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听得尸液的名字,竟然驚嚇的口不能言,突然吼道︰「你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修士,怎麼會有這種邪惡至寶。」
韓靖一劍刺入他的手臂,怒道︰「講還是不講?」另一只手已經將小瓶送了過來。
那青衣道人遲疑了一下,道:「韓師兄,我乃是青門派附屬家族的余家的第二繼承人余寶,我大哥比我長了二十歲,現在已經是練氣期六層的修士,我繼承家主位置無望,而且父親對我也不報什麼希望,才將我送到青門派來修煉,希望以後能助我大哥一臂之力,可是丹藥峰上生活十分清苦,平日女弟子們都不正眼看我,我才哀求表哥讓我出來收藥,而且我身上還有雷珠、遁地符和中品風行符,遇到一階巔峰的妖獸,也可以自保性命。卻沒想到韓師兄的修為如此高。若是韓師兄能饒我一命,我便與韓師兄結為異姓兄弟,以後榮華富貴我們二人共享如何?」
韓靖听完這番話,思考片刻,看來余氏家族勢力不小,而且根節錯綜復雜,與其他的修真家族都有聯姻,韓靖心中本來就沒有放他走的打算,不過听到余寶的轉化如此之快,心中也有些奇異,冷聲道︰「我只問你雷珠和土遁符的來歷?其他的等你講完再議。」
余寶听得韓靖一直提到這兩件寶物,心中也暗暗認為韓靖是看上這兩件寶貝了,此人定然是逐利之輩,否則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取走自己儲物袋,他哪里知道韓靖是怕他再用土遁符逃走,或者再扔出一顆雷珠來。
余寶滿面堆笑說道︰「這雷珠乃是我下山時,表哥賣給我的,他們家族多有煉制,分發給子弟們防身的。而土遁符是我大哥給我的,每年家族中的長輩都會賜下十張,他卻獨吞九張,只給我一張。」說完此話眼神中有些恨恨之意。
余寶有接著說道︰「這兩種寶物自然非常少,平日以得一都難,我這顆雷珠也是花費了一百塊靈石才從表哥哪里交換來的。若是韓師兄跟我結為兄弟,我們二人有福同享,雷珠我可以贈你一顆,但遁地符卻是不容易得到。以後我每月還可供應你十塊靈石修煉。」
十塊靈石,韓靖暗道,這個數字對于練氣期的弟子,可是不小的數目,怕那些練氣期五層以上的弟子也難以得到如此高的月例,看余寶隨口許諾的樣子,應該此話不假。不過又想到一百塊靈石才換一顆雷珠,心中更是有些震撼。大家族中的修真者,果然手筆大方。現在韓靖卻是不缺靈石,只要費上些時間,從牆壁上挖上一些便可,對雷珠的來歷更感興趣,便問道︰「你表哥是誰,又是什麼家族的?」
「我表哥你也認識,便是華氏家族的華雄。不過雷珠可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只是我們姻親家族內部才有交換,你見了他也不要提起此事,否則我可要受你牽連了。」
「華雄?」韓靖心中一驚,在丹藥峰時,華雄對韓靖照顧有加,多次幫助韓靖。此時竟遇到他表弟,韓靖竟有些下不去手了。
韓靖心中有些驚訝,面色卻是不改,道︰「我所問的兩件寶物,你卻說這些虛無縹緲之事,讓我如何信得過你?而且你乃大家族中人,與我一個沒有長輩依托的練氣期三層弟子結成兄弟,又會有什麼好處?」
余寶凝視韓靖良久,一咬牙說道︰「我大哥現在是家族的第一繼承人,數十年內便會成為正式的族長,而我只不過比他晚生二十年而已,而且他為人極為刻薄,平日花銷的靈石也是母親哀求父親給我的,我那還有五個沒有靈根的,不能修真的兄長,平日里竟然對我頤指氣使,見了大哥就跟狗一樣。這口怒氣我實在忍不下去,若是真由他做了族長,我便在余家沒有一席之地了。只請韓師兄能賣給我一滴尸液,等我當上族長,必定百倍奉還。若是韓師兄願意,日後可到我余家做一名客卿,凡間的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看韓靖一臉遲疑之色,又道︰「我知道韓師兄與我表哥還有約定,今日我便跟你講實話,一旦進入華家,你定然會禁錮在華家密室之中,終日無休止的給他們煉制丹藥,若是完不成他們規定的份量,便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而且根本不給你修煉的時間。不少修真者每日煉丹,受盡折磨,終此一生,修為沒有寸進。更有許多修真者,不堪折磨,自毀肉身,轉世投胎去了。華雄資質本來上佳,現在應該閉關修煉才是,但是他卻在丹藥峰上找一個閑差,就是為了接近你們這種剛入派、又無長輩照拂的弟子,取的你們的信任,然後將你們一個個的引入華家那座修真者的地獄中去。門派根本不在意這些資質平庸,無望築基的練氣期弟子,反而鼓勵修真家族將這些人引出去,期望開枝散葉,卻不知道華家的險惡用心。」
韓靖听了余寶這番話,心中大驚,原來華雄對自己如此關心竟然是有如此企圖,不由得怒火中燒。韓靖自然知道余寶告訴自己實情,就是想告訴自己,去華家是去陰曹地府,而只能轉投余家。不過韓靖肯定不會就因為他幾句言辭就全都相信下來,此人弒兄之心都有,殺個結拜兄弟恐怕眼楮都不會眨一下,若是與此人合作,絕對是與虎謀皮。
余寶只是看上了韓靖身上的尸液,若是能得到之後,說不定數月之後,便會將韓靖滅口。而且這尸液也是假的,他的計謀定然成不了。余寶行跡敗露,必然會供出韓靖,這可是極為不妙之事。
片刻之間,韓靖腦中思慮數百次,此人非誅不可,否則必然禍害無窮,突發一劍,將此人頭顱斬下。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亮起來,韓靖急忙在拖這余寶的軀體,向西行了十余里,找了一處荊條錯亂之地,挖了一個大坑,又將余寶的尸身燒的面目全非,才埋好,略作掩飾,急向靈藥幫的方向奔去。
到靈藥幫時,天色已經白亮,不過太陽還未升起來,韓靖身上已經被露水打濕了。韓靖遠遠看到靈藥幫內極為寂靜,也沒人出來走動,想來這些人昨晚肯定是一夜未眠,此時應該還未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