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花燈初上。
宮玉軒坐在名曰紅粉佳人的酒吧二樓的一處雅座,酒吧內的人流逐漸增多,宮玉軒抬眼望去,很多少年少女打扮前衛聚在一起,明天就是開學的日子,這些人都沒有在家為回到學校而準備,反而是來到酒吧進行著最後的瘋狂。
酒吧里的隨著客人接踵到來而逐漸升溫,輕緩幽雅的鋼琴曲也切換成了重節奏的曲調,服務員忙著給各桌客人端酒,忙得暈頭轉向。這時,宮玉軒的目光落在了剛踏入酒吧的一個身影,那個人身材中等,留著亂,一身打扮不倫不類,神情動作卻是輕浮囂張,正是野狼,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弟。
野狼張頭四望,幽深的目光尋找著什麼,宮玉軒在二樓俯視著野狼輕微揮了揮手,野狼抬起頭終于找到了宮玉軒,他口中不知道嘟囔了幾句什麼之後帶著小弟走上了二樓,也不打招呼就坐在了宮玉軒對面,野狼大大咧咧地往沙上一靠,不耐煩地說道︰「紫軒,你找我有什麼事?別浪費我時間,等下還要去**呢。」
宮玉軒早已經習慣了野狼說話的口吻,而這個人,如果沒有利益的事情,他也不會上心。宮玉軒不溫不火,喝了口水後淡淡地說道︰「听說最近你在幫雄哥管理一間新開的夜總會?」
野狼表情一滯,仔細思考著宮玉軒的話,他眯起眼楮點了根煙,吐出口煙霧後幽幽地道︰「紫軒,你該不會想橫插一手吧?雄哥已經給了間夜總會到你手上,好不容易輪到我了,你不會眼紅吧?就算眼紅,也輪不到你眼紅,對吧,紫軒哥!」
宮玉軒靜靜地等待野狼說完,他默默地嘆了口氣,野狼比他出道早兩年,可同樣作為雄哥的左臂右膀,宮玉軒卻是什麼好事都先得一份,野狼之前只管理著一間摩托車行,而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雄哥又開了間夜總會,自然交給了他打理,不過,心理上的不平衡還是有的,憑什麼比他年紀小,資歷也小的宮玉軒受的待遇這麼好?
宮玉軒晃了晃手指說道︰「你誤會了,野狼,咱們都是雄哥的人,沒必要互相擠兌,我知道你剛接手夜總會,缺人吧?」
野狼狐疑地點了點頭,夜總會場地大,也亂,打開門做生意,各色人物都有,自然麻煩也就不可避免地找上門來,故意鬧事的,競爭對手打壓的,滋事生非的,這都需要人手去擺平,而野狼,現在確實缺少人手。
「我這里正好遇到幾個不開眼的小混混,應該是剛出道,還沒入門,你要是看得上眼,就收了去,我想,他們應該不會介意的。」宮玉軒說完把目光望向一邊的窗戶,透過玻璃,他能清楚地看見酒吧對面的胡同口有幾個可疑的人影在晃動,應該就是那幾個劫錢的小混混了。
野狼轉念一想,覺得宮玉軒沒必要騙自己,而這個時候,他又正好缺人,也就不懷疑了,對自己有益處的事他當然樂于接受了,臉上也浮現了幾絲笑容,可他的長相讓他的笑容顯得依舊猥褻。
「紫軒,你說的人在哪兒呢?」野狼也要先確定人,而且要先看過才決定。
宮玉軒手朝窗外一指,平淡道︰「胡同那邊。」野狼順著宮玉軒的指頭看向了胡同口,確實有幾個流利流氣的人。他皺了皺眉說道︰「這幾個人干什麼的?」
「打劫的,專門對我這里出去的客人下手,我想應該符合你收人的標準。」宮玉軒收回目光,平靜地看著野狼。
野狼喜形于色,一拍大腿朗聲道︰人我要定了,媽的,最近收的那些人都他媽是孬種,都他媽是剛畢業的學生,有的還沒成年,說的時候就拍著胸脯上刀山,下火海的,真動手的時候躥的比兔子還快,還有的嚇得尿褲子了…….」
野狼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宮玉軒打斷了。「行了,沒功夫听你廢話,等一下我還要去見雄哥呢,反正我記得你說過這幾個人你要帶走了,我只是不希望他們再出現在我酒吧門口辦事。」
野狼干咳兩聲,回頭對兩個小弟耳語幾句後,兩個小弟點點頭出了酒吧,想來應該是去找那幾個人了,宮玉軒也不理會。
日子難混啊,要是收個小弟就象紫軒一樣心狠手辣,我也不用天天愁了。」野狼感嘆地說道,宮玉軒冷淡地瞅了他一眼後說道︰「野狼,奉勸你一句,出來混是為錢沒錯,但有些事,別做的太過了,雄哥信任咱們才把生意交給咱們打理,別讓他寒了心,一但雄哥不高興了,讓我從你身上卸下什麼零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野狼臉色有些難看,他其實心里清楚,自己有些時候貪些小便宜,扣點錢也是常干的事,貪婪本就是人性,他尷尬地咳嗽幾聲,他相信宮玉軒的話,東華五杰中,就這個外號紫軒的男人太冷酷了,在外的名聲卻也是最高的,主要原因還是他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野狼喝了口水後笑道︰「紫軒,說不定哪天雄哥叫我對你下手,我也不會念舊情的說這個了,等下有興趣跟我去夜總會嗎?還沒開業呢,不過小姐倒是來了幾批了,我都看了一遍,有幾個水靈的,你有興趣沒?一起去。」
宮玉軒搖搖頭後說道︰「我要去見雄哥,你自己去吧,不過最好別染上什麼病就好。」說完,宮玉軒打算起身離開,野狼拍了拍額頭嘆道︰怎麼忘了你要去找雄哥來著,算了,改天吧。」
宮玉軒走了之後,野狼也帶著新收的幾個小弟離開了,那幾個天天打劫的混混倒也听過野狼的名號,一听是野狼要收小弟,了解了報酬之後,也就心滿意足地跟著野狼走了。
宮玉軒獨自一人走在喧鬧的夜市之中,步伐穩健,淡然自若。終于,他走到了今天晚上最後要去的地方,玫瑰夜總會。
這里便是雄哥交給他打理的三個產業中最後一處,也是最重要的一塊,宮玉軒剛踏入夜總會,迎賓小姐便迎了上來,大紅旗袍開叉至臀處,圓滑的大腿隱現,小姐帶著溫暖的微笑熱情說道︰「紫軒哥,雄哥在三樓雅間等你呢。」
宮玉軒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和迎賓小姐寒暄,他知道,這里的女人,都有自己的姘頭,要麼是服務員,要麼是夜總會的保安,從心底里,宮玉軒厭惡她們,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也不會嘲諷奚落她們有自己的活法,排斥並不代表不能接受。
來到雅間後,宮玉軒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卻是讓他半天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