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根鐵棍兩頭插著直徑過半米的石盤形似地球上的杠鈴。至于重量還用說麼?
「真把我當畜生麼?想練死我?」雷恩不敢盯著巴爾唯恐自己憤怒的眼神無法掩飾。他望著地面地上的影子在微微顫抖。
「先拎五十次。」巴爾不容分說的命令道一副「你不是有力氣麼?練死你」的面孔。
雷恩默然的月兌去了上身皮甲走到那「杠鈴」面前怒意勃的他把這股怒氣全部轉化為了力氣
「嘿。」渾身青筋暴起肌肉鼓了起來一股絕強的力量迸而出此刻的雷恩簡直宛若天神。他全力以赴按照腦海里挺舉的動作把這個足有三百多公斤的大家伙硬生生的舉過了頭頂。
「喔!」陪同著巴爾的有幾百名士兵這些人見雷恩如此力氣無不驚嘆起來。
要知道他們中很多都是二級戰士可是要如此輕松的舉起這個重物也是相當困難的。
拎和舉完全是兩個概念。
「呯」這「杠鈴」被雷恩重重的砸在地上他微笑著看了巴爾一眼。
「你很能耐嘛既然可以舉起來好那麼你就給我連舉五十下。」巴爾一字一句的說道。
「作繭自縛!」雷恩心里那個悔恨啊。自己一時氣惱把這重物舉了起來卻是自己給自己設了個難題。
連舉五十次非得累死不可。
但是讓他求饒麼?這又豈是雷恩能做的出的?更不必說就算求饒又能成功麼?
「嘿!嘿!……」雷恩力貫全身一次次把那大家伙舉了起來。
此刻別說陪同巴爾的士兵就連在校場上訓練的其他小隊也是紛紛驚嘆不已。他們中很多人已經停下了手中動作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雷恩身上。
「看什麼看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給老子回去訓練。」巴爾怒喝場上看熱鬧的士兵們雖然有好幾千卻是個個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觀看。
雷恩的雙臂腰背的肌肉已經酸麻。舉到第三十多次時他就有些難以為繼了。
但是看著巴爾的眼神他心里就有一股怒氣。
一定要舉完絕不能被這頭豬瞧不起。
「嘿!!!」這一次雷恩渾身上下骨節咯咯作響顯然已是不堪重負。
「完了這一次恐怕是真舉不起了。」雷恩心里一灰知道人力終有盡時意志力再強也無法彌補力量上的不足。
「杠鈴」拎到了胸前壓迫他的氣管雷恩氣息一窒欲再鼓起力量舉起時那力量再也提不上來。
手上一軟「杠鈴」差點就要落地就在這時他體內忽然竄起一道熱氣。這道氣息游走全身一瞬間雷恩重新充滿了力量。而且似乎比先前還要強。
在「杠鈴」將落未落的一剎那雷恩奮力一拉阻住了它下墜的去勢跟著暴喝一聲這重物又被他舉了起來。
「什麼?」巴爾瞳孔一縮因為他隱約感覺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這種力量很像他所熟知的一種東西——斗氣。
「不應該不會斗氣只有六級戰士才能夠擁有的這小子的力量雖然不差最多也就是二級不到怎麼可能掌握那至高的力量?」巴爾說什麼也不信雖然聖羅蘭軍團團長維爾斯也只有十六歲就已經成為了九級頂峰的戰士可是那畢竟也因為有老公爵的幫助。普通人哪怕是天縱之才二十歲之前也難以掌握斗氣。
所謂斗氣就是把游走在身體內部的各種無法利用甚至浪費的能量匯聚在一起然後不斷錘煉使這力量越來越強最終可以遠程攻擊或是防護自身。一旦擁有了斗氣力量的增加完全是幾何級的。
而雷恩同樣震驚「杠鈴」舉在頭頂他卻一時忘了放下腦袋里一片混亂。
感受著那熱氣在體內游走時的軌跡這分明便是自己練的那本《上清紫府仙訣》里的築基篇所談到過的——內功。
雷恩固然沒有練成過內家真氣但是他早把那本經書記的滾瓜爛熟包括那真氣如何在經絡里游走無一不是歷歷在目。
所有的功法他都演練過只是沒有氣感而已。
雖然沒有感受過所謂的真氣但是此刻這熱氣在體內行進的軌跡一比照記憶確實就是實實在在的內功。
剛開始雷恩因為訝異那真氣便在體內亂竄。現在他已然明白了緣由自然胸有成竹。
按照《上清紫府仙訣》築基篇里行功的法門他收斂心神真氣按照他的意志一絲絲從經絡里匯聚到了丹田里。
一副詭異的景象出現了。一個金的少年舉著一個重物過了很久很久兀自不動。好像死了一般。
巴爾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憑直覺他覺得恐怕出了岔子了這個叫雷恩的小子不會真的領悟了斗氣吧。可是理智又告訴他絕對不可能。
剛準備上前看個究竟雷恩忽然大吼一聲這一聲如同滾滾奔雷一直傳出了幾公里之外仍舊清晰可聞。
「絕對是斗氣沒錯的沒有斗氣聲音無論如何也送不了這麼遠。」巴爾的臉變的凝重無比他萬沒料到居然會是這種結果。
雷恩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的前世一直沒有達成的願望在這個世界看來已有成功的指望。
前世別說修仙就連那內功也是從來沒練成過以至于他一度都懷疑這些東西的存在。
今日功成雖然功力還很淺薄但這至少表明了一個事實——古人誠不欺我。
心若止水雷恩進入了一種無悲無喜的境界。他緩緩的把「杠鈴」放在地上又舉了起來如此重復著這動作直到舉滿了五十次。
當最後一次舉完後雷恩望著巴爾眼中已是古井無波並無任何情緒。
氣質越顯得卓爾不群整個人那麼飄飄然的立在那兒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魅力。
在那一刻巴爾已經知道這個雷恩與從前是完全不同了。
死一樣的寂靜。
雷恩與巴爾就這麼面對面一時都相對無言。
士兵們同樣靜悄悄的沒人敢出半點聲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巴爾終于開口。
「你隨我來。」
聲音里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巴爾雙目如電在雷恩臉上掃了一番便已轉身離去。
雷恩無所謂的笑笑心里卻已經暗自警惕。
這個男人果然並非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