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玉扳指
「陳子岩,今日讓你魂魄不留」
魔刀之中,厲鬼般的喝聲,暴響出來,那先前由三道武技所阻的威勢,竟是瞬間就恢復到了巔峰時刻。
默然不語的望著魔刀,陳子岩嘴角邊的那道邪笑,更加凜然,魔刀之威,確實難以想像,但並不是不能抵擋,況且,這還不是大成的魔刀,若是無法將之解決,方才用賭約所拖延來的時間,豈不是成了無用之舉,費勁心機將火靈吞噬進來,斷然不是兒戲的舉動
「一切都看你的了。」
心中輕道了一聲,陳子岩快速將左手探出,玉扳指上,那縷火紅色光芒猛然延伸出去,不是形成火海之勢,而是在那火紅色光芒,在瞬間之後,化為了一只龐大的飛禽。
一只大鳥,猶如王者一般,傲然立于半空,全身之外的火紅色光芒,已然是一道道灼熱的火焰。此鳥剛剛化形出來,在其身邊周圍,那些殘余的空間之中的魔氣,頓時被清理的干干淨淨,整片大地被火焰籠罩,不僅是沒有被消融,反而有種破而後立之感,一股微弱的生機,正悄悄的從地面深處蔓延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魔刀依然從中嗅到了一絲令它不安的氣息,不過此時的它,力量已經全部展放,在有黑衣人畢生之力襄助,稱之瘋狂已不為過。
因此,不安氣息雖在,卻是不能讓它僅在片刻的停頓之後,再度掠動身軀,夾雜著毀天滅地之勢,向著陳子岩身前的火鳥惡狠狠的劈下。
數百丈大小的魔刀,如今全力一擊,整方天空,都好像是塌下來一樣,普通的人,別說是去應對這一擊,單是那巨大的威勢,都足以讓得他們身體崩潰。
「嘶」
火鳥仰天一陣長嘯,似在咆哮,又似對魔刀的不屑,待到那魔刀來到其身前三米之時,火鳥方是向前猛地一動,整具身體,忽然化為一團熊熊烈火,將魔刀包圍進來。
感應到外面的舉動,以及傳來的灼熱之感,黑衣人的狂笑聲立即響起︰「陳子岩,早已對你說過,沒用的,火靈之火,魔刀早已被其鍛煉了無數次,雖不是可以完全抵御,但要憑借著著火靈之火,是無法奈何得了魔刀的。」
陳子岩並未接過這話題,而是源源不斷的將一股股精純的空間之力滲入到那玉扳指當中。黑衣人不知道,吞噬本源火焰以及火靈,並不是他的舉動,而是玉扳指中神秘力量的舉動。
陳子岩自己萬沒想到,玉扳指中的那股神秘力量,不僅對火焰有著強烈的需要,而且是來者不閑少,並且一般之火,它也看不上眼,否則的話,對戰天閑的時候,這道神秘力量應該早已出現。
此番種種,足以證明,這股神秘力量本身,就是擁有著灼熱能量,如今吸收吞噬了火靈之後,其威力,絕對不是黑衣人所能夠想像的。
當黑衣人話音落下之後,那一柄魔刀,在火海的包裹下,依然是凶猛無比的向前沖著,不過,僅是沖進了數米之地,魔刀頓時停滯。
「怎麼會這樣?」
一道夾雜著震驚的聲音,快速的響徹起來。
火海之中,巨大的魔刀,此刻好像是水一樣,被周圍熊熊烈火包裹中,竟是開始了非常緩慢的蒸發,速度雖然不快,但已讓魔刀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威勢,同樣,它也不能繼續沖向陳子岩,若不能將這火海抵御下來,就算沖到陳子岩身前,又能如何?
黑衣人自然是萬萬沒有想到,為什麼這道火焰,能夠對魔刀造成傷害?
見到魔刀終于是停止住了攻擊,陳子岩緊蹦的心,終于是輕松了一些,旋即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納入一把恢復能量的丹藥,然後繼續不斷的向著玉扳指里輸入空間之力。
得到玉扳指已經多年了,陳子岩始終無法得知它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以前所散發出來的紅光,可以刺激人的修煉,弱水河中,讓惡虎蛟拿之沒有辦法,如今,魔刀魔氣沖天,威力足可逆天,竟然在這股神秘力量下,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原來,我果然撿到了一個寶貝」陳子岩心神一定,不在理會魔刀的變化,心中開始盤算起未來之事。
這股神秘力量,若是可以隨心所欲的理由,對陳子岩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助力,至少有它在手,面對無殃老魔這等巔峰存在的高手,也有著一拼之力。
甚至于,三年多之後的那場大戰,都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是這樣想,但陳子岩心里對于能夠隨心所欲使用這股神秘力量,卻是沒有半點把握,原因無他,就是現在應付魔刀,都不是以他為主,而是玉扳指的自行舉動。
換句話說,如果玉扳指不願意,那麼陳子岩唯有逃命一途,否則只能喪生這里。
得到一件寶貝,卻不能歸于自己所用,確實讓人心里不舒服啊但眼下,也只能這樣。
或許,是自己的實力還沒有讓玉扳指認可,又或是這神秘的力量,並不甘願屈居人下
火海之中,驟然有著一道淒厲叫聲傳將出來,旋即看見,一塊小小黑色碎片,竟然是從中飛速掠去,然後落于地面。
「魔刀終于是要被煉化了?」瞧得這一幕,陳子岩心中一喜,但僅是片刻,臉色大變,「不好」
身形閃電般的掠出,抬手一掌,磅礡的空間之力,將那黑色碎片,牢牢的困住。
既然魔刀被這神秘力量所煉化,又怎麼會有碎片掉出來?
「啊」
淒厲慘叫,再度響徹
「給我出來」陳子岩冷喝一聲,空間之力如滔天之浪,狠狠的擊打在那黑色碎片之上,頓時,一道身影,被迫無奈的從那碎片中瞬移而出,正是黑衣人。
當黑衣人被逼出之後,那一塊碎片,也在陳子岩凶狠的沖擊之下,化為一片虛無。
「陳子岩?」落地的黑衣人,明顯看起來十分的虛弱,然而在怎麼虛弱,現在的他,都有一種吃人的猙獰。
「想來,那塊碎片應該是魔刀的精華所在吧?」陳子岩冷冷一笑,見到黑衣人並不想理會自己,便將目光放在半空的火海。
滔天火海,現在快速的收攏著,到得最後,形成一道如拳頭般大小的火焰,陳子岩所想沒錯,魔刀精華先前被逼逃出,被陳子岩所滅,那這魔刀本體,自然是無法承受起火海的巨大的威力,于是很快就被消融一空。
魔獄門費了多年的心思,收集了無數人的魂魄所煉制的魔刀,竟然是在這個時候,被一個入聖三重天的武者給毀滅了。
看著陳子岩,黑衣人心頭頓時有種滑稽感覺,論實力,論手段,前者遠在自己之下,但到底是那里出了錯子,為什麼會被他所毀,如果換成是劍痴等高手來做了這件事情,黑衣人相信,自己雖然同樣憤怒,卻不至于如此的無力。
「陳子岩,你倒是讓我佩服的很啊」黑衣人緩緩的站起身子,人刀合一之後,他的一身能量,全被魔刀帶走,魔刀已散,如今的他,也是重傷在身,說這句話時,都顯得十分軟弱。
倒是沒有過多的自得之色,能夠成功,全賴斗魂與玉扳指中的神秘力量,而他就像是一個媒介般。
「今天魔刀被毀,導致魔獄門大事不成,陳子岩,我向你保證,不久之後,魔獄門肯定高手盡出,勢必要將你,將蓮花宗盡滅于大陸之上。」
瞧著陳子岩絲毫沒有因此而有所變化,黑衣人冷聲笑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小心,以及你的運氣,與你的實力,沒有太大的關系,所以你不要認為魔刀可以被你所毀,魔獄門你就可以以一之力抵抗下來。」
陳子岩神色不變,不是因為這個,而是魔獄門傾巢出動,他蓮花宗並不會坐以待斃,前者固然是很強大,而且在魔刀被毀的巨大怨恨包裹,但這個大陸,可不僅僅只有魔獄門一個超級勢力。
「如今,你魔刀已失,人也重傷,不在是我的對手,至少現在不是,那麼,你是不是該遵守我們之前的賭約了呢?」
「你不殺我?」黑衣人猛地一怔,不敢相信的看著陳子岩,片刻之後,瘋狂大笑︰「陳子岩啊陳子岩,我與你之間,哈哈若是你出生早個幾百年,或許我們會是朋友,但是如今,你死我活」
「這麼做,值得嗎?」
「不用你管」黑衣人怒喝,這股憤怒,竟比魔刀被毀,鼎爐被毀,火靈被收更加來的濃烈︰「就算你想殺我,也做不到,哈哈」
陳子岩雙眼一寒,旋即平靜下來,左手對著半空中的火焰輕輕的揮了一揮,後者宛如是精靈一般快速沒入到玉扳指中,然後,右手中的紫電刀重重的握了一下。
些許的舉動,被黑衣人看的十分清楚,神色反而是冷靜了下來,淡淡道︰「沒有殺死你,已經讓我很意外,不過請你相信,即便虛弱至此,你依舊無法留的住我。」
「我想試試」陳子岩亦是很輕松,仿佛對面這人,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在心中,雖然沒有殺黑衣人之心,不過這句話,倒是讓他極為的不信。
黑衣人頗是贊許的點點頭,道︰「首先告訴你一下,我是一個煉器師,或許你不是太明白,一個有我這種實力的煉器宗師所代表的涵義」
「你應該知道,我有一個兄弟是煉丹宗師,望月老人與我關系很好,丹會的玄丹,我亦見識過,所以我知道。」
陳子岩有些驚訝,此人原來是煉器大師,那麼他方才之話,倒不是狂妄
「你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還要繼續一試嗎?」
「當然」陳子岩笑道︰「我決定了的事,不管能否成功,都要去做一做,否則連半點成功的機會都不會有。」
「好」黑衣人大笑︰「即便是無殃,在我心里,都不值得一提,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我看的起的後輩。」
「你如此的夸獎,讓我受寵若驚,不過接下來,我不會留情」
陳子岩臉色一正,雙手之中,紫色光芒悄然浮現。
九天紫雷,攻擊超絕天下,數量或許不多,比不上那股神秘力量,不過用起來陳子岩更加得心應手。
此刻的黑衣人,一改頹喪之勢,在他身體周圍,已被磅礡的靈魂之力所充斥,道道奇怪如水波般的漣漪,緩緩的在他身邊漂浮,那片空間,因此而顯得十分模糊。
陳子岩微微的眯起了眼楮,論靈魂之力的強大,有斗魂在身,他自信不輸給任何一人,便是玄丹與望月老人,他亦不懼,如今的黑衣人,靈魂之力果然無比之盛,讓他也有些心驚,不過說到底,後者已是重傷在身,不在巔峰狀態
紫色光芒蔓延,片刻之後,已到黑衣人之上,隨即猛然一動,有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宛如天雷之劫一般悍然落下。
感應著那股獨特氣息,黑衣人蒼白的臉龐上,不覺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旋即雙手一動,浩瀚靈魂之力暴涌而出,在他身邊,那些水波一樣的漣漪,迅速融合,化為一柄犀利斬刀,對著沖來紫色光芒閃電般的劈出。
「嗤」
細微之聲,由此而起,那好似一張大網般的紫色光芒,從中竟然裂開一道小小的裂縫,同時間,那黑衣人竟成為一縷青煙,借助著靈魂之力將那裂縫處已經阻隔,飛速的穿梭出去,片刻之後,整個人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見此一幕,陳子岩倒是沒有惱怒,望著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淡淡的一笑,然後視線回到自己的左手玉扳指上,看了許久,情不自禁的輕問︰「到底,在你的里面,隱藏著的是什麼?」
似乎是听到了這句問話,片刻後,沒事從沒有任何動靜的玉扳指,忽然表面浮現出一道淡淡的紅芒,然後迅速的掠過陳子岩掌心,好像是在告訴著什麼
而陳子岩仿佛真的听懂了,整個人,漸漸的沉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