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喝!寶貝,這五大天門洞開,日後行動就方便了,這幾日可真累了你,你是立了大功!喝喝喝!」已是酒力作的黃帝,手里摟了賓妃娘娘,端起一碗仙酒往賓妃娘娘嘴里灌。
「喝!」賓妃娘娘揚眉虛眼,晃了晃腦袋,一口喝下,嬌滴滴的道︰「這說好的,你可不能再讓我出去賣弄,我啊就服侍你一人!」賓妃娘娘用手指劃了一下黃帝的下巴。
「好好好,我親愛的皇後!以後絕不讓你再出去拋頭露面了,你就屬本座一人!」黃帝一把將賓妃娘娘抱起,就往洞穴深處走。走了兩步,回頭朝洞外喊︰「魔信子!這些好酒和鮮果就賞賜于你了,把這兒收拾收拾,我和賓妃娘娘好好談點事,「好了,寶貝兒,走!」黃帝抱著賓妃娘娘走晃了兩步,轉身道︰「哦,對了,賓妃娘娘今晚就不走了,你,你還是老一套,到東宮去裝個樣兒。」說完,黃帝抱著賓妃娘娘嘴里哼著詞不搭調的歌兒進得洞去,將石門重重的關閉下來。
魔信子朝洞穴望了一眼,跨步過去一坐到石椅上,手里抓了一顆葡萄往嘴里喂,,吐了皮兒和子兒,嘀咕道︰「你們倒好,翻雲騰霧樂逍遙!我個魔信子干做頂替包,好,我去!」魔信子提了好酒和剩下的鮮果,用牛皮紙包好,取了抹布將石桌收拾干淨,拿了酒和鮮果很是喪氣的往洞外走。出了洞口,回頭看了看,忍不住一陣牢騷,「真他媽個膿包!自家玉帝一雙破鞋,還指望當啥皇後?也不想想,黃帝會看上你?!真他媽傻帽到了極點,自個被玩兒了都不知道,這女人啦,憨!」魔信子嘆一聲,幻了身形,駕雲往東宮飛去。
輕車熟路,進了東宮,幻成賓妃娘娘的模樣躺上了床,心里個思緒起伏,想我魔信子好歹也是個三等秀才,在生之時不曾做過偷雞模狗之事,這死了不能升入天堂,被黃帝抓了練成了魔,這人不人鬼不鬼就不說了,氣就氣他媽人家騰雲駕霧,自個還替人放風看門兒,***,不是個事!思索了一會兒,心里越不平衡,***,*他媽個巴子,你*老子也*,*他媽個天昏地暗。一來氣,掀了被子,就朝門外大喊,「那個,那個啥,來人啊!」
叫了一遍,卻沒人理會。「***,這宮里咋回事?連他媽答應的人就沒有一個?」抬腿氣呼呼下了床,正要大喊,一個女婢抖顫著露出了半邊臉從寢宮門外道︰「娘娘!有,有什麼事?」
魔信子不耐煩的道︰「滾進來!」女俾抖顫著走進來。魔信子一看,正是上次自己被抓時,被自己按在身下的婢女,心中一下子沒有了,他媽搞不好,這回又災她手里,罷罷罷,懶懶的道︰「你們這些丫環,都死到哪兒去了,娘娘我喚了半天,人影他媽就不見一個。」
「娘娘您不是吩咐,天黑以後任何人不得靠近寢宮半步?奴婢們都睡了。」女婢香兒抖顫著答。
「算算算,算了!娘娘我今日個心里不舒服,左右是睡不安穩,你,你就陪娘娘一起睡吧!」魔信子想了想,忽擺手道︰「算了!算了!你還是回去,唉!今日個不知怎麼的真他媽煩。」說著,魔信子躺上床,在床上滾動了幾下。
這魔信子,心里也是非常的矛盾,按了她睡吧,他媽一會兒高興現了原形,又他媽完蛋,指不定黃帝會把他生劈了吃了,連白骨精都做不成,唉,還是收斂收斂,免得他媽又出閃失。
「娘娘今天為何煩惱?」女俾香兒見娘娘在床上翻滾走過來關切的問。
「唉,想必是那毒蟲嚇得,娘娘我給弄的沒魂沒魄了。」魔信子假意哀嘆了一聲。
「這該死的毒蟲,改明日找個人好好驅逐驅逐。」
「唉,都過去了,那蟒蛇精已死,娘娘我這是心病,等過一陣子就會好的。」魔信子假惺惺的道。
「嗯!只要娘娘不去想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死都死了,等過了這一陣子就沒事了。」香兒如是說。
「但願如此吧,經你這麼一說,娘娘我心里踏實了一些,你回去睡吧!記得輕手輕腳,我啊,是受不了半點驚嚇了。」
「誒!奴婢下去再吩咐一聲,讓他們都輕手輕腳的。」
魔信子側躺著,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香兒下去。
女婢香兒輕手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魔信子在床上翻滾了一陣,起了身,往嘴里倒了幾口酒,思索了片刻,提了鮮果,隱身飛出了宮。
片刻功夫,但見他落下,卻是西宮的宮牆上。
魔信子欠了欠身子朝西宮瞧了瞧,見崇妃娘娘寢宮里還有一絲光亮,高興的朝嘴里倒了一口酒,興奮的飛,輕輕朝寢宮靠近。進了寢宮,點開窗花一只眼朝里張望,這時,崇妃娘娘還沒有睡,雖是晚了,崇妃娘娘正一手拿了錦緞,一手里拿了繡花針正一針一針繡的聚精會神。
魔信子心下好不歡喜,抽身進了後院,一個旋身,變幻成一個英俊少年,手指一撫,手中一把古琴變幻出來,架了琴,盤,手指撫動,一曲悠揚的《思鄉月》,美妙的音符飄散開來。
寢宮內,崇妃娘娘手持繡花針朝鬢摩擦了幾下,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傳入耳朵,細听了听,極快的放下手中的繡花針,開了門,奔出去,尋著琴聲跑進後院。
待她跑進後院,後院的草坪上空空蕩蕩。一陣微風輕拂,夾雜著一片涼意,崇妃娘娘四處望了望,哀嘆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听錯了?!」崇妃娘娘見四下無人,傷感的進了屋,用後背將門輕輕關上,心里思索起來,真的是我听錯了?還是?不對呀,我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正思索間,眼前一亮,急的朝桌邊走了過去。
寢宮的桌上,不知是何時已放了一盤凝著水珠的鮮果。崇妃娘娘好奇的看了一陣端了鮮果,抱入懷中,臉上一片溫馨的笑,「是他!一定是他!」端了鮮果,快奔入後院,四處張望,草坪上什麼也沒有。崇妃娘娘放了鮮果,急跑回寢宮,但見她拿了琴飛快的奔了回來,已是架好了琴,盤,手指輕輕撫動,彈奏出美妙的《思鄉月》。
悠揚婉轉的琴聲向四面散開,崇妃娘娘一邊撫琴,口里已是唱道︰「月兒圓圓,思鄉月,月兒圓圓,思鄉月,今朝月圓人兒缺,今朝月圓人兒缺——」她口里唱著,聲音忽變得低沉,停下來,琴聲由悠揚忽變得淒涼,崇妃娘娘彈到情深處,眼角已是滾動出了淚花。
魔信子尚未走遠,听到崇妃娘娘唱出的歌聲,那彈奏的琴聲不正是自己親手所譜的《思鄉月》?怎麼?怎麼,這天宮竟會有人會彈這曲目,而且這唱著的歌詞也是自己一手所填,他猶豫的停,不可能!不可能!轉身飛快的飛了回去,心里大叫︰「茵茵!茵茵!」
但見魔信子幻了身形躲于一棵樹上,眼底下,崇妃娘娘手指撫動著琴弦,眼里已是淚水連連。
崇妃娘娘淒涼的彈一陣,收了琴,起身欲要進屋。這時,魔信子已是控制不住,下了樹,幻出一個英俊少年,手指撫動已是撥弄開了琴弦。
一曲淒美的《思鄉月》飄散開來。
崇妃娘娘聞及琴聲,飛快的轉過身,口里興奮道︰「三郎!」
崇妃娘娘轉身,離自己不遠處的一顆古樹之下,一個少年正背對著她,悠哉樂哉彈著琴。
崇妃娘娘輕輕走了過去,斜著腦袋不住的打量著他,口里試探著喊道︰「三郎!」
魔信子心里一驚,「三郎?!」毅然堅定了下來,手中撫動著琴弦,深情的彈奏並不回頭。
崇妃娘娘心情異常激動,慢慢走近,囁嚅著道︰「是三郎嗎?」
魔信子慢慢轉過身來,低沉著道︰「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方才听得姑娘一曲悠揚婉轉的琴聲,吸引了小仙的注意,也引起了小仙彈琴的興趣,斗膽在姑娘後花園現了身,請姑娘恕罪!」
崇妃娘娘打量著眼前坐在草地上,手里撫動著琴弦風度翩翩的少年,但見他身著一件淺白色的長袍,身材清瘦,俊眉巧眼,皮膚白皙渾身上下處的干干淨淨,一副書生氣質特濃,帶了訝異輕聲問道︰「你是何人?怎的在我後院?」
「小生乃天際一雲游小仙,剛剛加入仙班不久,適才天際無所事事,听的姑娘如此好一片琴聲,冒昧落下此地,還請多多原諒冒犯之處!」魔信子起身拱手道。
崇妃娘娘靠近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臉上甚是好奇,「原來是一個新來的!如此說來,你的琴彈得甚好?」
「小生只是略懂一二,有這個愛好,姑娘適才的琴聲真個美妙至極!」魔信子夸獎道。
「唉,我也是愛好而已,藉此打時間,修身養性。」崇妃娘娘謙虛地道。
「既是愛好已有這般修為叫小生羨慕和佩服,敢問姑娘如何稱呼?恕小生剛加入仙班不久,不懂仙班規矩。」魔信子故意道。
「就叫我西宮娘娘吧!」
「西宮娘娘?!」魔信子趕緊半跪下來,拱手道︰「小生實在冒昧不識西宮娘娘,小生這就見過西宮娘娘,西宮娘娘吉祥!」
「罷罷罷,起來吧!不知者恕不敬,我也不曾怪你,只是對你有些好奇。」崇妃娘娘瞧了一眼魔信子和藹地道。
「娘娘對我好奇?請問娘娘,小生哪里令您好奇了?」魔信子故作驚訝的問。
「適才娘娘我听你撫琴之聲悠揚婉轉,可問這曲兒叫啥名字?」
「此曲名曰思鄉月!」
「思鄉月?!」崇妃娘娘咦一聲,臉上露出異樣的表情,看了看魔信子低頭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他,顯是非常訝異,頓了片刻,緩和道︰「這曲兒很是動听!不知你是從何處學來?」
「小生從下界一個凡人那里學得。」
「下界凡人!那他現在可否活著?」崇妃娘娘忽然跟進了幾步激動的問,眼里放出一種期待和出現奇跡的光芒。
「——他!難道娘娘認識他?」魔信子同是一番驚訝。
「誒,這個——這個——我不曾認識,娘娘怎麼可能認識下界的凡人,只是這曲兒非常的好听,我很喜歡,不知哪朝有緣,可親自向他學習這曲子。」
「哦,既是娘娘喜歡,這有何難,如不嫌棄小生彈得不好,小生可以和娘娘一起探討這曲子!」
「真的?那太好了!你可說到做到?」崇妃娘娘興奮地道。
「小生剛入仙班,雖不能一言九鼎但也說話算數。」
「好好好!你真是個爽快人,你且怎麼稱呼?」
「就叫小生葉子風吧!」
「葉子風?這名字有意思,為何取這樣一個名字呢?」崇妃娘娘笑了笑。
「小生雲游仙界,來無影去無蹤,如同一枚風中的葉子,故名葉子風!」
「哦,原來如此,果真來無影去無蹤,你這來的無影不會去也無蹤吧?」崇妃娘娘笑言道。
「方才已答應了娘娘,只要娘娘方便,小生隨時可無影而來。」魔信子誠懇的道。
「無影而來!?」崇妃娘娘看了看他,「好是好可不要來得太突然嚇著了我,那可是罪過。」說著崇妃娘娘善意的笑了笑。
「小生不會嚇著娘娘的,只要娘娘欲召小生不妨撫琴一曲《思鄉月》,琴聲一起,小生即來共彈一曲,不知娘娘可否願意?」
「這主意不錯!」崇妃娘娘高興地道。
「那小生這就告辭了,今日打擾了娘娘,實在冒昧,晚安!」說完,人已經不見。
「哎,哎,我還沒有說完呢——」崇妃娘娘四處看了看,這葉子風已真如風一樣不見了蹤跡,顯然有些失落,緩緩收了琴,端了鮮果,心里卻是個竊喜非常,回了寢宮,心里如是滲了蜜般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