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的人一般分兩種,要麼是真有實力而「扮豬吃老虎」,要麼就是假別人名聲而狐假虎威的人,前一種人不常見,後一種人卻十分常見,至少宮玉軒一天內就見了四個,兩個被他自己修理了,另外兩個被野狼教訓了一頓帶到了宮玉軒面前。
在市場的大排擋里,宮玉軒和野狼浩浩蕩蕩一群人包下了這里,雖然價錢不貴,但人多,平均每個人3o塊錢,宮玉軒也差不多要掏上六七百塊,不過,他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畢竟野狼帶著人沒有白吃他這一頓飯。
這兩個人,掏了錢讓我來一中堵一個叫宮玉軒的學生,放話說要往死里打,本來我就想,和紫軒同名同姓的人不會有吧,這兩個小子又說那個宮玉軒長得象小白臉,又騷包地騎了輛公路賽,那我就確定,這倆小子估計眼楮長**上了。」野狼大口喝著啤酒,指著面前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兩個學生。
宮玉軒看著面前的兩個穿著東華聯高校服的學生,怎麼看都有點眼熟,他沒有動筷子,把野狼先前遞給他的煙點著,抽著煙,左看看,右瞧瞧,腦海里仔細地回想著在哪里見過,他疑惑地看著那兩個鼻青臉腫的學生。
「我們見過?」宮玉軒最終沒有想起來是在哪里見過他們兩個,最後還是開口問道。
那兩個學生低著頭,目光躲閃,其中一個平頭男生怯怯地說道︰軒哥是劉建華少的朋友,咱們見過,就幾天前,輝少請您來吃飯的港大酒樓。」
旁邊的那個學生也忙不停地點頭,他急忙抬頭說道︰「紫軒哥是何明啊,那天還給您敬過酒的。」
一拍腦門,宮玉軒終于想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兩個人,原來是開學前譚耀輝叫他出來吃飯時介紹的幾個「大人物」,只不過當時他根本沒心情理那幾個「二百五」,光顧著吃飯了,自然記的不清楚。
們今天請人來教訓我,是怎麼回事?」宮玉軒彈掉煙頭,接過旁邊小弟遞過來的一杯酒,端在手中,旁邊的野狼和一群小弟已經動筷子吃了起來,根本就不理宮玉軒這邊的事情。
何明和劉建都支支吾吾,最後何明小聲說道︰「以前的兩個小弟在一中被人打了,他們現在躺在醫院里,所以,所以就叫我們出頭,我們,我們不知道是您動的手啊,要是知道,您愛怎麼教訓他都隨意。」
宮玉軒喝了口酒,笑著搖了搖頭。「你們不是不知道是我動的手,而是不知道動手的我就是你們經常掛在嘴邊稱兄道弟的東華五杰之一的紫軒吧。」
兩個遍體傷痕的男生難為情地低下了頭,他們確實不知道宮玉軒就是紫軒,甚至連野狼,也是今天才真正認識的,不過卻是在認識的第一天就被野狼的人圍毆了。
打他們干嘛啊?」宮玉軒踫了踫野狼,看何明和劉建身上的傷,青一塊,紫一塊,不用想也知道是野狼叫人動的手,野狼塞了塊肉進嘴里,油從嘴角落下,他端起杯子大口喝酒,抹了抹嘴隨意道︰「這倆小子在我面前搞笑呢,本來給錢讓我辦事,打個學生,很簡單的一件事麼,這倆人指手畫腳的樣子就讓我不爽,還擺出一副大爺樣,真他媽以為自己有錢了不起呢,再有錢,能比雄哥有錢?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本來我也忍了,但一听說是打你,我這就沒必要再跟他們裝孫子了,咱倆啥關系?一起干架都多少次了?怎麼能幫外人對付自己人呢?後來,他倆就這樣了。」
雄哥有錢?確實有錢,至少在東華,雄哥確實算得上頂級富豪,但如果放在其他大城市,也就只能算是一般有錢了,不過對于野狼這種人來說,也許雄哥的財勢地位就是他奮斗一生的目標了。宮玉軒愣了愣,然後又憐憫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兩個男生,那眼神似乎在說裝過頭了吧!
宮玉軒和野狼隨意地踫了一杯,然後又疑惑地問道︰「那你把他們兩個弄這里算個什麼意思?」
野狼依舊揮舞著筷子,他頭也不回就說道︰「把他倆交給你處理,讓你在學校里長長面子,威風一下,听說這倆小子的學校挺牛把他們倆在學校門口扁一頓,又給你們學校掙臉,又給自己長名氣。」
玉軒白了眼野狼,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看著那兩個用乞求的眼神望著自己的男生,嘆了口氣後說道︰「行了,今天的事就算了,回去跟你們那兩個躺在醫院的小弟說一聲,一中校風校紀很好,別污染了一中,來這兒就好好上學,別搞其他事情了跟你們倆在這兒上什麼課呢他媽是混混啊!」宮玉軒一開始還正經著,後來就想起來跟他們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
「還不謝謝紫軒哥?」野狼吃好了,至少從他挺著的身子能看出來,他用著沾著油的手拍了拍何明和劉建的腦袋,力道不大不小,反正拍出了脆響。
「謝謝,謝謝。」兩個知道將會得到大赦的男生趕緊裝出一副真誠的模樣,宮玉軒懶得再看他們一眼,兩個人走了,或者說飛一樣逃跑了。
宮玉軒的一杯酒也喝完了,掏了一千塊錢出來放到桌子上,宮玉軒對野狼說道︰「我先走了,錢我放這兒了。」
野狼拿起錢數了數,點了根煙後說道︰「這他媽不夠啊,再添五百。」
「去你媽的,這頓飯最多八百塊,剩下錢買煙去。」宮玉軒頭也不回就朝大排擋外走去,野狼還是不甘心地喊道︰還沒喝夠呢。」
死你錢也夠了。」宮玉軒的話傳到野狼耳中時,他的人也已經離開了大排擋,朝學校走去。野狼撥拉了一張張百元大鈔,舌忝了舌忝嘴笑道︰「這個紫軒,真他媽夠意思。」
下了晚自習,難得宮玉軒今天心情好,所以他請了他的小弟譚耀輝,歐陽若男,紅雨一同去吃消夜,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女朋友嘉嘉了,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下午他沒吃飯,餓得不行了。
到了夜市,宮玉軒拉著嘉嘉的手隨便坐在了凳子上,歐陽若男和譚耀輝也隨意地坐了下來,只有紅雨皺著眉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有些為難,確實,她這樣的富家千金,哪里到過街邊攤擋吃東西,這里的一切都那麼不干淨,甚至作嘔。宮玉軒瞧見她的樣子,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這樣吧,改天再請你吃飯,今天你先回家吧。」
紅雨看了眼宮玉軒,又看見嘉嘉和歐陽若男兩個女生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輕哼一聲,瞪了眼宮玉軒,一邊坐下一邊說道︰「我記下了,你欠我一頓飯。不過,今天我也不走。」
宮玉軒苦笑兩聲,也任由她去了,點了個鴛鴦鍋,然後捧了一堆菜回來,宮玉軒對著歐陽若男挑了挑眉毛,笑道︰「喝酒不?」
其他三個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都好奇地看著歐陽若男,她思索了一陣,估計是在想晚上是否要回去溫習功課吧,最後她點點頭說道︰過酒錢還是你出。」
「白的?啤的?」宮玉軒站起身,準備去買酒。歐陽若男轉過頭問紅雨︰「你喝嗎?」
紅雨沒喝過酒,但是也壯著膽子說道︰說完,她又紅著臉拉了拉歐陽若男的衣角,低聲問道︰「什麼是白的?什麼是啤的?」
歐陽若男探頭在紅雨耳邊說道︰「白的就是白酒,那個呢有點辣,喝了容易醉。啤的就是啤酒,那個呢有點苦,喝一點不怕。」
象哪個都不好喝,干嘛要喝酒?」紅雨美倫美奐的俏臉浮現了憂色。歐陽若男無所謂地聳聳肩,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後,宮玉軒買了一瓶白酒,四瓶啤酒回來。菜也煮熟了,宮玉軒可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夾了菜往自己碗里放,在這喧鬧的街邊,要是表現什麼紳士風度,簡直就是白痴加裝嘉下午吃過飯,並不餓,女孩的胃口一般都不大,紅雨也是如此,所以,實際上只有三個人在動筷子吃,譚耀輝也不會跟宮玉軒客氣,吃得滿頭大汗。
紅雨面前是杯啤酒,她喝了幾口後皺了皺眉頭,然後看見宮玉軒面前的杯子里象白開水一樣的液體,好奇地拿了過來,仰頭喝了一口,結果…
沒喝過白酒自然會被嗆住,歐陽若男趕緊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責怪地問道︰「不會喝還喝啊?」紅雨的臉已經因為急劇的咳嗽而異常紅潤,她好不容易緩過來後感激地看了眼歐陽若男,然後看向其他人的時候,現其他人都用怪異的眼神望著她。
嘉嘉的眼神里更是帶著不滿,而譚耀輝則是看了眼宮玉軒,又看了眼紅雨,最後埋頭吃起東西來,宮玉軒看著紅雨,有擔心,也有無奈,最終,宮玉軒探手到紅雨面前,把自己的酒杯拿了過來,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吃東西,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紅雨也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又忘記了和宮玉軒已經分手的事實,她歉意地看了眼嘉嘉,然後又偷偷瞄了眼宮玉軒,不知為什麼,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為了使氣氛不至于這麼尷尬,歐陽若男講了幾個笑話出來,果然把氣氛搞活了,幾人也就敞開心扉邊吃邊聊,時而感嘆,時而歡笑,五個年輕人在喧鬧的夜市留下了令人羨慕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