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旖旎的燈光下,宮玉軒斜臥在床上,看了眼床單上一灘艷麗妖嬈的血跡,有些失神,而後又望向背對著自己的女子
除了雅薇外,面前這個用光潔玉背朝向自己的女人絕對最捉模不透的人,宮玉軒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女人在獻出初夜後能夠鎮定自若起身穿衣,而這個女人,和雅薇有著淡淡的血緣關系,趙婉兒。
如瀑布傾泄而下披向背心的三千青絲極其悅目,趙婉兒動作優雅地穿著絲襪,不溫不火,平靜得讓人生畏。
「上床前,我真的認為你不是處女。」
宮玉軒誠實地說道,因為他看不到趙婉兒的羞澀和躲閃,動作情懷甚至老辣到蒙騙了宮玉軒這床事前輩,而現在,宮玉軒也惟有苦笑,因為他知道,趙婉兒這種連造愛都絕對理智的女人,是不會平白無故把冰清玉潔的身子給他。
至少,宮玉軒還不至于自戀到認為他的魅力足夠讓趙婉兒獻身求歡,換個小太妹,換個青澀少女,換個春情嫵媚的熟婦,或許宮玉軒都有底氣震住對方,可趙婉兒這在軍區長大的女人,兒時更是受宮雅薇,上官輕侯這樣彪悍人物耳濡目染,怎麼都不會只看表象皮囊般膚淺。
輕柔地將絲襪挽至大腿根部,趙婉兒又去揀自己的內衣,穿好後,回眸朝宮玉軒淡然一笑人因什麼樣的男人愛著她而矜貴,雖然我可以肯定你對我別說愛,就連好感都欠奉,但至少,我的身上已經打上了你的標簽,加上我是宮雅薇的表妹,只要日後我不做出出軌的事情,你肩上的責任,就有我婉兒一份。」
宮玉軒苦笑想要什麼?」
有一張上官鴻多年前給你的金色皇朝金貼。錢不多,五十億美金就夠,至于金貼,如果你扔了,那我自己去問上官輕侯要。」趙婉兒一臉恬淡的笑容,眉宇間還未散去的春意足夠讓男人的**蠢蠢欲動。
宮玉軒輕嘆,這個女人還真是好算計,如果上床前說這些,恐怕宮玉軒多半會提褲子走人,可現在再向他要,還真不能不給了。錢財對他來說,本就已經只是一堆枯燥的數字,至于那張金色皇朝的金貼,他還真保存了數年。
思慮片刻,宮玉軒試探地問︰「你要自己開公司,加入金色皇朝?」
趙婉兒打了個響指,眨眨眼俏聲道︰「你不苯,呵呵。」
「為什麼?」宮玉軒不明白,如果給別人五十億美金,恐怕會去想後半輩子怎麼揮霍,她倒好,拿著五十億美金去奮斗,要是讓那些打拼在底層的人知道,多半會罵她神經病。
趙婉兒又躺上床,依偎在宮玉軒身邊,神情溫和地說道︰「上官鴻不及他哥哥一半雄心壯志,這麼多年來,金色皇朝除了在亞洲頗具影響力外,在國際上根本沒有任何進步。我想要是上官輕侯的話,恐怕早就能夠將金色皇朝展成能夠和華爾街現代老板俱樂部抗衡的經濟聯盟了。雖然現在上官輕侯回來主持大局,但我想,他多半已經沒了年輕時的野心,所以我認為,金色皇朝不出十年,就不由上官家把持了。」
近距離看著趙婉兒,她嫻靜中的美麗無與倫比,女人自信時的魅力簡直與毒品無異,讓男人沉醉,癲狂,**。可听到趙婉兒的話,宮玉軒的心猛跳幾下,他沉聲道︰「你要竊上官家的龍頭地位?」
趙婉兒淡笑,不置可否。
宮玉軒眯起眼楮想了想後搖頭道︰「本來我還挺明白的,現在卻糊涂了。難道你就不怕上官輕侯知道我和你的關系?要知道,他和我,算是情敵吧?!」
趙婉兒嗤笑幾聲,玩味地看著宮玉軒凝重的神情,促狹地道︰「這就是你和上官輕侯最大的不同了。如果是你喜歡的女人喜歡別人,恐怕你會把情敵置于死地。但是上官輕侯,他不會,相反的,他甚至會保你安危,就算你想死,他也不會讓你輕易死掉。」
宮玉軒費解什麼?」
「因為你死了,宮雅薇必定會黯然神傷,為你甘腸寸斷。上官輕侯不會讓他喜歡的女人傷心欲絕的。因為他不在乎自己,卻在乎宮雅薇。怎麼,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男人很偉大?」趙婉兒兩指勾住自己一撮秀,把玩的同時也盯著宮玉軒的表情。
宮玉軒果然一副瞠目的表情,搖頭喃喃道︰「偉大,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這麼偉大,我要這麼偉大,還不如死了算了。」
忍俊不禁的趙婉兒呵呵直笑,然後輕手撫在宮玉軒**的胸膛上畫著圈給唐龍的機密情報應該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得來的吧?」
宮玉軒奇怪地看著趙婉兒,點點頭道︰「有幾個手下,電腦天才,竊取些情報不是難事。」
趙婉兒繼續說︰「那給我弄點資料行不?」
宮玉軒有些驚訝,也知道趙婉兒的請求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情,不過還是痛快答應道︰「盡力而為。」
趙婉兒得到應承,溫柔地吻了吻宮玉軒,然後說道︰「過幾天我把我要的資料告訴你。」
宮玉軒點頭應允。
穿戴整齊後,宮玉軒和趙婉兒攜手走出晶殿堂,本是來送趙婉兒的,卻在出了大堂後見到了等候多時的客人。
上官輕侯!
此時的上官輕侯已經月兌去那一身簡樸的裝扮,換上了一身貴氣的金黃色唐裝,他站在大堂口,看著宮玉軒和趙婉兒走出電梯,朝外走來。
不知是不是做賊心虛,趙婉兒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畢竟幾天前,她幾乎就成了上官家的媳婦,此時卻與別的男人走在一起,世俗難容啊。
可上官輕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望著宮玉軒。
反觀宮玉軒淡然自若,絲毫沒有半分心虛之色,他自認光明正大,別說趙婉兒沒和上官鴻結婚,就算結了,也是趙婉兒把他推倒的,他又沒去勾引別人老婆,問心無愧。
「上官大哥,多年不見,可好?」趙婉兒主動問好,臉上的尷尬之態盡掃,城府也自然不淺。
上官輕侯只點點頭,不理會她的惺惺作態。
趙婉兒自討無趣,獨自離去。
當她離開後,宮玉軒和上官輕侯對視著,倒沒有劍拔弩張的緊張,只是互相打量著。
今天身著唐裝的上官輕侯無須作態就顯露一身英氣,宮玉軒自認不如,或許這就是男人的修養和內涵,而上官輕侯身側,站著一位高大男子,身穿軍裝,沒有軍餃,卻一身英武硬悍之氣,宮玉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我應該稱呼你司徒燁還是稱呼你宮玉軒?」
上官輕侯開口,輕淡的口氣,不含一絲情感波動。
宮玉軒愕然,司徒燁?他恍然,或許這就是他本來的名字,不過現在,他說︰「宮玉軒吧,或許你喜歡怎麼叫都行,反正我知道你在叫我。」
上官輕侯點點頭,忽然,灰白的眸子輕描淡寫地朝晶殿堂大樓的樓頂一瞥,他旁邊站著那男人微一擄袖,手腕上的手表鏡面迎著陽光反射出一道細微的光線。
正在樓頂拿著狙擊槍的暗鷹,透過瞄準鏡的眼楮忽然被一道陽光刺入,大驚之下移開目光,恢復視力後再看過去,卻看見站在上官輕侯身邊那男人正手持一把手槍對準了樓頂,同時嘴角現處一抹詭異的微笑。
暗鷹大驚失色,收起狙擊槍,冷汗滑過脊梁,剛才那人的臉旁已經印入了他的腦海,勾起了無數回憶。
神奎!
猶如夢魘,暗鷹雙目無神,空洞麻木。
晶殿堂樓前,宮玉軒若有所思地望了眼樓頂,再看了眼上官輕侯,他知道,暗鷹應該是在那里端著狙擊槍保他安全,只是不知道剛才這瞬間,暗鷹已經完全被上官輕侯身旁之人擊潰,顯然暗鷹對這人的忌憚已經成了心中魔障。
「我想和你聊聊。」上官輕侯出言相邀,宮玉軒很輕松地答應了對方。
上了上官輕侯來時坐的車,宮玉軒和上官輕侯一同離開了晶殿堂。
而在天台驀然清醒的暗鷹掏出電話,打給暗龍,顫聲道︰「上官少爺回來了,神組的人也回來了。」
「……」暗龍久久無語,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公子跟上官少爺走了,要不要追?」暗鷹緊張地問道。
良久,暗龍嘆息一聲。
「不用了,上官少爺要殺他,我們拼了命也救不了公子。」