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匡天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草根與金玉之別

作者 ︰ 大殺四國

繼業養尊處優慣了又是個大胖子才走了兩里路就了他停下來要求騎馬。郎兵也知道讓他用雙腳走完十幾里路不太可能怕馮繼業耍花招郎兵開出了條件讓他四個手下過來「護衛」他不然咱們就只好走著過去什麼時候到什麼算。馮繼業無奈地答應了為了避免「誤會」他還告訴手下人他要和禁軍兄弟「親近親近」。

城里早有準備好酒好菜都準備好了。馮繼業還在城南角為郎兵手下安排好了軍營郎兵想了想就同意了控制馮繼業幾個人就夠了。再說在人家的地盤上三百人能起什麼作用?馮繼業隨便都可以拉出數千人。他只是叮囑曹彬提高警惕一切小心行事。原本這種事情郎兵都交給李勇去做的李勇機警穩重想的也周全基本不會出錯。

現在李勇被留在了京城他只好交給別人了無疑曹彬是最合適的人員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智將」二字再合適不過了。因此郎兵沒多說對曹彬他放心的很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有何資格稱北宋第一名將?

一路行來郎兵現靈州城確實是大城比慶州、寧州甚至同州都要大幾乎可以比得上鳳州了。他們是從東門入城郎兵經過鹽州順著長城前往的靈州正好是東門。道路很寬清一色青色大石鋪成兩邊是磚瓦(當然是部分磚瓦)的房子雖然比不上京城人家卻已經是郎兵這一路見到最好的了。遠強于鹽州。

馮繼業見郎兵看著兩邊的房子不住地點頭得意地道︰「怎麼樣郎將軍靈州在馮某地治下還過得去吧?」

郎兵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心里卻疑惑不解都說馮繼業「驕橫恣肆時常出兵劫略黨項、吐蕃人又撫士卒少恩」。為人又甚為貪財靈州百姓怎麼會如此富裕呢?他心一動想起後世許多官員為了迎接上級領導的檢查做的面子工程笑道︰「不會只表面光鮮吧?」

「怎麼會?你看看這些房子有新的也有舊的百姓沒錢哪里住得起?」

李處耘笑道︰「這段是不錯不過住在這里不是尋常百姓吧?我听說靈州的有權有勢的人家都住在東門呢。」

他沒來過靈州這些消息是顧三整理靈州探子傳來的消息後給他的。這里面還頗有說頭唐末天下大亂。靈州也未能幸免。靈州北、南、西三面城門全部比鄰異族受到了無數次地攻擊。

有幾次城都破了臨近城門的百姓被屠殺的不在少數。而東門就不同了前面遠方是長城游牧民族很難逾越逃跑方便;同時中原來的援軍通常從東門過來一般來說靈州城守軍都能堅守到朝廷大軍來援。北、西、南三門都曾被攻破過但是東門卻從沒有失守過。所以居住在東門要安全的多有錢有勢的人都怕死這也難怪東門富豪權貴雲集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中原來的使者、商旅通常都從東門過來。居住在這里可以第一時間擁有中原來各種物品。朝見朝廷的使者。

馮繼業沒想到他們打听地這麼詳細尷尬一笑嘴里嘟囓道︰「不管怎麼說這房子總不是假的吧?」

郎兵嘿嘿一笑沒有說話。一行人很快就入了位于城中中線靠東地節度使府。郎兵等中高級官員在大廳入席。至于那些為數眾多的低級官員就只能在院子中了。

讓郎兵頗為滿意的是這一路上馮繼業沒有搞什麼鬼老老實實地由魏銘等人「護衛」著。倒是那個兩個將校很不安分。郎兵已經知道了兩人的名字面目黝黑的叫武三郎另一個三十多歲的叫趙熊。

這兩人是靈州的重要將領顧三的請報上提及了不過因為人沒見過沒對上號。有一點郎兵卻猜錯了武三郎不是指揮使而是都指揮使。這倒也不怪郎兵認錯了服飾他在禁軍習慣了忘了禁軍同級別的將領官職要比各方鎮高一到二級。

武三郎父母都死于沙匪之手從小被馮暉收養視馮暉如父他沒有大名因為排行第三大家都叫他武三郎時間一久就直接成了名字他也懶得取名了。此人對馮家向來中心不二不過脾氣執拗不怎麼得馮繼業歡心。馮暉在地時候他是馮暉親兵統領(牙將)馮繼業即位後被降為副統領他卻毫無怨言。

至于趙熊在靈州更是位高權重。趙家是靈州大族在靈州根深蒂固當年馮

靈州最先拜訪地就是趙家取得了趙家的支持馮暉才節度使的位子馮暉還把自己的一個女兒許給了趙熊的二弟趙龍。實際上這是雙方利益地一種結合馮暉確保趙家在靈州地利益許以高官厚祿換的趙家對他地支持到了馮繼業繼位也依然如故可以說他們互為一體利益與共難怪他緊張馮繼業了。

趙熊是正四品的忠武將軍和郎兵的龍捷左廂都指揮使同級。按照唐制靈州是上州上州刺史是從三品所以郎兵的官職還是高些。不過五代重武輕文除了那些死要面子的文官已經很少有人看重刺史的級別了。

魏銘等四人都是特重兵中的好手四個人看一個人趙熊、武三郎自然無機可趁不過兩人顯然不死心時刻在找機會。郎兵心里暗自冷笑一聲自己既然敢挾持馮繼業怎麼會沒把握?這兩人還不如馮繼業明白他光棍的很一千侍衛被他留了一多半在城外。

酒宴非常豐盛各人都各懷心思再好的美味也味同嚼蠟埋頭猛吃的王大山大概是唯一的例外。

馮繼業喝了不少酒一張胖臉更加紅潤他醉眼迷離地瞟了瞟左右和身後四個「保鏢」對郎兵打了個酒嗝︰「郎老弟馮某就寢的時候你不會也讓他們跟著吧?你嫂子可是河東獅呦。」

郎兵被馮繼業拉著灌了不少酒好在靈州的官員不願意為他得罪節度使馮繼業來敬酒的人不多大多意思一下而已。不過這個時候沒醉也醉了郎兵借著酒意裝出同樣一副醉眼迷離的模樣對馮繼業曖昧一笑︰「這不更好馮老哥你想換換口味打打野食他們絕對是最好的把風的。放心吧我的手下都是盡職盡責之人我敢擔保他們會守口如瓶、視而不見。」

「嘿嘿」馮繼業笑了一聲一口干了杯中酒。

「不過」郎兵朦朧的醉眼里射出一道寒光「要是有人做出出格的事情來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

**果的威脅!馮繼業心里恚怒冷笑一聲道︰「已經有人做了出格的事情難道他就不怕遭報應?」

郎兵盯著馮繼業眼楮︰「有些人的命本來就不值錢身為朝廷命官身受皇恩浩蕩為國盡忠盡職死有何憾?朝廷將領的多的是死了一個還有更多你說是不是?」

馮繼業黑著臉沒有說話。

「不是還有個墊背的嗎?草根之軀換得金玉之體值了馮老哥以為然否?哈哈哈」郎兵湊到馮繼業耳邊聲音低沉地道︰「我死了家人依然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你要是嘿等著誅滅九族吧。」

馮繼業把手里的杯子捏的咯咯響郎兵話說的太直白了他爛命一條你要是想害我的話咱們就同歸于盡好了反正你的命比我的值錢。我死了那是朝廷的功臣家人盡享榮華富貴;你死了那是朝廷的罪人家人同樣要獲罪。

馮繼業不知道郎兵是不是真的不怕死但是他卻不敢冒險正像郎兵說的他是「金玉之軀」怎麼願意和郎兵這個運道好而迅爬上來的小兵同歸于盡了呢?在他心里隱隱認為郎兵就是一個馬前卒是朝廷用來對付自己的上位者哪在乎犧牲一個小兵?因此干脆不再說話只顧悶頭喝酒省的自討沒趣他想不辦法卻相信黃會有辦法趕走郎兵遠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酒宴到天黑半個時辰後才告結束「賓主盡歡」而散。後還是留下的魏銘等四人說是郎兵送的侍衛。郎兵對魏銘交代幾句然後去馮繼業給他安排的府第。

宅子在東面離節度使府不過三百多米宅院很大外面新上了一層漆看起來很新金邊的大匾上寫了兩個碩大的燙金字︰郎府。

李處耘意味深長地一笑道︰「馮節度使準備工作做的充分呀。」

郎兵入了府見了里面雕梁畫棟的亭台樓閣笑了笑︰「馮節度使真大方比陛下送我的宅子闊氣多了嘿有空真要好好感謝他。」

一會兒功夫曹彬派人來稟告士兵已經安頓好郎兵囑咐幾句讓他回去後屏退了下人把李處耘拉入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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