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兵頹然地坐倒在凳子上喃喃地道︰「能不走嗎?」
話未說完連自己的都覺得問得愚蠢人家堂堂節度使怎麼能長期離開鎮所重地呢!
折德扆眯著眼楮瞟了女兒折賽芬一眼道︰「我雖然走了但是有人卻可以不走不是照樣可以幫你嗎?」
郎兵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真的?兩位折兄能夠留下來幫我?」
折德扆點點頭道︰「是有一個可能留下不過還要看你怎麼做了。」他轉頭對折御勛等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和郎兵有話要說。」
郎兵也示意李勇黃六等下去。
折御勛拉著不情願的折賽芬走了下去到了營房門口折賽芬眼珠子一轉輕笑一聲悄悄地拉了拉折御勛的衣袖修長的玉指一指營帳後面。
折御勛搖搖頭折賽芬甩掉他的衣袖不滿地嘟著嘴小聲道︰「你不去我自己去。」說著貓著身子悄悄地繞到營帳背後耳朵貼在單層磚的牆上偷听父親和郎兵的談話。折御勛無奈地跟著走了過來折賽芬露出勝利的笑容把食指豎在嘴唇上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只听他們父親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你什麼什麼時候知道芬兒是女兒身的?」
郎兵道︰「在劉家船鋪的時候我現她的脖子上沒有喉結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女兒身了。」
「啊」折賽芬听到這句話臉上頓時紅了起來她自以為扮的像沒想到人家早識破了她的西洋鏡故意沒點破而已。折賽芬咬著嘴唇暗忖︰真是個壞家伙早知道了還整天一口一個折兄的。听到與自己有關她支起耳朵偷听的更起勁。
「那你還讓她來你的軍營?」
郎兵笑道︰「她是女中豪杰巾幗英雄來我這軍營又何妨?古代還有木蘭從軍呢我听說西北抵御契丹人還有娘子軍上陣吶。」
折德扆嘆道︰「那是迫不得已啊西北窮苦之地人口稀少兵丁不足婦女都不得不上戰場我們父子心中有愧啊。」
郎兵沉默了一下道︰「伯父您就不要再考我了您不是也同意了嗎?您看賽芬白天在軍營晚上我把她送回家里不是好好的嗎?」
折德扆道︰「你是聰明人難道真看不出我的用意嗎?我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女兒看上你了折某對你也還滿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折賽芬的心咚咚地跳了起來白玉般晶瑩的小耳朵都紅了起來耳朵豎的愈高一動不敢稍動生怕漏听了什麼。
等了半響才听郎兵聲音低沉地道︰「伯父的意思我明白郎兵只能多謝伯父美意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拒絕嗎?難道芬兒還配不上你?」
郎兵急忙道︰「伯父誤會了賽芬天資俊秀活潑可愛怎麼會配不上我?只是有些事情伯父還不知道。前幾日陛下給我說了門親事是魏王符彥卿的女兒。」
牆後的折賽芬听到這句話頓時臉色慘白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折御勛輕輕拉了她一把滿臉關切之色折賽芬搖搖頭咬咬牙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繼續偷听。
「啊難怪你看不上我女兒了原來是和皇上做親戚了。」
「伯父又誤會了這和家世沒有關系我郎兵也不是攀龍附鳳之人。況且我還沒答應只說等我母親來京後由家母定奪。」
折德扆冷笑一聲道︰「那又有何區別難道你還敢抗旨不成?」
「伯父」
折德扆嘆了口氣道︰「坐下吧這須怪不得你。姻緣天注定勉強不得只怪我兒福薄。」
過了一會兒郎兵輕輕地道︰「我相信賽芬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不說這個了。我明天就要走了勛兒是一定要和我走的折哩是我的親衛也要離開能留下幫你的只有折雍和芬兒本來唉現在讓我如何和她說?」
郎兵道︰「男女相交未必非要結成夫妻賽芬是女中豪杰我希望能和她成為好朋友會像親妹妹一樣待她。我看的出來她這些日子很快樂。她和中原喜歡的女子不同不喜歡整天呆在房中做女紅相夫教子。希望伯父可以讓她留下一段時間幫我渡過這一難關。」
「這」屋子里傳來折德扆走來走去的腳步聲似乎猶豫不決過了半響才道︰「等我問問芬兒吧。」
折賽芬忽然站了起來用力踢了一下磚牆高聲叫道︰「我留下來幫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馬廄跑一邊抹著滿臉的淚水一邊解掉馬韁。折御勛急忙跟著追了上來大叫道︰「妹妹」他到馬棚的時候折賽芬剛剛爬上馬背「妹妹」他一把拉住了轡頭折賽芬展顏一笑猶如雨後梨花輕聲道︰「哥我沒事。」拿掉她哥哥的手驅馬離開軍營。
郎兵和折德扆听到折賽芬的話馬上就知道她在屋後偷听了他們的談話同時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出了營門正瞧見折賽芬從馬廄中騎馬出來郎兵急忙跑過去想攔住她跟在身後的折德扆一把拉住他道︰「讓她去吧我這個女兒有時候雖也會耍些小性子做事卻很有分寸識得大體。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應該是回家了。」
話雖如此郎兵還是滿臉擔憂眼巴巴看著折賽芬的馬越去越遠嘴里不由地道︰「我我還是去看看吧」
折德扆一指跟在折賽芬後面的一騎道︰「勛兒已經跟去了你就別去了去了反而不好。我是過來人比你了解女人的心思。你忙吧不要想別的男子漢大丈夫當以事業為重三個月後的一戰才是關鍵才是你應該關心的。」
郎兵抬起頭來奇怪地看著折德扆覺得他不像一個父親反而像一個冷眼旁觀愛護晚輩的智者。
折德扆拍拍郎兵的肩膀道︰「我走了回去看看女兒。」他說完就急匆匆地往馬廄走去。
在他轉身的瞬間郎兵才在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的親情深深的關切這就是大人物的深沉嗎?自己以後會不會變成這樣?郎兵不願意去想。他抬起頭李勇、黃六等人都在看著他郎兵月兌上的盔甲遞給親兵然後擼起袖子對他們道︰「走士兵們都在辛苦建營房咱們也不能光看著。」
郎兵去了木料處和黃六兩人抬起一條開過的方木手下的親兵不敢怠慢都忙活了起來。對郎兵的作風老兵已經習以為常新兵卻從來沒有見過相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那不是都指揮使大人嗎?他怎麼親自動手來了?」
「都指揮使也用干這些粗活?那可是比縣令大多了去的官啊。」
「沒見過這樣的將軍」
一個搬石料的老兵听到新兵的議論走過來一臉驕傲地道︰「我們將軍是什麼人怎麼能和別人相同?我們都指揮使可說了他是軍官但我也是我第二軍的一員當與士兵同甘共苦。」
「真的呀?」
「那是!」老兵仰起頭道「我們都指揮使也是小兵出身他說他理解小兵。你們沒看前些日子將軍都和我們一起訓練一刻都沒少將軍馬術不好但是訓練和我們一樣听說兩條大腿都磨破了硬是沒吭一聲第二天還是和我們一起訓練呢。不說了抓緊干活吧我們將軍還指望我們訓練好了去打敗王審琦哩。」
那老兵說著急匆匆地扛起石料走了新兵們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地操起手中的活計干的更起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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