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小姐這每一鞭都是用足了氣力,直抽的她兩鬢冒汗,手臂發軟,再也使不出氣力抽下去,這才停了下來,聲音中仍帶著哭腔「我打死你,打死你,為我的大將軍報仇?」
韓靖努力張開嘴說︰「大將軍可是你養的狗嗎?我吃過晚飯便呆在房內,從未出房門一步,再說我又沒有什麼武藝,怎麼會打死你那狗?」
薛大小姐怒氣沖沖的說︰「你這藥房來的野種,肯定是帶了什麼毒藥,偷偷藏在食物中,讓我大將軍吃了,我的大將軍就是中毒而死。我今天就讓你給我的大將軍陪葬。」
薛大小姐回頭對著那些看熱鬧的富家子弟說「一兩銀子一鞭,打死我薛家負責!」站著富家不禁嘩然,這薛大小姐好大的手筆,這一兩銀子可是窮苦人家半年的生活費用,饒是這些富家子弟,除去幾個能與薛家相比的大戶,其他人每月的零花錢不過一月半兩銀子而已。可見薛大小姐家庭勢力之大,開出這樣的價碼,定是想讓韓靖暴尸于此。
那圍觀中的人,有一些蠢蠢欲動,即便不給錢,他們也想上去抽兩鞭子,一來發泄這幾天辛苦練功的怨氣,二來跟青門城大戶之一的薛家大小姐交好關系也不是壞事。還有一些人看著于心不忍,又不敢頂撞頭頂冒火的薛大小姐,只好做罷。
一個胖胖的小子先拿起鞭子,冷笑一聲,狠狠的抽了過來,韓靖冷哼一聲,這胖子一連抽了十下,用了太多的氣力居然累的氣喘吁吁,可還不想放手。
「郭胖子,你可別打死了,趕緊給我抽幾下玩玩。」一個手中拿著折扇的紈褲少年一把搶過鞭子,狠狠抽到韓靖的頭上,這鞭里似乎包涵著一股內力,讓韓靖差點疼暈過去,這便是青門城四大少之一的鄭大少,此人自幼修習武功,天資上佳,練的一身好功夫,而且他對薛家大小姐一直頗為中意,今天便將內力注入到鞭子,想抽死韓靖,討薛大小姐的歡心。
韓靖剛才丹田內靈氣雜亂,受到驚嚇,全身都濕透了,身上又布滿了鞭痕,讓全身疼痛萬分,而鄭大少凝聚內力的鞭子更是一鞭一鞭的落下,讓韓靖幾近暈了過去,但是韓靖強把持住心神,怕自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活活打死,自己一定要記住這些打過自己的人,若是自己能躲過這一劫,定要百倍千倍奉還。
「住手,你們居然敢私下斗毆,還敢在我威武鏢局鬧出人命不成?」
韓靖一听便知是雷二當家來了,心想我命今日有救了,心中一松,人便暈了過去。
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只余下薛大小姐,郭胖子和鄭大少。薛大小姐還是一臉怒意︰「這狗奴才竟敢毒死了我的大將軍,我今日非要打死他為我的大將軍報仇。」
雷二當家輕輕哼了一聲,說「你薛家雖然家大業大,別人怕你們,我們威武鏢局可是不怕,為了一條畜生居然敢在我威武鏢局內要人命,傳出去,我們威遠鏢局豈不是貽笑大方?好了,都回去吧」
「可是」薛大小姐扔不死心。
「雷師父,我們在威武鏢局內自然是不敢鬧出人命,我們在這里學習武功,怎麼能做出敗壞自己師門名氣的事情呢?這次薛妹的大將軍被這奴才毒死,我們氣不過,才教訓他一次,以後一定不會發生此事。」鄭大少恭敬的說。
郭胖子和薛大小姐驚異的看著鄭大少,一臉不解。
「以後再在鏢局內私自斗毆,定不饒恕」雷二掌櫃看了看韓靖還有些許氣息,便不願去追求這些富家子弟的責任了。
「那徒弟知道了,我們下次切磋之時定會請師父坐鎮,若師父沒空,我們便請外院的師兄坐鎮,若是我們鏢局外偶然想切磋一下,卻找不到師父師兄,我們也沒辦法了,還望師父贖罪。」劉大少說完,用狡黠的眼光看了看薛大小姐和郭胖子。
「行了,都回去歇息吧,明天一早還要練功」雷二當家自然知道這劉大少心里是什麼花花腸子。
三人一臉壞笑,揚長而去。
第二日晚上,韓靖才醒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仿佛被撥皮換筋般的痛楚讓韓靖有立刻死去的想法,床頭前放了一碗清水,一塊面餅,居然還有人給自己送飯過來。
韓靖忍住全身的痛楚,盤膝打坐,先看自己丹田,昨天自己在最後關頭被人打擾,強行將真氣梳理排列在丹田之中,又仔細查看,發現真氣並沒有異樣,相信自己丹田並沒有受到傷害,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若想盡快恢復身體,還得運轉真氣游走經脈才行,真氣在精神引導下游走全身經脈,初次游走,便可有洗筋伐髓之功效,為以後的修真路打下肉身上的基礎,以後多次運轉,可以舒經活脈,淬煉肉身,並能增強真氣的凝聚力,對修真大有裨益,這一次運轉是為一個大周天。而在真氣在丹田之內運轉,可將散亂靈氣進行梳理,將利用牽引之術引入的零星靈氣整合到自身的本源靈氣中,是為一個小周天,運轉小周天對凝聚真元,提升修為,大有幫助。
韓靖心想,若是不運轉周天,這傷勢怕是一個月都下不了床,而且下月初一自己要去拜見師傅,而且誰能保證薛大小姐那幫人會不會來找自己麻煩,自己這個狀態想跑都跑不了。要是被他們找著機會,可能就真真會被把打死。雷二當家的住處離內院很遠,昨天定是有人報信才趕過來,何況,自己與雷二當家無親無故,若是他不再問此事,自己定然活不下去。自己總不能將自己的性命放到別人的手中。
想到這里,韓靖果斷運轉大周天,引領真氣進入有些破損的筋脈之中,以天地靈氣進行修補,昨日韓靖已經運轉過一次大周天,筋脈已經打通,今日對筋脈進行修補,卻是比昨天輕松許多,一個時辰,一個大周天便終了,韓靖身上的傷勢好了七七八八,更是有一些神清氣爽的感覺。
一天沒有吃東西,韓靖也有些餓了,便拿起面餅幾口便吞了下去,喝了一口清水,將房門鎖好,又用箱子衣櫃等物把房門堵個嚴嚴實實,又盤膝坐下,再次運轉大周天,這一夜,韓靖沒有吸取天地靈氣,而是運轉了數此大周天,身體內筋脈受到的傷害全部恢復,而且還拓寬經脈,強化了**,手上的力道也是大了幾分。
體外的傷痕卻是無法去除的,且不過韓靖修為尚淺,即便有大神通的修士想修復肉身,也是極難之事。不過留著這些傷疤也無礙,若是沒了,讓威武鏢局的人看了反而不妙。
第二日起早,韓靖便去向雷二當家請安,順便感謝救命之恩。雷二掌櫃見了韓靖竟能起身,非常驚異,說︰「你這小子倒是抗揍,只躺了一天便能下床了。」
韓靖道︰「還得多謝二掌櫃救命之恩,若您晚來一時半刻,我命休矣,還望二掌櫃告知為我通風報信之人,我定要重重報答。」
雷二展櫃一臉不屑的說「與我報信那人,你不知道也罷,回去吧,能練功就練功,不能練功就去歇著吧。」
「還請雷二掌櫃告之,與我有恩者,我定十倍報答他」
「那人卻是用不著你的報答。」雷二掌櫃嘆了一口說「看你如此情深義重,我便告訴你吧,一旦出了這威武鏢局,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話已至此,你好自為之吧。」
韓靖再叩謝後,決定還是想先回去自己的房間,路上想起雷二展櫃的最後的那句話,出了威武鏢局邊就有人要害我,那肯定是薛大小姐,鄭大少那幾人。
這便馬上到月初一了,這幾個人定時想在路上埋伏自己,自己可要小心才是。韓靖心中不由得冷哼一聲,對自己有恩,定要查出是誰,報答于他。而薛大小姐,侮辱自己在先,昨日又動殺心,鄭大少,郭胖子這幾人,你們等著,我韓靖早晚有一天要將你們賜予我的全都加倍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