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布局這玩意講究一絲不苟,布局者往往要將所有因素考慮進去,要將所有可能出現的結果預料到,並且在原定計劃上準備好補救計劃,狡兔三窟才能立于不敗之地。但拙劣的陰謀卻有太多漏洞,布局者要麼不夠冷靜,要麼疏忽大意,甚至,意氣用事,感情用事,這樣,最終面臨的,就是失敗。
當倪嘉的思想斗爭已經臨近崩潰邊緣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終于出現了。
砰!
門被人一腳踹開,在房間內的三人都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地望著破門而入的龐大身軀,倪嘉的表情瞬間露出了喜色,王子守護公主,這童話故事在現時中上演,怎能讓她不激動?
譚耀輝和白晶晶先走進了房間,宮玉軒最後一個走了進來,掃了眼房間內的情況,淡淡地望了眼倪嘉,然後伸出手,食指朝張弘斌的方向點了點,譚耀輝會意,朝著張弘斌走了過去。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張弘斌此時驚慌地四處亂竄,而劉海哲則偷偷朝客廳內的電話移去,就當他即將把電話反握在背後時,突然小腿上挨了一道重擊,腿一軟,倒在了地板上。
白晶晶一腳踩在劉海哲的頭上,望向正在玩「老鷹捉小雞」的譚耀輝,口中清冷地道︰「最好不要亂動,除非你的脖子比金屬還硬。」
劉海哲果然不敢再動了,伏在地上任由白晶晶踩在他的頭上,而這個時候,已經失去耐心的譚耀輝你把抓住了張弘斌的衣領,朝自己懷中一拉,右腿飛起,一個膝撞,直把張弘斌痛地大吐苦水,經過武力的威懾,張弘斌也被制服了。
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平靜的倪嘉望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宮玉軒,就當宮玉軒以為這丫頭會撲進自己懷里哭訴委屈時,讓屋子里的人驚愕的事情生了。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倪嘉白女敕的右手掌心通紅,而宮玉軒微側著臉,突然身子一松,自嘲地笑了笑,心中嘆道︰她果然不是以前那個懵懂的女孩了。
「卑鄙!」倪嘉眼中交織著熱淚,咬著牙磨出了這兩個字,當宮玉軒出現的那一刻,她確實很感動,可不到一分鐘,她的心里產生了疑問︰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在這里?為什麼還會在這個千鈞一的危險時刻救自己?
答案顯而易見,他知道一切!他什麼都知道,而選擇在這個時候現身,目的自然不言而寓。
「倪嘉,你瘋了?老大來救你,你要打應該打這倆王八蛋!」譚耀輝提著張弘斌對倪嘉不滿地吼道。
「救我?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投懷送抱,以身相許?這難道不是你計劃中應該出現的場面嗎?」倪嘉苦笑起來,繼而嘲諷起宮玉軒,一雙靈動眸子透露著悲哀,直直地盯著宮玉軒。
宮玉軒無言以對,只能沉默。
「老大那麼愛你,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簡直是讓他心寒!」見到宮玉軒不說話,譚耀輝于是站了出來替宮玉軒辯解。
倪嘉的表情突然一黯,繼而慘淡地笑了起來,望著宮玉軒搖頭道︰「愛我?他不愛我,他愛的只是他自己的愛情!他算計一切就是為了得到愛情,愛我?哈哈,這樣也叫愛我?!」
最後一句話倪嘉竟然是吼了出來,同時將手中的文件袋砸到了宮玉軒的臉上,幾張照片掉落出來,散落在地上,宮玉軒閉上了眼楮,他的身後,倪嘉逃出了房間,眼淚涌出了眼眶,飄散在空中,背影淒美卻黯然。
彎子撿起照片,放入文件袋,宮玉軒深呼吸口氣,然後淡淡道︰「張弘斌帶走,另外一個,殺了。」
沒有一絲感情的命令,現在的他早已經視人命如草芥,就在他的話說出後的下一秒,白晶晶踩著劉海哲腦袋的腳向下一滑,在他說出求饒的話之前,已經用力一踏,再一蹂,劉海哲的腦袋呈出不規則的狀態扭曲著,顯然已經一命嗚呼。
提拉著張弘斌的譚耀輝把人帶到宮玉軒面前,宮玉軒食指托起張弘斌的下巴,看著他驚恐的眼神平淡地問道︰「這些相片的底片在哪里?」
室,床頭櫃里。」張弘斌膽戰心驚地回答道。
宮玉軒看了眼白晶晶,白晶晶立刻朝臥室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也拿了一個文件袋出來,宮玉軒繼續看著張弘斌問道︰「其他人手中有沒有?電腦里呢?」
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的張弘斌不敢撒謊,尤其是劉海哲的尸體就在他的身旁時,他覺得這些人都他媽是瘋子,見到了死人怎麼能無動于衷呢?他如果知道這三個人都曾經見證堆積千人尸體的場景,恐怕這死一個人,太小兒科了。
手中拿好照片,宮玉軒揮揮手,四個人開始朝酒店外走去,來到酒店一樓大堂時,保安看到了譚耀輝手中挾持的客人,剛準備上前,卻被譚耀輝凌厲的一個眼神,還有他伸出右手指向那兩名保安,保安身子一頓,也不敢再動半步。
四人分坐兩輛車離開了酒店。
一路灑淚跑出幾個街區的倪嘉靠在一個胡同牆邊,身子緩緩下移,繼而抱著自己的雙腿,腦袋抵住膝蓋,淚流不止!
一輛紅色寶馬停在了胡同口,一個女人從車里走了出來,來到倪嘉面前,靜靜地俯視著她,當倪嘉感覺到面前有人時,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旁,驚呼一聲。
「雨姐?」
「跟我走。」
紅雨的口氣仿佛下命令一般,倪嘉此時卻倔強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哪兒也不去。」
「還記得去年有個學生總騷擾你嗎?」紅雨突然問道,轉過頭默默地望向遠方。
詫異地抬起頭,倪嘉問道︰怎麼知道?」
「那個學生死了,宮玉軒派人殺的,知道原因嗎?。」
紅雨依舊沒有看倪嘉,心中一道酸楚滑過,卻強硬起心忍受著這不舒服的感覺。
目瞪口呆的倪嘉從未想過宮玉軒會在意自己,卻從紅雨口中得知了原來他一直保護著自己,她突然有股歉疚在心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