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以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謊言,就是一種武器而已。這樣的人,宮玉軒算一個,紅雨也算一個。
一間布置精雅,粉紅基調頗濃的情侶咖啡廳內,紅雨攪拌著杯中的咖啡,時不時望一眼對面安靜的倪嘉,這里溫馨且顯曖昧的氣氛讓她們二人之間的談話溫和地進行著,而現在,一個被紅雨輕而易舉道出的口的故事已經講完,等待著听眾的反應,這個結果,紅雨心里很滿意,至少眼圈開始泛紅的倪嘉已經表現出了她的情緒。
端起杯子,紅雨優雅地喝了口咖啡,隨後眼神一直淡淡地注視著倪嘉。
此時大有淚水沖出眼眶沖動的倪嘉吸了吸鼻子,把眼中積攢的淚水又強堵了回去,她低著頭顫聲問道︰哥哥,他真的在乎我因為,因為那個人曾經侵犯過我,所以殺了他?」
在她的思維概念中,殺一個人,就等于冒著槍斃的危險,就算逃月兌了法律的制裁,也會提心吊膽過一輩子,受良心永世的譴責,所以,她的感觸就更深了,她此刻相信紅雨,卻對宮玉軒有些懷疑,她不知道,一個可以為男人付出一切的女人,根本不會在乎面前的人是她的姐妹還是朋友,紅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男人。
默默點了點頭,紅雨輕聲道︰「你覺得他不在乎你,他沒有保護你,你應該恨他。但有沒有想過,這一個多月來,他迎向你的笑臉的回報是什麼,你如果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放手便是,直接告訴他,他肯定不會再糾纏你,可你呢?樂此不疲地考驗他的耐心,看著他沮喪的背影,有成就感嗎?他是一個男人,男人要面子,我們女人就應該給他,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之後,男人回饋給我們的就是更大的呵護,鬧僵了對誰都沒好處。還有一點你必須明白,張弘斌不是他安排的,而你和張弘斌之間的事情,是你自己選擇的結果,沒有人逼你,強求你,他如果不出現,你現在是什麼下場?」
兩只手交織在一起攥緊的倪嘉冷汗直流,仿佛听到了紅雨的話後才有了劫後重生的感覺,她心底里充滿了歉疚,她很早就明白放不下這個男人,來了江都不就是為了和他重溫舊夢嗎?可因為知道了他有別的女人時,心里的矛盾和怒火卻又影響了理智,早就應該明白他不是一個能夠一心一意的男人,為什麼還要追究他的花心,擺出沒有意義的矜持。
「雨姐,我錯了,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想氣氣他,想讓他多關心關心我,沒想到他也會生氣。」倪嘉陷入深深地自責中。
紅雨緩和了語氣,安慰道︰「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都有底線,你考驗他的同時,也在消磨他對你的愛意,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也沒必要對他說,這事情,沒誰對不起誰,可又說不清誰對誰錯。只要你還喜歡他,就必須明白一個事實,他身邊的女人,不會少。」
沉思了一陣過後,倪嘉抬起頭表情堅定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擔憂地問道︰「雨姐,軒哥哥,不會不理我吧一生氣,打了他一巴掌。」
輕笑著搖了搖頭,紅雨溫和說道︰「他如果會因為這一巴掌而生氣,他就不是男人了。放心吧,他的肚量還不至于那麼小,尤其對女人。」
倪嘉似乎還有些不放心,支支吾吾半天後才不好意思的問道︰「雨姐,那些,那些照片……」
「這就更加不用擔心了,他既然出面了,就肯定會把照片處理好的,不過,他會不會留下自己收藏,我就不清楚了。」說完,紅雨低下頭微笑起來。
嗔怪地看了眼紅雨,倪嘉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現在的她只牽掛著宮玉軒,希望早點兒見到他。
「我很奇怪,你被人拍了*,好象一點兒受傷的覺悟的都沒有,似乎這件事並沒有對你造成多大影響。」紅雨好奇地望向倪嘉,換了別的女孩,恐怕早就魂不守懾,要死要活了。
倪嘉喝了口橙汁,嘖嘖嘴後淡然道︰「我沒你們想象中那麼脆弱,現在多少大學生拍人體藝術照,雖然我還沒那個勇氣,至少現在知道了照片沒有流傳出去,我就放心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被人偷拍就要哭天喊地,那商場里天天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人拍走光照片呢,而且都放在網上。我活著對得起自己,沒做那些齷齪的事,我是受害者,但也要過日子啊,難道不活了?」
紅雨一怔,隨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點頭贊嘆道︰「看來你真的成熟了很多,本來我還準備費些口水勸你別去想這些事情,不要在心里留下什麼陰影,看來這個想法是多余了。不過我很好奇,一向天真可愛的嘉嘉,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人體藝術,街頭偷拍,網絡流傳,呵呵,很好奇。」
捧著橙汁的倪嘉左瞧右望後現沒人注意到她們,于是她象做賊一樣湊到紅雨面前,掩嘴小聲道︰「我告訴你哦,雨姐,我們宿舍那幾個女孩在夜深人靜時總會打開電腦瀏覽網站,還看那種片子,好惡心。尤其半夜,那種男人和女人出的聲音,若有若無的,一個多月了,我都沒睡過幾個安穩覺。」說完,倪嘉還瞪了瞪眼楮,似乎表達著不滿。
紅雨愣了片刻,然後也湊下腦袋小聲問道︰「她們為什麼要晚上看?不累嗎?」
「白天看不了啊,白天其他宿舍的同學或朋友來串門,一進來,瞅見電腦上的畫面,你說,這好嗎?」倪嘉似模似樣地說道,然後又翻了翻白眼嘆道︰「她們總在討論男人和女人的關系,然後每天晚上就有一個人說回憶錄,把她以前和男朋友的故事說出來,她們總催我說,可我和軒哥哥在一起也沒幾天,跟她們說和軒哥哥坐摩天輪電影這些,她們不信,總逼我說一些什麼親了哪里,模了哪里,這些,好煩。」
紅雨忍不住嗤笑出聲,隨後玩味地望著倪嘉問道︰「那你想不想和他玩親親模模的游戲?」
「雨姐不跟你說了,你和她們一樣,說到這里就捉弄我。」倪嘉紅著臉別開目光,咬著吸管喝橙汁。
這個時候,咖啡廳里走進一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