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尷尬購買品
李楠終究沒有跟我一起出來買驗孕試紙。
但我卻並沒有一無所得，而是在出來之前得到了李楠的一個香吻。
她說這是一個帶著愛情力量的吻，就是這麼一個吻，可以驚天地，泣鬼神，使得我擁有力量，讓我無比的強大。
而且母親也補充道，說是這種事情就是男人應該做的。
我出了門，游蕩在各個不太熟悉的藥店旁。
不過這一次出門，我卻發現，家鄉的變化真的挺大的。
變化最大的就是我熟悉的樓下的這一條馬路，小的時候，這條馬路只有二個車道，而現在，就算放到北京也算是一條寬的馬路了，來回四車道使得我看著十分的舒服，走在這條馬路上，我有一種錯覺，我好像此時就在北京。
而一種觸景生情的感覺涌到我的腦海里，讓我一時之間無法拒絕的開始去想。
北京只是一個外殼，而因為有了人，那里才是我追求的目標。
不過，此時我的沒有心思再次去感悟，此時的我最大的工作是要尋找那個驗孕試紙。
但我每當路過一個藥店時，卻總不好意思進去。
我的心底里有一種強烈的抗拒，好像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一件十分丟人的事情。
終于，我逛了三十分鐘的時候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
「小飛啊，你在哪呢？」
「我在買藥啊。」
「買藥？去哪買了，這麼長的時間呢，你快點回來啊，這都多久了。」
「我這不是正在找嗎？」我說道，同時，感覺到自己渾身都不是很舒服。
「隨便一個醫院不就能夠找到嗎？你快點啦！」母親催促道。
「媽，這不是過年嗎？過年人家藥店都休息呢，我正在找呢。」
「是嗎？那你再找找吧，隨便一個地方就應該有的。」母親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電話，搖了搖頭，無奈的一聲嘆息，剛一抬頭，正看到有一家門臉不大的藥店。
我心里一動，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我想這樣的一個小店里，應該沒有熟人，反正我就買這一次，有什麼大不了的。
剛一進店里，就看到了一個只有七八歲年紀的女孩手里捧著一本書，悠閑的坐在那里看，我四處看了一眼，竟然沒有發現有其他的大人。
這個女孩見到我進來，忙起身，用她的童音道︰「叔叔，你要買什麼藥呢？」听起她的聲音，那是真的很動听，一時間把我的思緒拉回到了二十年前。
「我……」我剛想說要買試孕紙，突然覺得不合適，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明顯的不應該接觸這些。
「叔叔，你想買什麼你就說嘛，別看我年紀小，我懂得的。」小女孩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沖著我一笑，臉上洋溢著真誠的微笑。
「那個……你們家里沒有大人嗎？」我說完，眼光四處看去。
而我這眼光剛一散，小女孩的笑容就沒有了。「你干嘛，是不是看到我一個人在家想拐騙我！」她說出來這種完全不應該是她這個年紀說出來的話，讓我一直語塞。
「我可沒有！」我深深的舒了口氣。
「那你剛剛是什麼意思？看你挺好的人，怎麼做起帶來這麼差勁？」她說的話讓我在這邊感覺到一陣的空虛。現在的小孩子實在是太強大了，如此的年齡就能說出來大人說的話，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幸事。
「我要買的東西，你不懂，把你家大人叫出來唄。」
「哼！我不懂，一看你鬼鬼祟祟的模樣就知道你要買這個！」她說著走到了一邊，搖出這個搖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一眼，不禁心跳加速，上面寫著避孕套三個字此時的如此的刺眼。
「沒有！」
「嘴硬。」小女孩給了我一個評價，「好了啦，等我。」
她說罷，沖著里面喊道︰「媽媽，有客人來了！」
我這時才發現原來這里面是有一個小屋子，屋子里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就來唄，你不是都可以賣的嗎？」
听到這個聲音，我明顯的感覺到一陣，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而我，已經沒有了逃掉的可能，因為馬上，我就看到了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一看到我，也是一愣，「高飛，你怎麼來買藥啊！」
我一咧嘴，怕見到熟人，今天還真的見到了，而且還是老同學，剛剛在同學會上面見過的。
「邵明秋，新年好啊，這家藥店是你開的？」
「是啊！」她眯成一雙眼，顯得十分的高興。
「我怎麼沒有听說你開了這麼一家藥店呢。」我送給她一個微笑。
「可前幾天的同學會你也沒有問我啊。」她回應的話讓我心中一震，事實確實是如此的情況。
「是嗎？」我用笑容來化解此時我心中的尷尬。「這個是？」我指了指那個女孩子。
不過，不等邵明秋說話，女孩子卻站起身來，沖著我來了一個萬福，「高叔叔你好，我叫張芷然，請多關照！」
「關照，關照！」看著張芷然那听話般的樣子，我心里翻滾了幾次，真是不知道剛剛那個任性的她哪里去了。
「芷然幾歲了？」我繼續問道，而此時，我的腦子里除了用孩子做引子說話外，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其他的話題。
張芷然那張童真的臉上馬上現出了笑容，她拿出一根手指比劃在自己的臉上，「我今年七歲了。」
「噢？那快要上小學了嘍。」
「嗯，我應該上小學了。不過我不想去！媽媽也不讓我去。」
「為什麼？」我問道。
「媽媽說過兩年直接讓我上小學四年級。」
「噢？你要跳級？」對于跳級這種事情我是知道的，小的時候，大家都會覺得那是神級般的存在，如果一個班級中有哪個同學跳了一級，那大家都會覺得那是神童般。
而這一次，接過話頭的是邵明秋，「我們家孩子是要跳級，你不知道吧，我們家芷然可厲害啦。」
「噢？」我很配合的應用了語氣詞。
「你不信啊？我家的孩子現在已經把小學課程都看完了。而且都已經會了。」邵明秋不無自豪的說道，而我卻感覺到了十足的壓力，這孩子，才七歲啊，把上學六年的東西都看了？難不成現在這孩子都比以前強很多了？
「芷然真厲害。」我夸獎道，但此時心里也不僅僅有一點擔心，這種跳級的方式也不是一點副作用沒有。有多少所謂的神童就是這麼被糟蹋的。
「那是，我家的芷然對醫學的興趣最強，你別看我是從醫學院畢業的，現在有些方面，我都不如她呢。」
听到邵明秋說這些話，我就真的不相信了，我只是認為她只是在神話自己的孩子。
可能是我的表情出賣了我，邵明秋馬上說道，「你不信啊？不信沒有關系，咱們現在試試。對了，你剛剛說要找什麼藥來著？」她說著，就向桌上看去，馬上就看到了剛剛張芷然扔過來，還沒有收拾起來的避孕套。
「你要這個？」
「不是……」我忙擺手。
「那你要什麼，我讓她給你找。」邵明秋的話一句接著一句，我听得是一頭的霧水，我現在死的心都有，我在後悔怎麼找了半天找到了老同學這里。
「不用了。」
「喂，怎麼？看我店小啊，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隨便亂逛，亂逛也不是到藥店里來逛吧，快點說，要什麼藥！我給個你成本價！」她這話說的我臉騰的就紅了。
「我是要買，不過……」我指了指張芷然。
「你怎麼還害上羞了，真是的，要什麼藥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快點了啦……」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雙眼的神情突然一變，似乎明白了什麼，「你不是以為她歲數小吧？沒事的，唉呀，你真是的，在我們學醫的人眼里，已經沒有人了。都是患者！」她給了一個很好的說法，而這個說法讓一旁的我感覺到一陣的玄暈，難不成真是我想多了。
「那個檢測懷孕沒懷孕的那個。」我比劃著，臉漲的更紅，說起來，我連避孕套都沒有買過，何況是這種？
「楠楠懷孕了？」她夸張般的表情讓我點了點頭，同時也低下了頭。
「喲，這是好事啊，來，我這里有各種各樣的，趕緊測測，嘿嘿，你行啊，快要當爹啦！」她顯得很興奮，「芷然，你去拿一包去！」
「哪當什麼爹啊……」我苦笑了。
「怎麼，沒有結婚把人家的肚皮搞大了，你就想不負責任啊，我跟你說，你看那個李楠多漂亮啊，可別對不住人家，讓女人隨便的流產是很不負責任的，更何況你都多大了，應該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了，你看我們家的芷然，都已經七歲了，你再晚一點，我們都差一輩了。」她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好像沒有一點的阻隔，而我听著，卻感覺與她是兩個世界，我們的年齡相仿，怎麼卻好似活在不同的世界，同樣一件事，到了我們不同的思想體系里，就不一樣了呢？
或許，她比我更加的融入了這個社會，而有很多社會上東西我還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