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個人太過于專注一件事情便會產生些錯覺也可以說成是幻覺。
這就像看一本書或是一部電影。
如果那里面的情節足夠精彩又是你最喜歡的類型看起來就難免會如痴如醉、全心投入。以至于會產生一種身臨其境的幻覺也會把自己想象成其中的某一個角色為他歡喜為他愁。甚至還會把那些虛構的情節當成正在生的真實事件。
當然仲憲正在听到的這些原本就是真實的事件。
只不過由于他听得太過于投入也產生了一種幻覺！——不知不覺中竟然把這些已經生過的橋段當作了正在生的情節。
但幻覺終歸是虛無縹緲的總是要被現實擊碎的。
幻覺的破碎通常伴隨著絕望。
雖然‘過去’和‘現在’僅僅相差了一天但仲憲知道這對自己的計劃卻是足以致命的打擊！
假如昨天晚上薛鋒無恥的陰謀已經得逞那現在可能產生的後果就是極其糟糕而又無法彌補的！即便仲憲曾經認為自己無所不能……
仲憲不敢想下去其實也無力再想下去腦袋已經短路只有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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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讓失魂落魄的仲憲猛然一顫！像極了等待槍決的囚犯終于被子彈擊中的那一霎。
愣愣的瞄了一眼辦公桌上的電話下意識剛伸出手去拿電話鈴聲只響了兩聲竟然消失了！
耳邊卻緊跟著傳來了廖冠西激動又緊張的聲音︰「喂！——王老板嗎？……您考慮的……怎麼樣啦？」
仲憲這才意識到剛才的電話鈴聲是來自竊听器的耳機里！
與此同時廖大牙的問話讓仲憲心中驟然一緊就像溺水的某人在絕望的掙扎中突然覺指尖貌似模到了一把蒿草！
「哈哈哈哈！——」廖大牙一陣得意的大笑︰「我就知道王老板是個聰明人不會讓我失望嘛！為了這點股份我可是下了血本呀！……對對！……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見面詳談一下呀？」
頓了一下廖大牙又信誓旦旦的道︰「定金？……那沒問題！我早就準備好了現金支票！只要簽了合同我保證立刻兌現！……然後我們再痛痛快快喝幾杯！哈哈哈！……」
很顯然溺水的某人模到的那把蒿草原本就是飄浮在水面上的。
仲憲頹然仰在椅子上無助的閉上了眼楮。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溺水的人。正在慢慢沉入水底。
耳邊充斥著廖大牙囂張的笑聲仲憲仿佛看到了那些因狂笑而暴凸出來的大板牙令人惡心。
仲憲實在忍受不了抬手準備摘下耳機讓自己冷靜一下。卻突然听到廖大牙的笑聲戛然而止！
「什麼？！——」廖冠西顯然很吃驚的語氣︰「王老板你說什麼？今天沒有時間？……還有什麼事比這個更重要呀？……王老板你听我說……」
廖冠西還想再說些什麼似乎是被薛鋒制止了只得忍氣吞聲的道︰「那好吧王老板你說什麼時間我听你的！」
「明天下午？……六點半？……怡情酒店？……」廖冠西的情緒漸漸低落下來︰「好吧！那咱就把事情說定了明天下午五點半怡情酒店見！王老板咱們可都要準時吶！」
「草！王八蛋！——」廖冠西掛掉電話氣急敗壞的罵道︰「這老東西搞什麼鬼？給他12塊錢一股比現在的價位翻了一倍還Tm推三阻四的！……」
與廖大牙的惱羞成怒截然相反仲憲卻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激動地從椅
子上蹦了起來！甚至把耳機線也扯掉了！
難怪仲憲如此興奮！——就像那個溺水的某人在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之後才現原來這里的水位只到肚臍眼！
一時想不出如何才能泄一下這種起死回生的快感但又實在憋不住。情急之下仲憲怒吼一聲卯足力氣凶悍的揮出一拳卻是狠狠的砸向了身邊的牆壁！
「咚！——」一聲悶響幾乎震得整個房間都抖了一下！
頭頂牆上掛著一副巨大的玻璃畫框也被震得‘吱吱嘎嘎’左右晃了晃最終還是選擇了掉下來！
「砰！ 嚓！——稀里嘩啦！——」玻璃畫框重重的摔在辦公桌上大大小小的碎玻璃片一時四處飛濺！桌上的茶杯、煙缸、花瓶、相架幾乎沒有一樣幸免于難。
四下看了看仲憲倒是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拍打了一下衣服自顧狠狠的吐出一口惡氣！盡管他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還沒完全冷靜下來就听到了乒乒乓乓的敲門聲。
仲憲這才回過神來顯然自己的‘暴行’驚動了外面的兩個丫頭不由苦笑著搖搖頭走向門口。
「哥！你在干嘛呀？搞得像地震一樣！」打開反鎖著的房門果然是燕子和小蠻女一臉驚慌的站在門口。
「呵呵……沒什麼事兒……」仲憲卻咧著嘴笑道︰「我只是不小心打爛點東西嘛……正好麻煩你倆幫忙給收拾一下吧……」
「啊！媽呀！——」兩個女孩剛走進房間便尖聲驚叫起來！
「小點聲！嚷什麼啦！」仲憲急忙把門關緊輕描淡寫的道︰「你倆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吧？」
「憲哥這些……都是你不……不小心……打爛的呀？」小蠻女怯怯的問道瞅著眼前的一片狼藉讓她不由一陣心驚肉跳。
可不是麼？就算讓她故意打爛這些東西恐怕也要正兒八經的折騰一陣呢！
「哎呀！——」燕子卻有了新現驚叫著抓起仲憲的右手︰「哥你的手流了好多血啊！很疼的吧？你剛才究竟在干什麼啦？……」
仲憲這才看到自己右手的手背幾乎布滿了滲出的血水。自己剛才那一拳的確是忒狠了點。不過能宣泄一下緊繃的情緒也算物有所值了。
「看！牆上也有血跡呢！」小蠻女卻指著牆壁喊道︰「憲哥你是不是有啥事想不開呀？那也用不著這樣自殘嘛！……」
「別亂說！我會自殘麼？」仲憲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傻子……」
「哥那你的手為啥會搞成這樣子？嚇死人了！」燕子仍是一臉心疼的嗔怪道︰「這里又沒有別人還說不是自殘？」
「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待會兒吃午飯時我再說給你們听。」仲憲安慰的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現在麻煩你倆先幫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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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的一時沖動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但仲憲的心情無疑爽到了極點。
兩個丫頭幫著仲憲收拾利落又仔細的給他手上的傷口擦洗了一下貼上了創可貼這才放心的回去工作。
仲憲重新坐下靜了靜心重新又戴上耳機調到剛才听到的位置又听了一遍廖大牙說的時間地點——明天下午六點半怡情酒店三樓牡丹廳。
再往後面就是薛鋒和廖大牙互相吹捧了一通薛鋒便告辭去聯絡成奎東了。
摘下耳機點上一支煙懶懶的仰在椅子上。瞄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現在剛過1o點鐘距離下午六點半還有不少時間一切都還可以慢慢考慮清楚。
「呼！——」仲憲重重吐出一口煙
圈又像是長長松了一口氣。
剛剛閉起眼楮想考慮一下自己應該怎樣對付眼下的局面兜里的手機卻不知好歹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