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憲幾乎整整說了兩個半小時!
而整個過程燕子幾乎沒有插嘴問過什麼根本也不需要問什麼。仲憲的表達能力也算是一流了雖然省略了全部具體的‘作案過程’但並沒有影響把整個案件交代的脈絡清晰事實清楚。
開始的時候小丫頭還在心里默默的數著數到後來小丫頭才漸漸明白了那純粹就是多余另外兩個房間里的美女姐姐們甚至包括二樓的那兩個英國美女竟然全是哥哥的女人!而且還有一個警花姐姐沒來呢……
這麼紛雜的故事情節絕對是小丫頭事先所預料不到的更讓燕子難以置信的是哥哥跟每一個姐姐竟然都有著一段段不同滋味的故事。有的辛酸有的驚險有的曖昧甚至還有的讓人忍俊不止。
不過無論如何哥哥與十多個女孩兒有染這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等仲憲講完兩個人都默默的低著頭房間里一時靜得可怕。
仲憲不敢看燕子因為忐忑。小丫頭也不敢看仲憲則是因為震驚。
「燕子……你說過的不會看不起哥哥的是嗎?」沉默了好一陣仲憲才囁嚅道。
「呃……我有點累了……想要躺下了……」燕子卻答非所問探手熄了燈悉悉索索的鑽進了被窩背過了身子。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丫頭的身子幾乎貼到了床邊讓她跟仲憲之間明顯多了一道空隙。
這在之前是絕對沒有過的床原本就不大。
窗外越來亮的天色讓屋里即便沒有燈光也不再漆黑一片。只是這慘白的光線似乎在刻意配合著原本就壓抑的氣氛。
「唉!……」仲憲輕輕嘆了一聲看了一眼燕子的背身黯淡的光線里仲憲也可以清晰的看到燕子和自己之間顯露出來的空隙。空隙並不大但卻很突兀很扎眼。
仲憲知道其實燕子並不是身體感到累自己強悍的真元和‘大小周天’絕非浪得虛名小丫頭就算堅持到明天凌晨不睡覺也沒什麼問題。
燕子應該是心里感到了疲憊。強烈的失望也會讓人感到疲憊。
仲憲有些茫然不知道燕子會不會從此徹底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會不會不再為有自己這樣的哥哥而感到驕傲?也許小丫頭根本就不會再把自己當作哥哥了吧?
仲憲沒有忘記在剛剛談起干爹的時候燕子曾經說過她絕不會把一個花心男人當作干爹!而自己又豈止是花心那麼簡單?
某個人開始後悔了。為啥就不能再隱瞞下去呢?自己心里為啥老是藏不住東西呢?雖然隱情敗露是早晚的事但最起碼還能多作幾天哥哥不是麼?而現在……
仲憲禁不住又看了一眼燕子靜靜的背身和隔在自己和燕子中間的空隙。燕子這是頭一次把身子背對著自己而那道窄窄的空隙也似乎更像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
或許燕子已經想要自己離開這里了。
仲憲感到心里翻起一陣生生的絞痛——韋仲憲你根本不配再躺在這里!不配再躺在一個如此純潔的女孩子的身邊!從一開始你根本就不配進來!竟然還厚顏無恥的給人家當哥哥?你有這個資格麼?剛才為啥不讓洗澡水把你嗆死算了?
仲憲越來越感覺自己再也沒有臉面待在這里了。默默的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床。
「哥……」一只腳剛剛落地卻听到身後弱弱的一聲。
「 ?!——」仲憲不由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兩腿一軟差點一頭栽倒床下!其實仲憲心里的顫抖遠比身體上要來得猛烈。一聲‘哥’雖然聲音小得像夢囈但在仲憲心里無疑好似一
聲巨雷!
我竟然還是燕子的哥?我沒听錯吧?仲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猛地回過身子燕子並沒轉過身還是靜靜地甚至像是沒有動過。難道剛才听到的是幻覺?仲憲越來越不自信。
「哥……你……要去哪兒?」燕子的聲音卻再一次響起仍然弱弱的像夢囈。不過這次仲憲的確听得真真切切一時驚喜交加竟險些落淚!——沒錯!我真的還是燕子的哥哥!只顧著確認自己的身份卻忘了說話。
「哥這次……我沒犯規吧?」燕子聲音微微大了些。
「呃……沒、沒有……」仲憲一陣喉嚨干費了好大力氣才擠出這幾個字。
「那你為啥要走?」燕子猛地轉過身︰「你不想陪我聊天了麼?」
昏暗的光線下燕子的臉龐看不太清晰只是能感覺到那小臉越白皙了不應該是有些慘白就像窗簾外面的晨色。
「我……我……去廁所……」仲憲心里一急竟真的憋出尿來。
「嗯……」燕子仿佛有點害羞看著仲憲還僵在那里嗔了一聲︰「那就快去啦!」
「哦、哦……」仲憲這才如獲大赦跌跌撞撞的逃出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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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不定的撒著尿仲憲腦袋里卻亂哄哄的甚至撒完了尿還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既有絕處逢生大難不死的竊喜;也有霧里看花水中望月的迷茫;更多的還是犯罪嫌疑人面對又一輪審訊時的緊張和忐忑!
看情形燕子並沒有直接罷免自己剛作了一天的哥哥職務不過很明顯也不像先前那樣親熱了。而且小丫頭卻還要跟自己繼續聊天……會不會是燕子感覺還有什麼東西沒弄明白要等弄明白了再給自己定罪?
小丫頭還會跟自己聊什麼呢?仲憲想不明白。
還是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自己見不得人的事也已經全交代完了的帽子自己也算扣在腦袋上了還怕什麼?自己除了好像沒再做過什麼虧心事吧?想到這個仲憲多少有些坦然了。
的確通常來說罪大惡極的罪犯剛一落網都會想方設法隱瞞自己的罪行雖然一時不能被定罪但整日惶惶不安吃不下睡不著卻是免不了的。因此一旦徹底交代了反而會有一種赫然解月兌的快感雖然他們知道自己也離死不遠了。
正站在馬桶前胡思亂想卻听到臥室里有了動靜︰「哥!——你不會又溺水了吧?」
「 !——」仲憲頓時渾身一顫現在听見‘溺水’二字絕對有了條件反射!本來早就已經撒完了尿卻又莫名其妙的沖出一沱!卻是被嚇出尿來了!
真服了這丫頭可真會聯想!我洗淋浴遭遇溺水這橋段就夠荒誕了難不成撒泡尿也會掉到馬桶里再溺水一次麼?倘若真的掉進馬桶里溺水就算暈到死怕是也沒人肯給我人工呼吸了!
一邊瞎琢磨著仲憲回到臥室。燕子仍是躲在被窩里不過卻並換成了平躺的姿勢而且仲憲似乎現小丫頭已經又挪回了原來的位置不再貼著床邊了。
果然仲憲鑽進被窩立刻現那條隔在兩人之間的空隙不見了蹤影心下頓感輕松了不少。
人的想法就是這麼怪之前還生怕靠的太近這會兒又怕離得太遠。
「燕子?……」仲憲腆著臉小心翼翼的道︰「是不是……不生哥的氣了?」
「哼!才不是!」小丫頭瞪了仲憲一眼扭了扭身子︰「我是有些事情還沒搞明白呢!」
「哥對觀音菩薩誓!願意全力配合
你調查清楚!」仲憲正氣凜然道︰「開始吧!」
「還敢耍貧嘴!」燕子想笑卻又強行憋住語氣卻緩和不少︰「哥我剛才想了想你跟干爹好像是不一樣的呢!」
「當然不一樣!」仲憲心情正爽揶揄的笑道︰「你叫他干爹叫我哥這能一樣麼?」
「討厭!不是啦!」燕子羞惱的嚷道一只小拳頭立刻從被窩里竄了出來舉在頭頂晃了兩下卻沒敢落下。
「注意啊……不要犯規喲!……」仲憲卻不知死活眯著眼笑嘻嘻的道。話還沒說完燕子的小拳頭就狠狠的捶在自己胸前!
「咳咳!咳咳!……」仲憲猝不及防胸口立刻中招頓時一陣劇烈咳嗽。沒想到小丫頭這一拳勁頭還挺足!
「咳咳!你……你又犯規?」仲憲沙啞著嗓子道︰「竟然……咳咳……還敢用內功打我?咳咳……」
「犯規又怎麼樣?」燕子一臉無所謂道︰「哼!是不是要說聊天結束呀?有本事你就說呀?我還懶得跟你費口舌呢!」說完小丫頭賭氣轉過身子。
「哎!——」仲憲倒急了下意識的扳過燕子的小肩膀可憐兮兮的道︰「那我……不算你犯規行不行呀?」
「不算我犯規?」燕子瞄了一眼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小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現在……是你犯規了吧?我宣布聊天結束!」
「 !——」仲憲像被針扎了一樣連忙縮回自己的大爪子苦著臉道︰「怎麼算也是扯平了嘛……」
「那你不許再貧嘴!」小丫頭威脅道。
「我保證!」仲憲也毫不含糊。
「剛才……說到哪兒了?」燕子口氣軟了下來。
「報告長妹妹!說到我跟干爹不一樣!」仲憲就差立正敬禮了。
「去!——」燕子嗔了一下正色道︰「哥咱們剛才說過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是麼?」
「是說過有什麼不對嗎?」仲憲有點疑惑。
「我剛才想了想這句話用在干爹身上還算是恰當……」燕子若有所思的道︰「就像哥說的那樣女人惦記男人的錢夾男人又貪戀女人的美色才讓干爹一時迷了心竅跟那女人一拍即合最終導致家庭的不幸……」
「事實就是這樣啦!」仲憲連忙點頭︰「所以說干爹並不是真心要拋棄干媽……」
「這我知道。」燕子打斷了仲憲的話︰「干爹和那女人之間其實就像在做一種交易金錢和**的交易……可關鍵問題是我又覺得這話放在你身上好像就講不通了呢!」
「哦?」仲憲一愣這問題自己倒真沒想過。
「剛才听哥講的那一大堆我覺得姐姐們……都不是看中你有錢才跟你好的況且按照你說的你以前也並沒什麼錢……」燕子皺著眉道︰「所以無論如何你跟干爹的事情都不應該算作一碼事你跟姐姐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易的存在這跟干爹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我說的對嗎?哥……」
「燕子!你講得簡直太精闢了!太客觀了!太一針見血了!太實事求是了!」仲憲險些讓自己眼圈里的眼淚直接掉出來趕忙一把抹了去顫聲道︰「總之你太讓我感動了!這才是事情的真相啊!」
「哥你至于……這麼激動嗎?」燕子訥訥的道。看著仲憲振奮激昂的模樣小丫頭倒有些吃驚。
「激動?」仲憲真有點感激涕零的意思︰「這麼久了終于有人肯站出來為我說句公道話了也算替我一個討了一個清白!……我能不激動嗎?」
「可……可我沒說你清白呀?」燕子撅著小嘴兒道。
「你。什麼意思?」仲憲神情頓時一緊。
「我的意思是……你跟干爹雖然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但是性質卻更惡劣!」燕子嘴下毫不留情。
「這……這是從哪兒說起的呀?」好似三九天一盆冷水澆頭仲憲臉上的熱情洋溢瞬間被冰封!腦袋里一時還沒轉過彎來這說得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味了呢?
「很簡單理由有三點!」燕子沉思道︰「第一雖說干爹用錢色交易得到女人的**很不道德但卻並沒有欺騙別人感情而你卻感情**一起騙!危害性更大!第二干爹只針對一個人而你針對的目標多達十幾個人危害面更廣!第三干爹早就迷途知返而你卻還在執迷不悟!還存在潛在危害!」
「我反對!——」
燕子話音剛落仲憲就迫不及待的嚷道。同時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丫頭剛剛躲在被窩里一動不動原來是在算計我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