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要你今後……找一個……好,好過日子,這套房子就……歸你。這樓……樓下還有車,車庫……」黑子的口齒,慢慢變得不利索起來。
「想什麼呢?我連房子都還沒有,要哪門子車庫。」
「哎,有車庫好,有車庫好。方……方便……以前,我買的是……底樓車房,可……可一次都沒用上。最早我開客貨,就,就是……農,農夫車,車頂子他媽太,太高,進不去。現在的這個……這個……凱、凱迪……又太長,半截在外頭,還,還是停不進去……」
「你小子,可真夠……背的。」我心里笑他,腦袋卻開始迷糊。
「不像這里……方便。你把這這小妞娶、娶過來,沖一沖,房子里頭才會有生氣……」
就在黑子舌頭像抹了黃油時不時打吐嚕的時候,我歪倒在了沙上,腦袋里就好像裝滿黏稠的漿糊昏昏沉沉。即將昏睡過去的一刻,心頭卻浮上一個疑問︰
他干嗎非讓我在這套連他自己都不住的房間里結婚,難道有什麼忌諱?
再次睜開眼楮,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黑子什麼時候走的我不清楚,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枕邊一雙光潔簇新的皮鞋。肯定是黑子送的。讓我不明白的是,他干嗎只送我一雙鞋而不是別的,比如說送輛車什麼的。因為鞋和車都是用于代步,從用途上來說沒太大區別。然而,當我看到鞋上面壓著的那張一筆一劃歪歪扭扭的字條後,心里竟涌上一種深深的感動。黑子本來寫字就不怎麼樣,喝成那樣居然還能把字寫得方方正正不走樣,可見是動了真心。
我拿起那雙鞋看看,森達,不錯,還是名牌。他那樣的「成功人士」,一般都比較注重品牌,尤其是在自身行頭上更不會含糊和吝嗇。
皮鞋散出的濃濃皮革味,讓我尚未完全擺月兌乙醇騷擾的腦袋愈加痛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