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涼如水
高聳山峰之上,到處,充斥著一道凜然氣息,將這月光之下的空間,生生的增添了幾分蕭瑟之感。
「元妃姑娘」
「陌小姐」懸崖邊上,元妃轉身,望著同樣身姿卓絕的女子,輕聲道︰「山城幾年中,多謝陌小姐大力關照。」
「叫我縴縴吧」陌縴縴輕笑了聲,道︰「若要說感謝,也得陳子岩來說,由你口中說出,未免讓人覺得少了幾分誠意。」
聞言,元妃臉色一變,稍後恢復正常,便是淡然道︰「很晚了,陌小姐還不去歇著嗎?」
「都說喊我縴縴了。」陌縴縴覺得有些頭痛,道︰「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認死理。」
「這樣不好嗎?」
陌縴縴笑道︰「凡事都有倆面性,認死理也是這樣,今天面對陳子岩,我覺得這樣並不好。」
「你想說什麼?」元妃黛眉輕蹙,已是有些不悅。
「先別生氣,你先听我說完。」陌縴縴道︰「既然你那麼在意他,喜歡他,為什麼要放棄呢?整日面對,卻只能看到他和別人親親我我,你不覺得難受?」
「看著他幸福開心,我也開心,這已足夠。」
「所以說你認死理,還不承認。」陌縴縴嗤笑︰「幸福是自己給予自己的,努力爭取到的,才是幸福,元妃,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若我是你,就不會簡單的放棄。」
「你?」元妃突然笑了,道︰「恐怕是你認死理,而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吧?」
陌縴縴頓時有些惱火,喝道︰「你不要不識好歹,你可以平靜對待,我做不到。」
「和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元妃失笑不已。
陌縴縴臉色一正,道︰「子岩與陳子微之間,我知道,拆散他們是不可能的,我也沒有這麼卑鄙,我想你與我一道,我們倆的姿色才情,不輸給陳子微,就不相信,不能在子岩心里,分的一個位置。」
元妃幽幽一嘆,道︰「陌小姐,你認識子岩幾年,與之相處多久,又有幾分了解?」
「是縴縴。」陌縴縴頭痛的很,「這麼多年來,雖然不曾相處過,更談不了有多了解,不過我知道自己心意,更明白,若是不爭取一下,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元妃笑了,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子岩,憑什麼會認為,你一定爭取的到?」
陌縴縴正色道︰「這便是我與你的不同地方,你太了解他,對于他心中所想,一清二楚,因此,你明白,自己的機會很少。我不一樣,子岩曾經的,過往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我可以毫無顧忌」
「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情,不過」元妃陡然眉心無比冰寒︰「若你傷害了子岩與子微,就算你是八滅谷弟子,我也不會放過你。」
「真是一個笨女人,懶得和你多說。」陌縴縴撇撇嘴,無奈的離開了。
望著離去的背影,元妃突然的輕笑︰「毫無顧忌,爭取自己的幸福?陌縴縴,你真的不懂」
蓮花宗駐扎在山脈上,而陳子岩活著歸來,這倆個消息,如風一般的,迅速傳遍整個中原北域地界,甚至于連大陸上的許多大勢力也是听到了詳細的傳言。
沁陽城內,如臨大敵,城牆之上,夜晚也同樣燈火通明,隨處可見,來往不斷的高手,那些生活在城中,有固定資產,不得不留下來的人,心中緊張的很。
無情仙子與修羅陳五,這倆大名字,已成為死神的代名詞,雖然自裂煞門三宗被滅之後,蓮花宗並沒有太大的擴張,眾多人也沒有見到他們的野心,但是,每一個來招惹蓮花宗的,全都沒有好下場,久而久之,在無數人心中,蓮花宗所過,必定尸體遍野
這一次來到沁陽城外,到底所為何事,知道的人不多,正是因為不知道,才令得人心惶惶,一幅大難臨頭的模樣。
一夜時間很快流逝過去,轉眼,又是一天過去,讓沁陽城中那些人很奇怪,蓮花宗並無任何要進攻沁陽城的舉動,連一絲一毫動靜也沒有。
「到底他們要做什麼?」
如此三天過後,還是沒有發覺蓮花宗有異動,終于是令那些不安的人,松了一口大氣,論實力,沁陽城里的勢力,絕對不是蓮花宗的對手,如果後者要出手,也應該出手了。
北域眾人都是知道,沁陽城乃是凌劍宗最為看重的城池,不趁著凌劍宗高手沒到動手,難道真的是想在這里與凌劍宗一決高下?顯然不大可能。
因此,三天之後,沁陽城總算是恢復了一些往日的喧嘩。
沁陽城北邊,萬里之遙處,聳立著一座與天相連的山脈。
山脈頂峰,終日雲霧繚繞,一股奇特威壓,好像是天地自然衍生一般,從雲霧之中緩緩滲出,繼而蔓延,最後將得整座山脈都是籠罩而進。
通天的山峰,以及這道威壓,令得這座山脈,在常人眼中,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從遠處望去,山脈近乎是直上直下,只在頂端倏地橫展開一方千丈大小的圓弧,而在這圓弧之上,便是那真正的通天山峰,這樣看去,就好像是一柄犀利的長劍一般。
因此,這山被命名為劍山,坐擁這劍山者,正是大陸四大超級勢力之一的凌劍宗
傳聞,這劍山原本不是這樣子,除卻高不可攀之外,並無其他半點奇異之處。後來,凌劍宗開派祖師縱橫天下,見到劍山風光秀麗,尤其靈氣無比充沛,于是以無上之力,生生的將此山化為一柄長劍模樣,進而也將凌劍宗搬到了劍山之上。
通天山峰上,座座恢弘宮殿依雲而建,顯示出一股獨特的味道。
一處寬敞的正殿之中,勿離恭敬肅立,其前方左右倆邊,各有六人端坐,而他正前方,一張巨大的王座上,有著一名面如孩童般的人隨意坐著。
便是隨意,依舊有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威壓,從此人體內緩緩的流淌出來,以勿離的修為,在這道威壓之下,仍舊不能保持著往日的鎮定。
「宗主,諸位大人」勿離聲音,幾分嘶啞。
那名孩童般的人影隨意的掃了眼勿離,淡淡的道︰「失手了,何人出的手,實力如何?」
這聲音,卻是有種滄桑之感,與他那面相頗為不符,平淡話音落下,令得大殿之中,都充斥著一道凜冽的劍氣。
「宗主,屬下是在半路上被陳子岩截下。」說到這里,勿離老臉頓時有些慚愧︰「這個年輕人,實力僅在天玄九重,但屬下與莫元四人聯手,祭出劍陣,卻是不堪一擊。」
「陳子岩,天玄九重天?」
聞言,那孩童般的凌劍宗主,平靜的雙眸之中,終于是出現了一些波動,在這波動之下,大殿之中,所有氣流,仿佛成為了道道劍氣一般。
「是,屬下不敢欺瞞宗主。」勿離的腦袋,已是低得不能在低,以他修為,五人同上,還敗給了陳子岩,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這樣看來,我們對蓮花宗的實力,有些錯估了。」王座之上,人影緩緩的站立,沉聲道︰「陳子岩與你說了什麼?」
片刻,勿離將詳情老老實實的講了一遍。
听完,凌劍宗主微微一笑,輕聲道︰「這陳子岩果然夠狂妄,也很有意思,敢來威脅我凌劍宗,諸位,多少年了,我們可沒有遇見這樣一位小朋友。」
「宗主,如今蓮花宗在沁陽城外駐扎,讓我走一趟吧,免得讓別人以為,我凌劍宗怕了他們。」左邊首位,一名穿著火紅色長袍的老者冷聲笑道。
「呵呵」凌劍宗主溫和的笑了一聲,「陳子岩倒是說的沒錯,如果要與蓮花宗開展,我凌劍宗的損失也不小,諸位以為如何?」
火紅長袍的老者頓時說道︰「宗主,不管是否開戰,蓮花宗那,始終是要去一趟,他們的實力,對我們來說,可是很陌生啊一個天玄九重天的陳子岩,居然可以擊敗勿離,這樣非凡的戰斗力,不得不讓人心驚,而整個蓮花宗,如此之人,到底多少?」
「是啊」
凌劍宗主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再度望向勿離,道︰「陳子岩與你戰,是否全力而為?」
「宗主?」勿離一驚,能夠擊敗自己五人,陳子岩手段,已是常人難以想像,若說他還留了一手,未免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凌劍宗主似自言自語︰「活著從空間亂流之中走出,勿離,就算是你如今的實力,也不可能做到,他陳子岩就做到了,以你的描述及傷勢,很有可能,陳子岩並未起上殺機,否則的話,你們五人,斷無可能活著回來。」
殺一個同等級,乃至高上一籌的敵人,或許不太難,但要適可而止,卻不是那麼簡單的。
凌劍宗主輕聲笑道︰「陳子岩放了你們一馬,意思已經是很清楚了,本宗已有許多人未曾離開劍山了,這一次,就遂了他的意思,前往凌劍宗一趟,本宗倒要看看,最近一年多來,風頭名聲最為響亮的蓮花宗主,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