說起今晚的事。」秀吉的臉上好不容易才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來。
「誤會?這真的是一個誤會嗎?」
「對!我對天發誓,這真的是一個誤會,那些人絕對不是我派去殺你的。」
「那他們來我家干什麼呢?」傅書寶笑吟吟地問道。
「他們……他們就不是我派的人啊,我怎麼知道他們去你家干什麼?」秀吉以及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了。
「呵呵,」傅書寶笑了起來,「誤會有有什麼關系呢?我就當那些人是你派來的,我就當你是想殺我的,行不行?」
秀吉突然好想撕爛傅書寶那張笑臉,然後扔在地上剁碎。
「冰瑩漂亮嗎?」傅書寶又冒出來一句。
「漂亮。」雖然是在這種糟糕的狀況之下,秀吉的腦海之中仍然忍不住浮現出了冰瑩的身體,冰肌玉骨,美不可方物。
「那你應該記得她是歸雲宗那只老烏龜莫輕雲當著上千人的面許配給我的吧?我娶不娶她是一回事,你他媽的居然帶著她滿世界追殺老子,你說,這種事情如果落在你的身上,你會怎麼處理?」傅書寶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看著傅書寶那變得冰冷的面容,秀吉的心中陡地冒起了一股寒意,這種事情如果落在他的身上,毫無疑問,他會讓那個家伙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我們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今晚就來一個徹底解決吧,說吧,你想怎麼一個死法?」
「你……要殺我?」秀吉的面色唰地蒼白了下來。他心里其實早就意識到了這點,可是,他並不願意去相信。
傅書寶從煉之儲物戒之中抽出了一把蛇牙劍,毫無必要地在石磨之上磨礪了起來,一邊慢吞吞地說道︰「吉公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如果把你放了,以後你會怎麼對我呢?我的下場肯定比你現在還慘十倍吧?」
「不會、不會,我對天發誓,只要你放了我,我們冰釋前嫌,我不但不會報復你,我還要和你成為朋友!」
「朋友?哈哈……和你這種人做朋友,我還不如和一條毒蛇做朋友呢,說吧,你有什麼遺言要留下的,能辦的我就給你辦了。」傅書寶埋者頭,繼續磨劍。他說的話加上霍霍的磨劍的聲音讓磨房的氣氛顯得特別陰森和詭異。
「你不能殺我!我是當今秀國皇帝的長孫,未來的王位繼承人!」
「吉公子,你這招嚇嚇那些小混混還可以,對我沒用。」
「你殺我你也完蛋,秀國舉國上下都會通緝你,和你有關的人都得死!」生死攸關的緊張之下,秀吉那種溫文爾雅的風度早已蕩然無存,他咆哮了起來。
傅書寶卻仍舊是那種不慌不忙的語氣,「吉公子,老實告訴你吧,你派人去我家殺我,我家里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替身,你的人會看見那個替身,但卻無法殺他,我有不在場的證據,另外,莫家老宅之中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你被帶到了這里來,所以,只要我做得夠干淨,不留下任何線索,你的人只會想到你失蹤了,而不會想到你已經被我殺了。」
「你當我的人是傻瓜嗎?我不見了,他們就不會調查嗎?」
「吉公子,你又錯了,你知道你錯在哪里了嗎?」
秀吉以突然有一種想撞牆的沖動。他拼命地想讓傅書寶有所顧忌,不敢殺他,但他絕望地發現,這一番口舌的較量之下,他不僅沒能讓傅書寶有所顧忌,還遭到一番冷嘲熱諷!
「不知道,那我再來告訴你吧,呵呵……」傅書寶笑道︰「你不會忘了你在莫家老宅對她做的事情吧?」
「你殺了她?」
「沒有,我只是把一只毛筆插進了她的那里而已,你猜她醒來之後會認為那是誰對她做的那種事情呢?是你吉公子啊,那個地方被插進一只毛筆,恐怕比你真正佔有了她更讓她難受吧,像她那樣的孤高自傲的女人,依照她的性子,她會認為你做了這種事情而畏罪潛逃,而她多半會調查你的下落,追殺你,然後在殺了你之後殉情自殺,那麼,就連你最親近的人都認為你畏罪潛逃了,誰又會想到你死在我的手上呢?」
一時間,秀吉的面色更為蒼白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不僅會死,而且是白死!
「我已經說完了,我就要動手了,你真的沒遺言留下嗎?」傅書寶不再磨他那只蛇牙劍了。
「你他媽的,老子就是死也不放過你!我告訴你吧,我父王就要坐上秀國的王位,他最終會查清楚這件事的,那時也是你的滅亡之時!」
「看來方信那小子的消息還有點準確,京都恐怕是真的發生什麼大事了。」傅書寶心中想到。不過,以方信現在的能力,他能打探到這樣的消息已經是最大的能耐了,京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卻是無法得知的。將蛇牙劍擱到秀吉的脖子上,他又才問道︰「告訴我,京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放了我就告訴你!」
「你倒很會挑時候!」手上一動,蛇牙劍已經割開秀吉脖頸上的皮膚,傅書寶惡狠狠地道︰「說!」
「你做夢!」似乎是看見了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秀吉跟著又道︰「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傅書寶愣了一下,突然又笑道︰「誰坐王位關我鳥事,這種事情,很快全天下都會知道,我又何必急于這一時知道呢?」
「你……」對傅書寶這種人,秀吉是真的沒轍了。
「你去死吧!」突然將手中的蛇牙劍抬起,傅書寶猛地向秀吉的脖子砍了下去。
「等等!」秀吉尖叫道︰「你不是說我可以留個遺言嗎?我要留!」
傅書寶手中的蛇牙劍停頓在了半空中,「快說!老子趕時間。」
「你到京都太平王府去告訴我父王,就說我……愧對他老人家的養育之嗯了吧!」
「你他媽的,你以為我傻啊?對你那死鬼老爹傳這種話?抱歉,這個遺言沒效。」
「你他媽的,老子死都不會……」
嚓!一劍斬下,秀吉的聲音噶然而止。血液從斷裂的脖頸之上噴出,足有一米之高。
少許血液濺射到了傅書寶的臉上,那溫熱的感覺突然讓他為之一呆,看著被自己活生生砍掉頭顱的秀吉,他足足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我……這是在干什麼呢?」
突然想到的,不是與此事有關的任何人任何事,而是千年之前的煉天君邪月鳴風!
殺人如麻,心冷如冰,那是煉天君邪月鳴風的真實寫照,但現在,他不也這樣了嗎?
難道,這就是修煉煉天神卷的作用?
難道,這就是毒活所說的不祥之處?
如果,殺秀吉只是一個開端,那麼,將來又會是什麼樣呢?
無法想象,足足發了半天的呆傅書寶才勉強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石磨之上的尸體,他突然伸過了手去,兩團五色元素之火頃刻間釋放出來,作用到了尸體之上。血肉被燒焦、分解的臭味頓時散發出來,秀吉的尸體很快就變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秀吉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站在他後面的可是秀國王室,他的尸體必須得到徹底的處理,讓誰也查不到一絲痕跡出來。不過,這對于擁有五色元素之火的傅書寶來說,這種事情看似復雜,其實很簡單。用五色元素之火將秀吉徹底變長一堆飛灰,然後撒進河水之中沖走。那麼,放眼天下,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將秀吉的尸體還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