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比東華大數倍,繁華程度更是遠勝數籌,如果說江都是城市的話,那麼,東華只能算是鄉村。江都的黑道規模比起東華來,簡直是天差地別,象以前在東華混混中勢大的東華五杰這樣的人物,在江都隨後都能抓出一片,因為,江都雖然繁華,但生存的競爭更加激烈,要活著,要好好活著,不拿出命來拼,遲早餓死或被砍死。
如果東華的混混之間的斗爭是小孩子推搡互罵,那麼江都的黑道爭斗就真的是成年人之間不死不休的仇恨,江都分為五個地區,東南西北中,其中江都中部地區最大,最繁華,在這里生存著一個幫派,控制著大部分地區,也掌控著灰色生意。這個幫派名叫烈火幫。
暗龍幫宮玉軒約的人到了,宮玉軒也整理了一下心情,妖月同樣平復了先前傷感的心緒,跟在宮玉軒的身後來到了包廂。推門而入,宮玉軒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黃副局長,幸會,我叫宮玉軒,今天是我約您來的。」宮玉軒表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卻在話中將加重了語調。面前這個三十剛出頭的人,叫黃建榮,按照他的年紀,能夠在全國數一數二的城市江都擔任市警局副局長,已經算是年少有為了,可這個副的,和正的之間,雖然一字之差,卻是天淵之別,無論是前途還是錢途,都是如此,尤其是手中的權利來講,更是如此。,
黃建榮眼角不自然地顫了一下,他一見宮玉軒的年紀和長相,再加上妖月這樣出眾的女子後,他略微有些失望,若不是手底下一個信得過的人說這次的約會有可能影響仕途,他也許根本不會出現在這里。
「您別站著啊,坐坐。本來打算請您去飯店或者酒樓的,但是考慮到您的身份,所以也就約在這個地方了。您不會介意吧?」宮玉軒一伸手,示意黃建榮坐下。之前早已經點好的酒沒動,黃建榮不傻,相反能夠剛過三十就當上副局長,他很聰明,而且謹慎!
「宮玉軒?你約我來?」黃建榮不再說了,他掃了眼妖月,然後沒有再多看,平靜地望著宮玉軒。
「我看過黃副局長最近幾年的經歷,說句實話,用平步青雲來形容是最好不過了,只要再忍幾年,等你頭上的那位退下來了,你也就扶正了。我說的沒錯吧?」宮玉軒給自己倒了杯酒,翹著二郎腿輕笑著說道,笑意盎然。
黃建榮沒有回答,卻是輕輕點了點頭,等待著下文,宮玉軒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人太謹慎了,不過這樣也好,與其和沒大腦,缺根弦的人合作,宮玉軒更傾向這樣謹慎的人。
「不知道黃副局長有沒有想過,在最近兩個月把那個副字去掉。」宮玉軒晃著酒杯里的芝華士,輕描淡寫地說道。
黃建榮笑了,他雖然很想早一點把頂在頭上的那個人踹下去,但是,他不是傻子,更不是被權利沖昏了頭腦的人,他不知道宮玉軒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就算你有錢,有家世,有背景,但象江都這樣的城市,一個市級局長,不是說撤就撤的,更何況他的工作沒有紕漏,也沒有把柄,即使上面有人傳話要換人,也要拿個象樣的理由出來,確實有人有這樣的能耐,但是宮玉軒在黃建榮眼中,猶如空口說白話的紈褲子弟。
「怎麼?不相信?」宮玉軒淺笑著,對黃建榮略帶嘲諷的笑容沒有半點惱怒。
「你想讓我做什麼?」黃建榮止住了笑聲,要想知道宮玉軒的目的,就要看他想要得到什麼,黃建榮不需要知道太多,但關鍵的地方他必須明白,然後再去判斷。
「掃清江都黑道!當然,這是最終目的,之前,也就是適度地打擊壓制。」宮玉軒喝了口酒,放下杯子,手伸到了妖月面前,妖月遞了一根煙到他手上,然後為他點上。
黃建榮又笑了,這次他沒有掩飾笑聲中的譏諷,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漬,搖頭道︰「說這樣的話的人,江都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你知道江都黑道的水有多深嗎?」
「黑道五大家族,烈火幫為,東西南北各有一個幫派,其他小幫派不計其數,每天都有幫會滅亡,也有幫會崛起,曇花一現的佔多數,分割江都地下勢力的始終都是這五個大幫派。我說的有錯嗎?」宮玉軒吐出個煙圈,目光直直地盯著黃建榮,靜待他的答復。
黃建榮搖著頭說道︰「這些東西,說出來輕松,光是烈火幫的人,就不下兩千,你覺得,這還容易嗎?」
宮玉軒打了個響指後笑道︰「一個月,一個月內我將烈火幫滅了,順便扶你上位,剩下的事情,該怎麼做,咱們心里都應該明白,如果你不明白,我不介意再把你拉下來。」
「我沒答應你什麼。」黃建榮突然心底升起了緊張的感覺,他嚴肅地看著宮玉軒。
彈掉煙頭,宮玉軒拉了拉自己銀白色的風衣,笑道︰「你不用答應我什麼,你們局長以前是怎麼做的,你以後就該怎麼做,這是潛規則!只要你在這個位置上,就得玩這個游戲,要玩得好,就得站在強大的人一邊。你應該明白的。呵呵。」
宮玉軒站了起身,從上衣的口袋里掏了張支票出來扔在了黃建榮面前,微笑著說道︰「不要以為我只是開玩笑,聰明的人會在風刮起來的時候升起帆,而不是借著海浪前進。」
留下沉思中的黃建榮,宮玉軒攬著妖月的腰走出了包廂,那張支票上的三百萬人民幣足夠顯示自己的誠意,而接下來的,就是做出實事給黃建榮看了,然後,他是選擇站在自己這邊還是依舊等待著他的局長退休,惟有拭目以待。
要打破江都的格局,就必須在白道上找到合作伙伴,現任的江都警局局長就是被黑道五大幫派養肥的,如果這個時候在黑道異軍突起,等于陷入兩難的境地,所以,宮玉軒必須為將來鋪路,而黃建榮,是最好的人選,宮玉軒有信心在一個月內將他捧上位。
在離開夢樂廳時,一對男女走了進來,並肩行走,在和宮玉軒擦肩而過後,宮玉軒和那個男人同時回頭,望向對方這邊。
宮玉軒的目光注焦在那個青年身邊的女孩身上,輕微暴露的牛仔裝穿在高挑的身材上,披肩的短,古銅色的皮膚,野性十足的長相,宮玉軒微笑著對青年和那個女孩點了點,可換來的卻是那個女孩的白眼與咒罵聲「小白臉,看什麼看?再看打殘你。」
那個青年的目光聚焦的地方是妖月,兩個男人之間當然沒什麼好看的,他看著妖月純真嫻靜的樣子,眼神中露出猥瑣的光芒。
被那個女孩罵過之後,宮玉軒沒有再理會二人,攬著妖月走出夢樂著保時捷離開了這里,而那對男女則還停留在原地,青年眼里一陣失落,他迅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給我查一個車的主人,車牌是……」
掛了電話,青年仍舊失望地搖了搖頭,他身邊的女孩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又看上那個女的了?你要禍害多少女人才罷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