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豐死了,被趙子進老婆附身而死!
同學的死,讓我非常的內疚,因為是我把他帶到短命鬼灣山頂上去的,如果不是我帶他去,也許他不會遭遇鬼害,要死的人是我。
因為我的私心,我愧對同學,因為有愧我經常夢見他。夢見他在黑夜里傷心的哭泣,他哭著對我說,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糊弄他上了山頂遭致鬼害,做鬼都不會放過我。
這樣的夢,一樣的內容,我每隔兩三天就會重復一次。
為什麼老是重復同一個夢境呢?這夢,究竟對我是一種潛在的暗示?還是將要生什麼事情?
世上很多的事是有暗示的,人們叫它前兆。當事情生後回頭再看時,前兆其實是相當明顯的。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李慶豐會找我報仇。
李慶豐的死,讓我在同學中變得極其孤僻,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一個朋友。
我的這種表現,在其他的同學眼里其實就是一種冷酷。
然而,我的這種冷酷就像生了魔力,有一件事就連我自己也不曾預料。
一雙神秘的眼楮已經注意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她便是學校的女生唐銀芝。
我和唐銀芝原是初一時的同班同學,到了二年級,我分進了一班,她在二班。
因為我的冷酷,在她看來是一種反常的表現,正是這種與他人不一樣的另類對她產生了深深地吸引和好奇,我和她便成為了好朋友。
由此也就注定了我與她之間會有一場情感上的瓜葛和劫難。
和她相好,那是在一次放學後回家的路上。
「代宗明!」
我正疾步走著路,她在我身後喊道。
我慢條斯理的轉過身,見是二(二)班的唐銀芝。
「糖餅子!有事嗎?」我沒精打采的問。
「走這麼快干嘛,回家有事呀?」她三步並作兩步趕上我,沒好氣的說︰「誰是糖餅子啊?!」
「糖餅子好吃哦,你不喜歡吃嗎?」我嬉皮笑臉的說。
「我是糖餅子,那你是代包子啊!」她也嘻嘻的笑。
「沒事找事!你叫我有啥屁事,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哎,你說話能不能君子一點!」
「君子一點?我還不夠君子嗎?好好好,看在你尚不丑,勉強還算個美女,在美女面前就委屈一下!叫我干什麼啊?」我吊兒郎當的說。
「今天到我家去玩好嗎?」她興高采烈的說。
「到你家去玩?!為什麼?我很少去人家家里玩的也!」
「去嘛,人家叫你去你就去嘛!」他的臉上閃現出一朵羞答答的紅玫瑰。
「這樣不好吧!我很少到別人家里去玩的,好不習慣。」我解釋說。
「你去不?人家叫你去你還這那的這麼多理由,什麼意思哦?」她生氣的加快了步伐,走到了我的前面。
「哎,生個啥子氣嘛!我不去就值得你生這麼大的氣呀?你想當受氣包啊!」我跟了上去。
「今天是我生日!算我看得起你,你去不去隨你!」
「哦,原來是你生日,我說今天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起邀請我來!你叫了好多人喲?」我問。
「就你!」她干脆的答。
「就我?!不可能吧。」我有些疑惑。
「別的人都可以不請,只要你去,我今年的這個生日就永生難忘了!」她的臉上立馬閃現一縷幸福的光。
「有這麼至于嗎?我是什麼人呀,不是劉德華!要帥又不帥,不能逗你開心的。」我呵呵一笑。
「笑笑笑,笑你個頭!人家都說你傻,真是個傻蛋!」
「傻蛋!哈哈,只要不是雞蛋,鴨蛋,壞蛋就行了,傻一點不好嗎?沒有煩惱。」我嘻嘻嘻地笑。
「你是沒有煩惱,可你,你——你有沒有想過人家啊!」
「你怎麼了?」
「我——可我有煩惱!」
「你會有煩惱?」我很驚異的問。
「說你傻,你就傻,因為你啊!」她加重了語氣。
「因為我?」我糊涂了。
「你,你就看不出來,我--我--我--哎呀,叫人家怎麼說嘛!」她欲說忽然又打住。
再看她,滿臉羞澀之色。
我突然明白過來,難道她,她--唉,真是個傻蛋,我竟然怎麼就沒有察覺?
我禁不住一陣欣喜,「那,那要去!可我送什麼給你好呢?」
「還送什麼啦!有心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她嫣然一笑。
「那好吧,今天就去你家為你熱鬧熱鬧!」
我和她一路並肩有說有笑,我感覺她今天好可愛。
而我今天總算明白,還有人會喜歡我!唉,真是個傻蛋。
「爸!媽!我回來了。」唐銀芝興高采烈將我引進家門,對著廚房里喊道︰「爸!媽!這就是我同學,代宗明!」說完,就放了書包,拿了一個大隻果去洗。
唐銀芝的爸媽正在做飯,見我來又是沏茶又是端糖果,直招呼我坐,「孩子!坐坐坐,今天是銀芝她生日,一定吃了飯再走啊!」
我說︰「誒!」
我感覺她的爸爸媽媽對我不錯,挺熱情的。
我坐著往房間四處看了看,還是第一次來唐銀芝家,她家的環境還不錯。
「給!」唐銀芝已削好了隻果遞給我。
我接過隻果不好意思的放在嘴里輕咬了一口,唐銀芝在我旁邊坐下,雙手托著頭,一臉燦爛地笑容望著我。
「你看著我干什麼?人家都不好意思吃了!」我很別扭地說。
「嘻嘻,甜嗎?」
「甜!」
「嘻嘻——」唐銀芝望著我傻傻地笑。
不多會兒功夫,飯就做好了,整了一桌子的菜。他爸爸擰出一壺酒,道︰「今天是銀芝的生日,一早上她就吩咐了要帶同學回來,你大嬸忙碌了半邊,才整出這麼幾個菜,來,喝點酒!」
我急忙按下酒杯,「大叔你喝,我不會!」
「都快成大人了,煙可以不抽,酒喝一點還是好!」他往我酒杯里倒了起碼二兩酒,自己倒了至少半斤。看得出,大叔好酒量,可惜我不習慣喝酒,要不得好好陪他喝幾杯。
大叔性格爽快,一邊喝一邊問我的學習情況,不知不覺,我已喝的面紅耳赤。
吃罷晚飯,天色漸晚。
和唐銀芝聊了一會天,我起身就要告辭。唐銀芝的爸媽極力的挽留,我說︰「謝了大叔大嬸,早上出門沒跟家里打招呼,放學才得知今天銀芝過生日,這便過來熱鬧熱鬧,謝謝啦!」起身離開了唐銀芝的家。
唐銀芝一直將我送上了大路,站著看著我走了很遠才進屋。
出門,天色已黑。由于有點醉意,我跌跌撞撞模著黑往前走。
走了一段,忽然一股冷風一掃,在空中卷起一個漩渦,我一個激靈打了個冷顫,直覺四周陰森森的,我剛邁腳,面前似乎被什麼東西隔住了一般。一陣陰風迎面襲來,我全身的毛孔在這一瞬間猛然一縮,頭都豎了起來。
不妙!我感覺有一股陰氣直沖沖而來。
我的心不由自主加快了跳動,很久沒有了這樣的感覺,我有些害怕起來。
我有一種預感,今晚會遇到不吉利的東西。
千萬不要撞見鬼!千萬千萬!我默默祈禱。
倘若撞見鬼又不知要倒什麼大霉,我對它真有一種害怕看見的感覺。
然而,直覺今晚有一種要撞鬼的預感。
這樣想著,我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我何不先來一個祈禱,對鬼神進行一番祈求。
我當即停下腳步,閉上雙眼,面向東西南北各磕了一個頭。口中喃喃的道︰「各位妖魔鬼怪師傅,弟子代宗明這廂給你們有禮了,我祈求你們的保護,麻煩您在我最害怕的那段路,請您給我送一盞燈!你的恩德弟子日後必報。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如令---」默念完,我復又面向東西南北各磕了一個頭。
頭剛磕完,直覺一陣燥熱灌過全身,渾身熱汗直冒。
借著這股熱勁我走過小河,走過河邊一段小路。前面就是一個沖口,這個沖,滿坡荒墳恐怖極了。然而,現在我卻沒有絲毫的害怕感。
剛才求各位妖魔鬼怪保佑的就是這個地方,我求他給我送一盞燈!
不覺已到了沖口,我渾身熱氣外透,我的步子很大,正不經意走著,突然身後有人在喊。
我莫名其妙的轉過身,見是一個手里打著手電的人,他在向我喊︰「等一等,一路走!」
我停,他很快就趕上來。
是一個約模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手里打著手電。
「請問到火鐮子家怎麼走?」他問我。
火鐮子?不就是住我家對河的獵戶!「你找火鐮子呀,正好,跟著我走,他家就住我家對河,我們可以一路。」
「那好,真是太好了!」他顯然有些興奮地道。
我和他一路邊走邊聊,走過沖口,進了灣,翻過了一座山,我家到了。
「火鐮子的家就在對面!」我指著對河說「河上坎第一家就是!您可以走這條路岔道河邊。」我給他指明了路。
他道了一聲,「謝謝!」
我說︰「應當我感謝您才是,一路上您為我照亮!」
「沒什麼,贈人玫瑰手有余香!順路,順路!不足掛齒。」他打著手電朝對河而去。
我有些疲倦的進了屋,感覺自己還在醉酒狀態中。進屋,倒了水,洗了一個澡,躺在床上,心里特別的高興,今天的運氣真好,正到那個害怕的沖口卻有人作伴一起翻過了山!
第二日,正巧遇上火鐮子挎著獵槍出門尋獵。
我說︰「昨晚有人找你,是我給他引的路!」
「有人找我?!昨晚?沒人找我啊!」他一臉莫名其妙。
我一愣,明明是自己給他帶的路,我和他一同走過那條沖,進灣翻山,說得清清楚楚找火鐮子!
他一臉認真,我斷定昨晚真的沒人找他。
這就奇了,昨晚那個打手電的是誰?明明說的找火鐮子的麼?
難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去了其他的地方?
我正納悶著,突然想起了昨晚回家路上的一段禱告︰「各位妖魔鬼怪師傅,弟子代宗明這廂給你們有禮了,麻煩您在我最害怕的那段路,請您給我送一盞燈!你的恩德弟子日後必報。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如令---」
燈!——手電!
難道--難道--剛進那個沖,我所禱告的那個沖,燈!——手電,就來了,哪來這麼巧?
我斷定那不是巧,如果不出預料,昨晚那個打著手電的人不是人!是——是——是一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