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空乘人員消防培訓考核的最後一天。
五天的現場培訓考核我只去過一次，中間幾次都以「有事」為由推月兌了。這讓麻子好不樂意。我都能想象得出來，他一人扛台攝像機忙得顧頭不顧尾的狼狽樣子，再沒有跟女孩子們湊趣、逗樂，面對面套近乎的閑暇和情緒。
倒不是我不願意去，而是沈朦朦那小丫頭的威逼和利誘使我不能再去。
「你手里拿的什麼呀？」那天吃飯時，朦朦奇怪地看著我問。
「哦……這個，卷餅啊。」我舉起手中裹著鴨肉的面餅卷給她看。不至于連這個都不認識吧？真是白瞎那麼大一雙眼楮嘍。
「怎麼看著像逃難的大包袱似的。」
「啊。樣子是傻了點，吃起來可香。」我雙手托著棉花包一樣的餅卷，也不知道該從哪里下嘴。
「真難看。」她嘟囔一句，把自己卷好的推過來，「吃這個吧。」
看看碟子里那個餅卷，想吃卻心有不忍。細長精致，猶如一只精美的工藝品。
「能把烤鴨卷成這樣，足可見心靈之手巧。」我嘖嘖贊道。乘著她高興，我又隨口問一句，「你哪天考試？」
她突然警覺地抬起頭，戒備地盯住我。
「你想要干什麼？」
「不，不干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我不考了。」她說，「我是學員隊的，不參加這次的考核。」
「怎麼會呢？我都听……」
「听？」她不吃了，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你都听到什麼？」
「我听……挺……替你惋惜。」這眼神讓我有些膽怯。
「替我惋惜？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啊。以後的考核你也不許去。」
「為什麼不許去？」
「沒有為什麼。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嘿，真有點蠻不講理。
她眼楮一刻都不離開我，一副不答應就絕食的大義凜然之勢。
「好好好，我不去。不去行了吧？」
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低頭吃起一條小魚，那種專注的樣子，就像一只正在安逸享受美味的安靜乖巧的小貓。
「老實說，你們那種考核確實也沒什麼好拍的。按照新聞標準，報道一次就足夠了。」我故意對她說，「不過，你如果要是怕我去了會看上比你更出色的女孩子的話，這我倒是能理解。但有一點你絕對可以放心。我這人感情專一，不會受很多美女的誘惑。」
「是嗎？那好啊。找個機會，我介紹兩個比我更好的女孩子給你認識。」誰知她一點不買賬，淡然一笑地看著我說。
其實，我早留了個心眼，憑借著指揮長對我的良好印象，我偷偷打听了這次的考核排名。她們學員隊，排在了最後一批。這丫頭鬼精鬼精，剛才一著急，我差點就把實話給禿嚕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雖有點坐臥不寧卻沒有再去現場采訪。我怕真把她惹火了反倒弄巧成拙。但是，這最後一天的考核，我卻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