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匡天下 第一百零七章 重情重義折家軍

作者 ︰ 大殺四國

德扆在父親折從阮面前詳細地說了郎兵的事情並對崇。折從阮就留了心沒有人比一個父親更了解自己的兒子他知道自己兒子的能耐已經不輸于自己當年。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事情不是擊敗契丹的進攻而是培養了兩個好兒子折德扆和折德願都是將才孫子折御勛也不賴最讓他欣慰的是折家的人很團結兄弟之間從沒有過什麼。

朝廷西征的詔令布天下隨即他知道了郎兵隨軍西征此時他就斷定郎兵此行必定有所斬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對郎兵這個高平之戰出了大力的年輕將領還是相當重視的再加上差點誤殺郎兵皇上心中或多或少有幾分愧疚之情在心理上會不由的向他傾斜想補償他點什麼。即使沒有那皇帝也要做個樣子給臣子們看因此不管如何皇帝總要補償郎兵的。

殿前司一軍都指揮使再往上就是一廂的都虞侯、都指揮使折從阮斷定郎兵只要有功肯定會升為一廂都指揮使李處耘的判斷也和他一樣。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魏仁浦、薛居正都是聰明一世的人兒深處漩渦之中在這事上看的遠不如局外人透徹。郎兵就更不消說了白擔心了數日。

折從阮沒有等到西征結束就在去京師的路上病倒了他自知躲不過這個一關就謀劃著為李處耘尋一個好的前途。對于李處耘折從阮心中始終存在著一份愧疚。他先後歷任鄧、滑、陝、邠四州節度不管多麼艱難困苦。李處都不離不棄地跟著他。在新平日他的外甥詣誣告處太祖听信了罷黜李處耘為宜祿鎮將李處耘依然毫無怨言。後來他澄清了誤會把李處耘重新招募至帳下幾次向他致歉李處耘卻從來不提此事。

因為折家地敏感地位折從阮一直沒能給李處耘一個好的官職。而他知道李處耘一直想建功立業自己卻始終不能滿足他現在自己不行了。總歸要給他尋個好的出路。他考慮了兩個人一個是河陽三城節度使李繼勛。

此人和他有些交情才能中上年紀不到四十歲。正是事業到達巔峰的時期。另一個就是和他兒子孫女交情匪淺的都指揮使郎兵了從高平之戰再到大練兵他仔細了解了郎兵為人處世和性情不過始終看不透這個未謀面的年輕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比李繼勛更有沖勁前途也更加遠大。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思前想後他寫了三封信一封給自己的兒子算是遺書;另外兩封則是推薦信。一封給郎兵一封給李繼勛讓李處耘自己選擇吧。他地眼光並不比自己差。

折從阮死後李處耘扶棺回府州。和折從阮的子女一樣守了三個月的孝才和折德願回靖難軍鎮所邠州收拾折從阮地遺物不久收到朝廷任命郎兵為龍捷左廂都指揮使領靈州刺史的消息他就判斷出皇上將會對西北采取大動作。南唐暗弱根本不是大周地對手他不屑于取來之不費功夫的勝利因此非常可能參加南征的李繼勛就被他放棄了決定把前途壓在了郎兵身上。當然里面還有一個重要地原因李繼勛已經功成名就手下幕僚眾多而郎兵恰恰最缺幕僚錦上添花哪如雪中送炭呢?

因此折德願返回府州他留了下來沒過幾日朝廷下旨讓郎兵去西北剿匪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沒錯這才到華州等候郎兵。

郎兵看完了折從阮的信這才慢慢地了解事情的經過對李處耘道︰「先生真乃忠義之人也。等到了靈州我就寫奏折上報朝廷正式聘用先生為掌書記。」

李處耘謝過郎兵又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和一個香囊地給郎兵道︰「這是折德扆大人給你的信香囊是折賽芬小姐給你的。」

郎兵接過了東西因為李處耘在前面他沒好意思先打開折賽芬的香囊而是先拿出折德扆的信。信封了口寫明了郎兵親啟。

信里先是敘述了別來之情然後告訴他李處耘是人才因為折家不能給他給一個好的出身他雖有意卻也不能再耽誤他的前程希望郎兵千萬不要錯過了這個人才。他地話比折從阮直白多了直言不諱地說李處是一個難得幕僚什麼私密的事情都可以讓其參與。

幕僚展到五代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個相當龐大地集團並形成了許多行規例如替主人保守秘密做主人不方便做的事情等等最上等地幕僚至死也不會透漏任何不該透漏的信息。折德扆說「難得」大概是說他非常有職業道德了。看到這里郎兵抬頭向李處耘望去他已經轉過了身子正在和曹彬、黃六說話了解軍中的情況.

郎兵在有空的時候能去一趟府州或者在適當的時候派個可信的人過去他有事情相商量。如果他去了靈州赴任有什麼困難也可以向折家尋求幫助。

「重情重義折家軍!」想起後世這句話郎兵不由的感動想想自己不過和折德扆數面之緣一頓酒席沒想到他如此看重自己。

郎兵鄭重地收起了信放入囊中然後拿出香囊真絲繡的透著一股清香很淡雅就像折賽芬的體香。在郎兵的記憶中折賽芬一向粗手大腳的根本沒有踫過針線活兒看著錦囊上密密的針腳不知道她花費了多少工夫才繡的出來?他眼前不由的浮現一幕場景︰一個渾身白衫的女孩兒坐在昏黃的油燈下一手捏著繡花針一手拿個拉直了絲綢的圓圓的繡架子一針一針仔細地繡著但是從沒做過這活兒的女孩兒對針的把握遠不如馬刀來的好細長的繡花針不時調皮的跳了出來刺破了她白女敕青蔥的玉指一滴殷紅的血珠子冒了出來紅玉一般

郎兵又是甜蜜又是心酸痴痴半餉方才回過神來輕輕拉開抽緊了絲線打開了香囊一看里面的東西他頓時眼前一黑情不自禁地驚叫一聲。

親兵官秦旺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急忙跑了過來卻見郎兵對著一個香囊面色青白里面卻是幾縷青絲他撓撓頭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郎兵猛地抬起頭來一把抓住剛走了過來的李處耘聲音嘶啞地問道︰「芬兒芬兒她怎麼啦?她她出家了?」

李處耘一愣看了看郎兵手里的香囊和青絲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的失聲笑了起來半天說不出話。

他笑的直不起腰郎兵可急的要命跺著腳道︰「你倒說話呀芬兒到底怎麼啦?」

李處耘見郎兵臉色青顯然不是開玩笑他止住了笑聲道︰「折小姐沒事也沒出家。」

「那這」郎兵指著那一縷青絲不解地道。記得以前看武俠劇的時候女人出家之後往往會把自己把自己的頭送給曾經喜歡過的男人表示從此了去塵念。

李處耘拍拍額頭他都不明白堂堂的將軍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里面的意思不過將軍大人的兒女私情他又不好說的過于直白「一縷青絲寄相思。折小姐說等過了他爺爺的喪期她會來看將軍的。」說完他把秦旺、曹彬拉了下去給郎兵留下思考的時間。

郎兵從李處耘的神色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折賽芬在等自己。這不能不讓一個男人驕傲在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地方有個女人在痴痴地等著他即使明知道沒有希望。驕傲之後他又滿是心酸雖然李處耘說的清淡但是他清楚折賽芬過的肯定不好相思最是愁殺人為伊消得人憔悴不知道她是不是人比黃花瘦?

他心里有一種立刻飛過去的沖動給她幾分安慰。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郎兵默默地嘆了口氣抬起頭來除了他的營帳和周圍的巡哨將士們都已經休息了秦旺帶著幾個親衛分布在他四周遠遠地保護著他的安全。郎兵對秦旺招招手轉身進了營帳和衣睡下。第二天早上被秦旺叫醒才起身漱洗上路。

一路上李處耘向他介紹西北的風土人情讓郎兵大開眼界听得津津有味倒也不覺得路途寂寞。過了兩三日到了通遠軍和朔方軍的邊界。左邊就是馬嶺一條河水從嶺下流過附近百姓稱之為馬嶺水。站在馬嶺山南邊的一處高坡上可以看見黨項的牧民隔著河在那里放牧。

古老的牧歌順風傳來讓人意識到他們已經到了農耕和游牧民族的交接了。郎兵搖指著蕭關方向沿著蕭關、固鎮虛畫了一個弧道︰「蕭關固鎮歷來是我漢人抵擋北方游牧民族的險關重鎮如今卻落入一群四分五裂的小部落手里。」

「是啊。想我大唐盛世是何等的雄風啊。」李處站在郎兵身側也不由的出感慨。

看著莽莽河山郎兵豪氣頓生︰「那就讓我們協助皇上恢復漢唐盛世吧。」

李處耘也豪氣干雲地道︰「將軍有此宏圖大志李某豈敢不效死力?」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了對方了心思看著山河流水羊群牧人听著流水牧歌都陷入了美好憧憬之中。

沉浸中的郎兵驀然听到李處耘叫道︰「不對!」他轉過頭來望向李處不明他現了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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