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當我被司機推醒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停在了我住的閩山莊門口。
我揉揉眼楮,現身旁的座椅空空如也,朦朦早已經不見蹤影,自己則斜靠在車壁上,身上蓋著一件醬藍色的女式上衣。
「噯,剛才那女孩子,她人呢?」我抹去眼角的淚水,慌慌張張地問。
「走了,下車了。」司機剛剛關上前車門,手里拎著我的攝像機,恭恭敬敬站在敞開的後門口,笑眯眯地看著我。怎麼會……我看著依然整潔的車廂,再看看空曠寧靜的街道,禁不住 的心跳。
難道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個夢?
「沒出什麼事兒吧?」我傻愣傻愣,怪怪地看著司機。
「還好啦。」司機用略帶閩南腔的普通話回答,又奇怪地問,「我都送你安全到家了啦,還能出什麼事呀?」看來自己真是在做夢。但怎麼會做這樣一個荒唐透頂魂飛心碎的夢呢?
我頓時釋然,感到全身癱軟乏力。想到朦朦下車走了又有些生氣。既氣自己,也氣司機。
「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呀?」
「是那小姐不讓叫醒你的嘛。我又有什麼辦法啦。」
我真恨自己,這一覺怎麼會睡得這麼沉,跟死了沒什麼兩樣,以至于連朦朦什麼時候下的車都不知道。看我躺的姿勢,我估計她下車前還將我放倒在座椅上,可我自己竟一點沒察覺,真是該死。
「她在哪兒下的車啊?」
「前面不遠啦,航空城的路口嘛。」
「再拉我回去。」
「去哪里嘛?」司機一愣,斜著眼楮問。
「航空城路口呀。」我一著急,嗓門不由提高了很多。
「噢。」司機答應一聲,松開了手剎。「剛才那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吧,看得出來是個空姐,好好漂亮啦,你們一定會好好幸福的嘛。」司機說話的口氣有點像討好我。
「她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啦,就是幫你蓋衣服啦,放你躺下啦。讓我把你送回來啦。」
我要掏錢付他車費,司機說剛才你女朋友已經付過了。臨走又探出頭來說,「先生呀,你剛才睡著了說夢話,聲音好大好大的啦。有這麼一個女朋友陪著你,應該是好美好美的事情啦。」
怎麼,我說夢話啦?我心里一驚,正想問問說夢話時朦朦在不在場時,他已經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