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耘好似早就料到了一樣一臉平靜地道︰「屬下以正常現那才叫奇怪。」
郎兵看著他沒有說話等他解釋。
「馬嶺山雖然不是什麼險峻大山卻也綿延數十里。如今正是草木枝繁葉茂之時幾百人隨便往山洞里、樹林里一藏根本現不了。」李處笑了笑「這馬嶺山的地形對方遠比我們熟王將軍沒有現他們的蹤跡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黨項牧民肯定沒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對馬嶺山最是熟悉。又常常面臨周軍的襲擊已經非常敏感屬下幾乎可以肯定馬嶺山的另一邊肯定有一支為數不小的軍隊。」
郎兵點點頭隨即又皺了皺眉頭道︰「這麼一來不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主動權都掌握在他們手里了？」
李處耘現王侯的嘴唇動了動說道︰「王將軍應該還有別的現吧？」
果然王侯道︰「屬下在前面的山道上先了一些未清理干淨的新鮮馬糞。」
「哦。」郎兵眼楮一亮笑道「走回營去看看地圖研究一下對策。」他當先帶頭走了下去李處耘、秦旺也跟著下了山頭到了山腳下的營地。按照郎兵的慣例今天不該停下的這麼早但是山路綿延數十里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明顯走不完這段山路了才不得不停了下來。沒想到卻有這麼重大地現。
展開了地圖王侯在現馬糞的地方做了個標記道︰「馬糞方向是從這里往兩邊山里的斷斷續續雖然有些地方擦干淨了但是屬下還是能聞到味道。因此我敢斷定他們定是藏在了山里。」
「有多少人？」
王侯道︰「馬糞不算太多兩邊加起來最多不會過五百人如果真有的話。屬下慚愧親自帶人搜了山卻沒有現一個人影實在不知道他們藏到了何處。」
「你做的不錯了。」郎兵拍了拍他地肩膀低頭繼續看地圖。對這種簡單的平面地圖他還是看不習慣不過路上行軍帶著沙盤不方便也只能將就了。他看著地圖「要想化被動為主動就必須找出他們可能的伏擊地點。」
李處耘點點頭。郎兵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重點從現蛛絲馬跡到猜測到敵人暗中伏擊郎兵表現一直不疾不徐從容不迫已經體現出了大將風采讓他頗為滿意。他指著地圖上兩山崖間一塊緊收的地方道︰「在整個馬嶺山這里是最佳的伏擊地點。兩邊山崖陡峭中間山道狹仄卻是我們的必經之路。在山頂上推到巨石把兩邊的道路封死我們就任他們宰割了呵呵。」
笑聲中帶著戲謔顯然沒把他們放在眼里。郎兵想了想道︰「在這里伏擊是不是太明顯了？」
「將軍是覺得不可能？」李處耘看著郎兵。
郎兵緩緩地點點頭道︰「要是我絕對不會選擇在這里伏擊。」
李處耘哈哈一笑道︰「如果是我我就選擇在這里伏擊。」
郎兵明白他地意思。虛者實之實者虛之你越是覺得不可能的地方就越可能生危險。不過實際上以李處耘的了解不管郎兵在意不在意斥候軍依然會嚴密偵查和搜索任何可能生危險的地方這是已經形成的良好習慣和制度和將領個人臆測無關這一點尤為讓他欣賞。要養成這麼一種習慣可不是一天兩天地事情。卻最能體現一支軍隊的素養。
「將軍把事情想復雜了他們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怎麼會想到我們現了蛛絲馬跡？經過今兒這麼一搜什麼都沒現明兒我們還不是照常趕路嗎？」李處耘眼里帶著幾分詭秘之色就像下餌之人看著魚兒入了套。
郎兵笑道︰「怪不得先生明知道沒有什麼結果卻沒阻止我派人過去原來是另有用意。嗯化被動為主動明著為在明處實際上已經到了暗處啊。」
李處耘眯著細長的眼楮一笑︰「知我者將軍也。不過這事兒還要再計議一番一定要給馮繼業一個難忘的教訓讓他知道什麼叫可一不可再讓他打落了牙齒和血吞不敢再輕舉妄動。」
郎兵笑道︰「那是當然不過還要盡量減少我軍的損失能不損失一人最好都是精銳少了一人都讓我心痛。」他說著讓秦旺派人去叫曹彬等將領過來議事。
李處耘轉過頭來又是嘿然一笑︰「戳馮繼業地屬下相信李萬全節度肯定感興趣。」
郎兵眼珠子一轉拍手道︰「這個主意好咱們兵少能減少損失就盡量減少。嘿嘿在他的地盤上他想不來也不行。」
一眾將領在郎兵大帳里商議了
時辰又一起吃了飯這才各自散去有的安然去休則是準備自己的活兒李處耘帶著兩名侍衛沿著密林往東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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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帶著一隊士兵舉著火把沿著山路十數里布置了一道斥候線恰好把李處耘和郎兵猜測那個伏兵地點包圍在內。李處耘和郎兵已經算計好了如果馮繼業真的派人來襲擊他自然不會為了這幾個小兵而暴露目標那麼他們只有忍著還要藏好不能讓周軍現了。八月下旬的天白天還比較熱晚上就冷了好多尤其是躲在山里溫度更低這麼躲一夜也夠他們受的。這是郎兵最擅長的把戲了他說出來地時候連李處耘都豎起拇指說這主意夠陰。
王侯手下兩撥斥候輪流守了一夜什麼動靜都沒有讓他都暗自佩服能在這山里躲一夜最難的不是人而是戰馬數百匹戰馬藏的悄無聲息不能不讓人佩服。不過他也不識什麼都沒做借著夜色掩護把王大山手下悄然送到了另一邊。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一瞟人馬從東南而來借著樹林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進了郎兵的營帳。早已等候在帳前的郎兵把為的大漢迎入了自己的營帳。
大漢正是彰武節度使李萬全一臉地大胡子壯碩的身子腰上別了一把大刀。進了營帳就笑呵呵地道︰「這位就是郎將軍吧？經過我地地方也不給老哥盡地主之宜的機會真是不給老哥面子。」他說著給郎兵當胸一拳。
沒事的時候不去拜訪地主如今有事了才去請人家郎兵頗為不好意思這一拳沒有閃避竟是生受了李萬全勇將的名氣真不是蓋的疼的郎兵一咧嘴不過卻站穩了沒後退。
李萬全眼楮一眯笑道︰「好漢子。」他見郎兵張嘴想解釋一抬手道︰「老弟什麼都不用說老哥知道你是心急呀前面的地方你都沒停下不唯獨老哥這里老哥不怪你都是為國事嘛。」
說著他自顧自地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我听李先生說了馮繼業派人來了這里哼這兔崽子一撅我就知道他不懷好意吶想暗害郎將軍然後陷害老子。幸好郎將軍現了否則李某可就麻煩了。」他看著郎兵粗聲粗氣地道︰「郎將軍你說吧如何做老哥听你的一定要把狠狠整治他們一番一個不讓他們回去最好。」
郎兵驚異地抬頭看了李處耘一眼不知道他和李萬全說了什麼竟讓他听自己指揮。郎兵把商量好的計策和他說了一遍。
李萬全听完一拍大腿道︰「我看這計不錯叫什麼明什麼暗什麼來著。」
李處耘微微一笑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對。」李萬全呵呵一笑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過了半個時辰士兵們用完了早飯休息一會兒已經天色大亮陽光照耀山間木叢上露水晶瑩閃光一顆顆珠圓玉潤珍珠一般。
王侯的「斥候軍」已經大半走過了山道這會兒一隊五十人的士兵拖著長長的隊形沿著山路逶迤前行而郎兵騎在馬上一身鮮明的都指揮使盔甲尤為顯眼。看著長長的隊伍穿著普通服飾的李萬全笑道︰「這些小賊的肺要氣炸了他們肯定模不著頭腦這郎兵玩的什麼花樣莫不是自己被現了？想走又舍不得想動手郎將軍卻還站在這兒呢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哈哈」
郎兵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黃六黃六道︰「兩位秦將軍已經帶人上去了。」
此時鳥鳴山更幽的馬嶺山險要的山崖上卻趴著一窩人一個臉上拖著長長刀疤的壯漢握著弩焦躁不安地看著身邊凝眉的漢子道︰「老四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被現了？」
老四盯著下面的山道上周軍搖搖頭道︰「我也不說不清楚照理說我們做的悄無聲息他們應該現不了才對。
這山洞如此隱秘是當年我無意中從一個老茶農嘴里問出來的當地人知道的都不多他們更想不到我們是如何上得山崖來的。或許這是郎兵行軍規則也說不定早就听說他為人謹慎斥候派出老遠。」
茶農肯定被老四做掉了刀疤撇撇嘴道︰「斥候派的再遠再多又有何用又現不了我們。不過昨晚那一夜忒憋屈了山道上站著一溜的崗哨兄弟連個響屁都不敢放啃干糧都得小聲兄弟們啥時候受過這窩囊氣照我說直殺下去算了不就是三百周軍嘛我們四百好漢不信還干不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